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生常壽公主,因為是早產,無病一直伺候皇后出了雙月才出宮,可沒等沈立文高興太久,就是一雙兒還沒接回京城,皇后又有孕了,無病又得進宮去伺候皇后。
沈母不是沒抱怨過,之前兒子為了死活不願意親,現在親了,和沒親一個樣,家裏還是沒個人照顧。
沈母在他們親后還是試探的送過去幾個丫頭,無病都留下了,沈立文就沒說送走,但是沈立文在無病不在的時候死活沒讓那些人近過。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犟種。」沈母忿忿道。
「太太,好歹是娘娘跟前的第一得意人,若是真的不喜,怕是爺也討不了好。」沈母的親信說。
「一個丫頭出,我兒子對那個深不悔,要還是不滿意,想要害我兒子,真是沒天理了。」沈母碎碎道,「這皇後娘娘也要講道理不是。」
「咱們家現在在京城多人結著,老爺的生意越做越大,爺出往的都是達貴人,這在幾年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親信說,「雖然在家的時候,但是在家的時候,對太太晨昏定省,可一天都沒耽誤過,其餘事也管理的井井有條。」
「行了,我心裏都有數。」沈母說,「你還擔心我去針對,我兒子那麼護著,我針對的了嗎?就在自己房裏說說也不行啊。」
「太太就是刀子豆腐心。」親信笑說,「不知道爺什麼時候把大郎和大小姐都接回來,也不知道爺為什麼突然把他們送回去。」
「不是送回去讓老家人看看。」沈母說,「怎麼也要等從宮裏出來,才能去接回來吧,不然孩子天天找娘,我瞧著也心疼。」
皇后如願以償生下太子,太子好,但皇後不好,無病在宮裏伺候了半年才又出宮,沈立文以為只是回家休息幾日,但是無病連續在家起居十數日,還問他什麼時候去把孩子接回來。
「你不回宮了嗎?」沈立文小心翼翼的問,皇后終於生下太子,他以為無病就會留在宮裏伺候太子了。
「你想我進宮嗎?」無病反問。
「雖然伺候娘娘是你喜歡做的事,但是我還是希你不要那麼幸苦,在家裏也好的。」沈立文立馬說。
「我要不在宮裏伺候,就不是娘娘跟前人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對你沒有什麼幫助。」無病說。
「你在家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了。」沈立文說,「家有賢妻嘛。」
無病只笑,「我和娘娘說了,日後我就替娘娘管著外頭嫁妝的事,不去宮裏近伺候了。」
「真的?」沈立文一下高興的把無病抱起來,「太好了。」
「哎呀。」突然騰空,無病慌忙抱住沈立文的頭保持鎮定,「你沉穩點。」
「我太開心了。」沈立文說,扛著無病就往裏間走,「這麼高興來造娃吧。」
於是大郎和大小姐從江南老家回來時,兩年多沒見的娘又鼓起肚皮,沈思慈還好,大小姐沈就有些想哭,自己再也不是娘的小寶寶了。
還是無病摟著一起睡了幾夜,溫言細語的又勸又哄,才認同了自己要當姐姐,開始對娘肚子裏的寶寶期待。
沈母看無病一兩個月都在家,就問,「娘娘那不用你進宮伺候了?」
「小宮人都能獨檔一面了,我這個老人也不好總佔著坑。」無病笑說。「娘娘也想跟前都是新鮮人呢。」
「不進宮也好,好好在家管理家務,照顧相公孩子們。」沈母說。「做好一個主母的責任,主母不是那麼好當的。」
「所以還要讓母親多教教我。」無病笑說。
無病其人,認真說來,除了出不太好,也沒有旁的不好,長相清秀耐看,子溫大方還沉穩,從未見過生氣慌的時候,還很會說話,每句話都能說在你心坎上,熨妥當。肚皮也爭氣,生了一兒一,如今又懷上了第三胎。
就算是丫頭出,人家也是皇後娘娘邊的丫頭,份尊貴,和別的丫頭不一樣。
就算有人在面前說些個酸話,但是誰又不知道是羨慕呢。
沈母看一眼無病,「我也教不了什麼,你替娘娘管事的,這家裏的事肯定還不夠你看,日後你在家,我也不用抄閑心了,只當個福的老太太了。」沈母這是要出管家權。
「母親也不老呢。」無病說,「我年紀小不當事,還是需要母親在一旁看顧著,別出錯。」
婆媳兩個你來我往說些客氣話,場面倒是其樂融融。
從前無病在宮裏時間長,家裏的事還真不怎麼管,如今重心回歸家庭,自己也嘀咕,該怎麼管,該管到什麼程度。
也許只有在家久了,才知道,沈立文原來也很忙,早出晚歸,也有很多應酬,醉醺醺的回家,又不想說話不想洗漱的日子,也有焦頭爛額泡在碼頭的日子。
這是真的他,而不是從前只有幾日在家,在面前及盡溫細緻的他。
這都是需要適應的。
也是沈立文需要適應的。
從前只想著求而不得,後來求到了,又聚離多,總有一種有今朝沒明天的迫,倍珍惜,
始終沒有這塊已經落到自己裏的實在,所以小心翼翼。
一開始兩個人都在默默習慣,因為無病剛好又懷上了,倒是好適應。
無病生了小兒后,了不,坐月子,帶孩子,又是習慣一切事自己來,不習慣使喚人的子,真是憔悴不以,人人稱頌的好子,在面對要來表示的沈立文面前,也變得易怒反覆。
沈立文自小是個爺,溫是子,暴躁不耐也是子。
無病不分緣由的怒火和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一次兩次還好,多了他也會生氣,皺眉板臉,沉的氣勢能嚇的半個屋子的下人都要哭出來。
沈立文也不好對才生完孩子的老婆發脾氣,沉個臉,最後也是氣呼呼的走了,沒被說一句的無病,反而垂著頭,眼淚滴答,看著讓人心疼。
無病邊也有幾個忠心的,無病待們如小姐妹,們自然也要投桃報李,看著一直好的爺吵架,們勸又不夠格,又不然讓太太知道,橫生枝節,一個小丫頭想起來常去永年伯府,不如請永年伯府的夫人過來勸勸。
曾氏來沈府的時候,無病很意外。「太太怎麼來了?」
「你生了孩子,我來看看你。」曾氏說。
「這怎麼使得。」無病說。
「有什麼使不得的,你和娘娘同姐妹,如今家了,了人家正兒八經的當家,這人來往都是有來有往的,你來伯府,和我來沈家,是一樣的。」曾氏溫言說。
「太太。」無病低頭說,「不論怎麼抬舉我,我也只是王家的一個小丫頭。」
「生孩子糊塗了?」曾氏笑說,「你親的時候,你的契就已經燒掉了,你早就不是丫頭了。」
無病只是苦笑。
曾氏看,「可是沈立文對你不好,我怎麼看你,憔悴的很。」
「這個孩子喜歡夜鬧,夜裏總要哭鬧,夜裏睡的不安穩。」無病說,著自己的臉,「我都許久沒照鏡子了,真的很憔悴嗎?」
「你沒有給孩子請娘嗎?」曾氏問,「晚上和孩子睡,你已經出月子了,還沒有和相公同房嗎?」
「哪有那個心思。」無病苦笑說,「不在眼前出現就是好事。」
「你們兩不是很好嗎?」曾氏問,「沈立文可是一直沒有妾侍的,他對你一心一意,你倒不想見他,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也許他早就後悔了。」無病說。
「出什麼事了嗎?」曾氏說,「永年伯府就是你的娘家,沈立文要是敢欺負你,你千萬不用忍著。」
「你這樣的狀態,我進宮去,如何和娘娘說你一切都好。」曾氏見無病不配合就說。「你知道娘娘的眼睛可厲的很,我一撒謊就能看出來。」
「不要讓娘娘為我這點微末小時擔心憂急。」無病說。
「那你們到底怎麼了?」曾氏問。
「就是被孩子折騰的心差了,對他就有些不耐煩,他,也是厭煩了吧。」無病說。
「孩子晚上折騰的你睡不好覺,就讓娘帶著睡。」曾氏說,「你如今也是了,這外面站的滿屋子人都是擺設不,哪裏能什麼都自己做。」
「大郎長到那麼大,我是一下都沒挨邊,倒是我帶了幾個月,結果轉頭送回老家,等回來,就有了這個,顧不上許多,兩個孩子我都有虧欠,對這個,我就想能自己帶自己帶,好彌補一下。」無病說。
「你好好對這個,也不能彌補對前頭兩個的虧欠。」曾氏嘆道,「孩子多了,最要的就是一碗水端平。」
無病啞口,曾氏看,「我知道你心裏想的肯定不止這些,你不說,我也不能強問,不然你進宮去跟娘娘談一談。」
「娘娘該說我矯了。」無病笑說。「我只是太累了,也許睡個好覺,脾氣穩定一點,我們就好了。」
「人都是有脾氣的,不是說你就不能發脾氣。」曾氏說,「但是影響你發脾氣的原因,你要找到啊,不然這個問題只會陷困境,逃不出。」
曾氏的到來沒有讓那個無病解開心結,不過也給了敲了一個警鐘,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和沈立文之間,沈立文走了那九十九步,若有一步還沒到,那就讓來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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