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若晴點頭，「他是賀蘭媛的哥哥，緹縈說他的功夫不在之下。」

「賀蘭濯對你手了？！」蕭鉉厲聲問道。

「你別一驚一乍的。」陸若晴對他，可不能像糊弄年熙那樣敷衍，斟酌說詞，「就是賀蘭濯試探了我一下，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蕭鉉這才緩和神，寒聲道：「他倒是敢你試試！」

陸若晴角微翹，「放心，賀蘭濯狡猾著呢。人家說了，我的前份不尋常，邊又有緹縈這等高手在，擔心是你或者桓王的勢力，不敢輕易得罪我的。」

「他這麼說？」

「是啊。」陸若晴喝了一口茶，放下道：「賀蘭濯就是試探我，看看邊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同時查證你當時傷的真假，很是有心計的一個人。」

「他這是找死！」

「你別衝。」陸若晴勸他，「賀蘭濯的份很是神，而且之前賀蘭媛沒有死，和孫貴妃的求，以及皇上的態度有關。」

「那又如何？」

「我擔心，賀蘭夫人有些什麼古怪。」

「古怪？」蕭鉉挑眉，沉道：「我一直都呆在漠北打仗，對京城的事別說深知，就連了解都談不上，更不用說賀蘭夫人這種子了。」

「所以，先查一查再說吧。」

「你在擔心什麼？」

陸若晴心裡其實有一個猜測，但是沒有據之前，不想說。

蕭鉉看出了的遲疑，不滿道：「對著我，你還有什麼顧忌不能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還能怪罪你不？」

陸若晴遲疑了一下，「……是和皇上有關。」

「父皇？」

「可能是我想多了，沒證據的。」

蕭鉉忙道：「你說你的，我聽著絕對不發表意見，說錯了，也不會怪你。」

陸若晴沉了下，才道：「之前孫貴妃去找皇上，給賀蘭媛求。宮說，賀蘭夫人迷了孫貴妃，所以孫貴妃對賀蘭夫人言聽計從，我卻覺得這不和邏輯。」

「嗯，接著說。」

「孫貴妃雖然在家是庶出，但是現在已經做了貴妃娘娘，娘家應該仰仗、怕，怎麼反倒被賀蘭夫人迷要挾？所以……，我懷疑和皇上有關。」

蕭鉉被饒得頭暈了，「什麼意思？」

「可能是因為陸家的醜事太多，我就忍不住多想了。」

「什麼意思？」

陸若晴低聲音，猜疑道：「有沒有可能，其實皇上喜歡的人是賀蘭夫人，孫貴妃只是一個幌子？所以，孫貴妃才會制於賀蘭夫人，皇上才會寬恕了賀蘭媛。」

「啊？！」蕭鉉瞪大了眼睛，咂舌道：「你還真敢想啊。」

「我本來就是胡猜測的。」陸若晴不滿道。

「好了，好了，我又沒怪你。」蕭鉉趕忙賠了笑臉，哄開心，「對對對！我的若晴真是太聰明了，想人之不敢想，厲害，厲害！」

「呸！誰是你的了？」陸若晴啐道。

「就是我的。」

陸若晴不跟他比較厚臉皮，說起正事，「反正我就是胡一猜，沒證據的。」

嘆氣，「也許我猜錯了，也許賀蘭夫人有別的。反正我不建議你輕舉妄，賀蘭濯可不像賀蘭媛那麼蠢，你可不要大意輕敵。」

蕭鉉哼道：「你當著我的面誇別的男人，我可不聽。」

陸若晴不由氣道：「你有病啊？誰誇他了？我就是覺得，賀蘭濯這人跟毒蛇一樣，不是善茬兒，所以提醒你一下。」

蕭鉉笑嘻嘻道：「怕我吃虧呀？心疼了。」

陸若晴，「…………」

蕭鉉笑道：「放心，可能謀詭計我不是最擅長的，但賀蘭濯若是敢招惹我，我就直接當面把他給宰了，他能奈我何？賀蘭家能奈我何？！」

在絕對的權利和實力面前，謀是無用的。

陸若晴也覺得自己白擔心了。

蕭鉉不是年熙，只有他去禍害別人的，哪有別人禍害他的道理？早知道，就懶得提醒他這麼多了。

「小姐，前院傳話預備席了。」葯香在門外喊道。

「好。」陸若晴打住了話題。

蕭鉉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和年楹一起過去，我去找你哥和年熙，免得別人對你說三道四的，等下宴席上見。」

「好。」陸若晴眸一閃，覺得他還真是中帶細。

「我好吧？了吧？」蕭鉉笑嘻嘻道。

「…………」陸若晴頓時不想理他了。

「我先走了。」蕭鉉心愉悅的離開，量筆直，背影有一種大步流星的灑。

陸若晴不由多看了幾眼。

蕭鉉以強勢姿態侵的生活，起初不願意，後來無奈接，現在……，是不是已經有點習慣？甚至，有點依賴了？

陸若晴覺得這樣有點危險。

也許，應該冷靜一點，至在心裡和蕭鉉保持距離。

需要找點嚴肅的事，來打斷浮想。

陸若晴先去了顧氏的屋子，細細待了一番，「那個漿包是我用蜂等調的，娘就算咽下去了也沒關係，不要擔心。」

顧氏有些張，握的手，「若晴，真的要這麼做嗎？」

「娘！你糊塗了？」陸若晴頓時沉了臉，「不這麼做，等著祖母害死你，再害死我和哥哥嗎？你要是死了，爹再續娶，有了後娘不就有后爹了。」

顧氏子弱，本來還有點臨陣怯場。

可是一想到兒可能要沒了娘，下場凄慘，頓時就不再猶豫了。

咬牙道：「好！娘今天一定不會後退！」

陸若晴擔心娘親會餡兒，叮囑道：「娘，到時候你吐了，就什麼話都不要說，剩下的給我就行了。」

顧氏鄭重點頭，「好，我記住了。」

「若晴，現在出門嗎？」年楹在外面喊道。

「就來。」陸若晴給娘親掖了掖被子，方才出去。

年楹神微微不自然，解釋道：「九皇子殿下去找我哥和陸大哥了，我想著你一個人，所以就來找你了。」

陸若晴也不自在，「嗯，走吧。」

年楹問道：「顧伯母不去？是不是病加重了？」

陸若晴沒有說雲太君的謀，含混道：「是呢，最近娘的不太好，晚點再出去給大家打個照面，免得天氣寒冷涼了。」

兩人一起到了前廳。

因為來了不賓客眷，熱熱鬧鬧的，反倒顯得陸若晴有些遲了。

畢竟是主人。

陸箏兒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當即故意道：「哎呀，姐姐！今天可是祖母壽誕之喜，賓客們都來了，你怎麼反而來遲了呀。」

眾人目灼灼的看了過來。

年楹氣得要分辯，「沒有來遲，只是……」

陸若晴卻拉了一把，上前道：「箏兒妹妹，你不知道娘最近總是吐嗎？我才剛給娘熬了葯，服侍喝下，所以這才來遲了啊。」

這麼一說，眾人自然又都看向了陸箏兒。

陸箏兒作為庶，也是有義務在嫡母跟前盡孝的，但是卻沒有服侍。不僅如此，方才還喜氣盈腮的招呼眾人，見姐姐一來就開始指責來遲。

其自私、涼薄、險，種種小心思一覽無餘。

陸箏兒頓時窘迫不已。

不願意落了下風，強行解釋，「我當然知道娘的子不好，但今天是祖母的大喜日子，所以我才先過來拜壽的，也沒錯吧。」

陸若晴回道：「箏兒妹妹孝順祖母當然沒錯，和我照顧娘親的孝心是一樣的，多謝妹妹替我先來孝順祖母了。」

一派溫婉寬和的樣子，越發襯得陸箏兒無禮。

賓客中，已經有眷悄悄笑出了聲。

陸箏兒惱道：「誰在笑？」

姜夫人笑著走了過來，掌道：「陸家大小姐真是知書達理，既孝順娘親，又不忘祖母，還記得教導年的妹妹。」

陸箏兒本來就尷尬萬分，聽了這話，頓時臉通紅。

雲陸氏不悅，「姜夫人，你這話未免說得有些過分了。」

姜夫人反問，「哪裡過分了？還請指教。」

雲陸氏能指教什麼？本來就是陸箏兒的話有，開口爭辯只是護短，其實並沒有任何占理的地方。

而姜夫人是姜丞相的兒媳，如果不佔理，可不是能隨便埋汰的。

於是，雲陸氏只忍住滿腔的惱火。

廳里氣氛微微凝固。

「姜夫人，多謝你的誇獎。」陸若晴開口，打圓場道：「今天是我祖母大喜的壽誕，等下多吃菜、多喝酒，大家說說笑笑的，便是替我祖母納福了。」

姜夫人今天就是專門來給助陣的。

若非陸若晴，姜倫很有可能就要終生殘疾了。

----有恩報恩。

當即笑道：「還是陸家大小姐會說話，我聽，那就聽你的。」

一場小風波完化解。

陸若晴以知書達理的形象大獲全勝。

而陸箏兒不孝娘親、刻薄姐姐，雲陸氏則是護短、不講理，都是慘敗。

雲太君見狀怒火中燒。

偏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特別還是九皇子殿下找來的賓客，實在不宜發火，只能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強笑道：「讓諸位貴客久等了，都席吧。」

雲陸氏扯了陸箏兒一把，氣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