“快起來，”瑯華笑道，“我時候還將祖母氣得臉發青呢，有些事不過就是誤會罷了。”

這話將所有人都逗笑了。

屋子裏的氣氛重新變得輕鬆起來。

隻有裴大心中五味雜陳，可是長房的長孫媳，卻被顧氏得抬不起頭。

從前二房的大伯母有事可都是要問的，現在顧氏三言兩語卻將二房拉攏了過去。顧氏是有準備的，否則不會在嫁進來之前將裴家了個。

“好了，”裴太夫人道，“時間不早了，就算有再多的話要，也得先吃了飯，你們不，我老太婆可不得。”

瑯華將裴太夫人攙扶起來，眾人笑笑走出了屋子。

裴夫人特意走到裴大太太邊，妯娌兩個相視一笑，裴夫人是一臉的笑容，裴大太太則有些愧疚。

“弟妹，”裴大太太道，“我們從福建過來原本是想幫襯著做點事，沒想到卻鬧出這樣的笑話。”

其實裴家這兩房早在裴老太爺那一輩就已經分開過了。裴老太爺是長子被稱為長房，裴二老太爺那支人就被稱為二房，這些年兩房會走得這樣親近，因為長房的子嗣不太好，裴老太爺下隻有裴思通一個獨子，長房兄弟無靠，族裏就從二房提拔起一支族人來幫襯，久而久之兩房就像過了一房，簡直跟親兄弟沒有兩樣。

裴大太太道：“其實如謹沒弄清楚，這些年要不是你們長房，我們也不會過的這樣好……在別人家，我們充其量就算個族人，哪裏能被擺上臺麵來，太夫人待我們就像親生的一樣，你們也將我們當了長兄……”

裴大太太話沒完，就被裴夫人挽住了手：“嫂子，您也犯糊塗了不？方才瑯華的話您沒聽到嗎？我們隻是做的事不同，缺了誰都不會有裴家的今日。”

裴大太太被得眼圈發紅。

裴夫人道：“前兩日老爺還，昌哥書讀的好，應該從福建來到京城曆練曆練，過些年也好走個恩科試，謀一份前程。”

裴大太太忙道：“昌哥還差得遠呢，別看讀了許多書，腦筋不太好使。”

“哪有這樣自己兒子的，”裴夫人道，“我看著昌哥就很好。”

“我不盼著他怎麽樣，”裴大太太道，“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找個好媳婦，家裏太太平平的也就行了。”

到這裏裴大太太想起了周家的事，之前他們聽到了些傳言，是親家老爺克扣了太後娘娘給陶家的賞賜，陶家人找上門還被周家打了一頓。

陶老太爺也曾是朝廷的武騎尉，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現在竟然淪落至此。

“弟妹，”裴大太太道，“陶家讓人送信來京城？”

裴夫人搖了搖頭：“過年的時候，倒是讓人從廣南送了兩罐醬菜。”陶家致仕之後，就開了一個醬菜作坊，每年都會讓人千裏迢迢送兩罐醬菜過來。

看到裴大太太的神，裴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陶家有什麽事嗎？”

“沒有，”裴大太太道，“你會不會有人將太後娘娘的賞賜扣下了，不肯分給那些已經致仕的功臣。”

裴夫人十分驚詫：“怎麽可能，哪有這種事，那些人致仕已經是很委屈了，而且朝廷員應該都知曉他們的往事，怎麽可能……誰敢這樣做。”

“我覺得也是。”裴大太太道，其實老爺和都覺得坊間那些傳言不可信。

誰能如此無法無。

再了，那是太後娘娘的賞賜，就不怕捅破了，被人一層層地查下來。

裴大太太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也許應該換一個人提點提點。

裴大太太想到了瑯華。

……

瑯華回到屋子裏，躺在床上覺得十分的舒服。

了鞋，一團，瞇著眼睛真是愜意極了。

裴杞堂進了門，看到在那裏的瑯華，就像隻狐貍，忍不住坐在床邊去拉的手。

“累不累？”裴杞堂笑著道。

“累，”瑯華指了指腰，“隻覺得腰很酸。”在家裏隻要能倒著就不坐著，看賬目看累了，就糊裏糊塗地睡一覺，顧家人口簡單，很這樣應付賓客。

喝了兩杯桂花釀，瑯華的臉紅撲撲的很漂亮。

裴杞堂垂下眼睛，出手落在瑯華的腰上：“你去養濟院一整日，忙來忙去也不見你喊一聲辛苦。”

裴杞堂掌心的溫度，就像是隻暖爐，焐著，讓又又很舒服。

瑯華有些怯，向後躲閃：“阿莫去拿暖爐了……”

“瑯華，”裴杞堂沒有挪開手，故意分散瑯華的注意力，“你怎麽知道裴家那麽多事？二房那邊有多叔伯我知道，也聽有人看護祖宅時出了事，卻對不上誰是誰。”

“你當然不知曉，你整日裏被政事絆住了腳，哪有閑心去理會院，”瑯華隻覺得裴杞堂的目有些灼熱，忙挪開了眼睛，裝作若無其事，“我也是閑來無事聽周升了，也就都記住了，而且……我不是要去廣南嗎？我總要知道裴家在那邊的關係。”

裴家的族人誰能用，誰又不能用。

如果這些事都不知道，那真的就像裴十姐的那樣，沒頭沒腦地闖上去，一定會跌個大跟頭。

瑯華閉著眼睛，漸漸適應了裴杞堂脊背的力度，竟然有些昏昏睡，覺得這樣也很好，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直閑散下去。

“裴杞堂，過些日子我想去廣南，”瑯華喃喃地道，“我也去看看祖宅。”從前覺得廣南的事可以徐徐圖之，現在看來有人很著急。

恐怕幾之就會有什麽消息傳來京城。

裴杞堂的手微微停頓，然後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瑯華訝異：“你還有差事，怎麽能……”

“你能找到借口，”裴杞堂笑道，“我也能想出主意。”

裴杞堂都沒有問準備要去做什麽，從哪裏下手，這是對的信任。

瑯華不知道裴杞堂後麵又了什麽話，隻覺得額頭上一仿佛被親了一口，想睜開眼睛，隻聽耳邊有人道：“睡吧，有事我再喊你。”

就真的沉沉地睡去。

裴杞堂俯下，給瑯華蓋上了被子，本來他應該起去書房裏陪著裴思通兩句話，可是現在他卻不想走了，他隻想躺在瑯華邊守著。

裴杞堂將阿瓊進門：“跟老爺一聲，我有些不舒服，想要躺一會兒。”

阿瓊張大了：“您……哪裏……”不舒坦三個字差點口而出。

四爺看起來生龍活虎，沒有誰比他更康健了，這不是讓睜著眼睛瞎話嗎？難不到了裴家之後，就要時常謊了。

“四爺，”阿瓊怯生生地道，“奴婢一謊話就會臉紅。”

“那你就練一練，”裴杞堂很不在意，“以後，有的是機會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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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融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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