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許多人的境遇相似,但是後來卻走出截然不同的路來,便是因為選擇不同。
當年,顧水月和公孫奕的新婚之夜,飲珠若是與那侍一般為難了顧水月,沒有選擇站在顧水月這一邊,那境遇也將截然不同。
卑微若塵埃時,心中尚存一正義,選對了主子,終於走到這一日。
飲珠是皇後的侍,也是宮令,可謂後宮的宮人之首。稍稍胖了一些,臉頰上生了一些,額頭上飽滿了許多,再無昔日的卑微,多了一貴氣。如今想娶飲珠的人,不乏有品級的朝臣。
顧天瀾看了一眼,也不由得出一個笑。
諺兒這般期待這個孩子,自然是高興的。除了諺兒之外,還有一人……
顧天瀾思及公孫奕,臉上的笑容不斂了一些。公孫奕潛伏在寶音旁,可謂危機重重,也不知如何了。
飲珠替顧天瀾盛裝打扮了一番,這打扮也隻限於梳發與穿,懷孕後,氣很好看,那皮得如同豆腐一般,含著秋眸的眼神足以讓任何一男人都神魂顛倒。
所以,飲珠本沒有在臉上下功夫。
待打扮完,顧天瀾便乘著馬車率領朝臣往城門去,迎接勝利歸來的將士們。
羅甯並未歸來,他的副將押送三萬俘虜歸來。
此時,看著盛裝打扮的皇後,朝臣們才有種真實的覺——真的有桐城之戰,他們真的打贏了。
隻是,為何不是陛下親自迎接,而是皇後?皇後懷著六個月的孕還要如此奔波,陛下還待在藻華宮中作甚?
“娘娘,陛下為何不親自迎接?”有朝臣這樣想,便問出了口。
“那藻華宮中究竟有何等妖孽?竟引得陛下不思朝政?”
顧天瀾計算著時間。
公孫奕出行已經快一個月了,藻華宮也已經進展到最後階段,有些事便不必瞞了。
“陛下並不在藻華宮中。”顧天瀾道。
“啥?”朝臣們一時都傻了。
“陛下駕親征,如今正在桐城之中。”顧天瀾道,“陛下命本宮暫代朝政。”
朝臣們一時被皇後的話給砸懵了。
說起來,皇帝乃是開國之君,之前十分勤勉,這一次突然不早朝,這種變化是十分怪異的。但是整整一個月,都不見皇帝的蹤影,他們也認命了。如今皇後竟然告訴他們,陛下並非沉湎於樂,而是駕親征了!
這個驚喜砸得太狠了。
有腦子靈活的,很快便想到,陛下本不是昏聵無能,而是設下計謀狠狠地算計了突厥一番,所以有了現在的勝利。
隻是算計突厥也就罷了,為何也要將他們這些朝臣算計進去?不知道他們碎了多心嗎?
不過,無論什麽都比陛下昏聵無能好。
恰在此時,那副將押著俘虜也京了。
那寫著“梁”字的旗幟那般鮮豔,映了每個人的眼簾。大梁的將士騎在馬上,各個意氣風發,而被俘虜的突厥人都十分狼狽。
這一幕激起了每個梁人心中的傲氣。
“大梁必勝!”
“天佑大梁!”
“陛下萬歲!”
不知誰率先喊了出來,這些聲音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響徹都城的天空。
千裏之外的桐城。
羅甯正在與突厥可汗喝酒。
“本王從未有此等殊榮,有一日能與可汗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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