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徐醫還要照料大夫人的,若是離開去尋藥材實在不妥,再者來回折騰也麻煩。舒雨微於是回到寢屋裏,在梳妝盒裏翻找到常承澤的令牌,帶著若歆便去子府。
晏謫湘與常承澤的關係雖不如白鶴,但常承澤來日登基畢竟還要仰仗晏府,所以聽聞此事也沒有拒絕。他讓舒雨微打扮府里婢的模樣,隨後與他宮尋了藥材出來。
兩人先到臨江閣煮好了葯,之後才端著直奔大夫人的院子而去。
晏長此時也回到了大夫人的屋裏。看著臉上緻的妝容,舒雨微頓莫名,不過,很快就明白晏長打的是個什麼心思。
晏長站在徐醫旁,姿態忸怩,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偶爾跟徐醫搭話幾句,雖然沒遭搭理,但還是堅持不懈。
舒雨微知道徐醫是看不上的,也就沒多在意,端著葯碗就朝床榻走去,但卻再一次被晏長給攔了下來。
「混賬東西!哪裏弄來的葯就想給母親服用?仔細再給母親喝壞了!這徐醫都說難解的毒,你個臭未乾的小孩瞎添什麼!」
十分氣惱,估計是連帶著方才在屋外得起一起發泄出來,但礙於心裏的那點小算計,晏長也是沒有罵的太過火,態度也不如方才屋外那般潑辣,多有幾分嗔怪。
舒雨微沒理會,只是將目移到了徐醫的上。後者接收到訊號,暗暗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而後淡淡地對屋裏的眾人說道:「我雖是不能解,但舒夫人作為晏二公子的寵妾,平日裏被言傳教也應該學了不,說不定有什麼高深的法子能解。」
晏長似是沒有想到徐醫會幫舒雨微說話,臉上責怪的神收斂了些,轉過頭,滴滴地對徐醫說道:「徐大人是有所不知,這人啊平日在府上好吃懶做,也就我二哥寵著慣著,否則早被趕出晏家的門了,哪有什麼解毒的本事。」
還不等徐醫反駁,一旁的晏老爺也出了聲:「雨微的本事我倒是也知道一些,既然阿江當下不在府上,徐醫也沒有法子能解,那就讓雨微試試,畢竟也沒有別的人能救了。」
晏長一臉詫異,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爹,有一天居然能站到舒雨微的立場上去。
「爹?你……你說什麼呢?」
未等從驚訝中清醒過來,舒雨微已經冷冷出聲:「聽到老爺的話了就請二小姐讓開,耽誤了解毒時間,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你……」正要出聲責怪,一旁的若歆已經手擋在面前,用著開路的作撇開了晏長,讓舒雨微能到大夫人的邊去。.bt
毫無疑問,晏長對著若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罵,甚至連面子也顧不上了,一副教訓犯錯奴才的臉指著若歆就罵。那話實在難聽,但若歆畢竟只是晏謫江邊的下人,自然也就沒有回。
舒雨微冷冷地瞥了一眼,道:「若歆是你二哥的人,還不到你來教訓。」
一面說著,一面扶起床上的大夫人,將葯一點點灌的口中,一旁的侍作輕緩替大夫人順著嚨,幫著咽下湯藥。
「你……」晏長的怒火頓時又轉到了舒雨微的上,指著舒雨微的鼻子,出聲罵道:「好,很好。舒雨微我告訴你,若是母親服下了你的葯,沒有任何效果,就算是晏謫江他回來也救不了你!你是個什麼玩意啊,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憑你那半吊子的醫還想救……」
話還沒說完,就見床上的人皺了皺眉,屋眾人頓時提起神,紛紛往床榻看去。
舒雨微將碗隨手遞給一旁的若歆,漠然道:子找來的藥材,怎麼可能沒用。」
晏長冷笑一聲,一臉不信:子怎麼可能給你尋葯,你是個什麼東西……」
「咳咳。」常承澤用手遮著,假咳了兩聲,道:「確實是我尋來的。」
晏長氣得咬牙切齒,又不知在說些什麼話,畢竟這一屋子的人都向著舒雨微。眼見床上的大夫人緩緩睜開了眼,雖然看著還有些虛弱,但畢竟是服藥以後醒了過來,只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一甩袖,捂著臉分外委屈地跑了出去。
這會兒屋裏的人只顧得上去看將將蘇醒過來的大夫人,無人在意的緒。徐醫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小宮就朝屋外走去,準備回宮。
舒雨微從人群中躥了出來,本想追上去問問他皇后的近況,卻沒想到晏老爺在安頓大夫人幾句后,也追了出來。
他高聲喚道:「徐醫留步。」待前方那人停下他又繼續追了上去,來到那人面前。
舒雨微明白自己與晏老爺的目的是一樣的,於是也就不多言,等著晏老爺發問,在得到皇后一切安好的消息后,兩人的心都不約而同的放了下來。
徐醫走後,晏老爺重重地舒出一口氣,回頭看向一旁的舒雨微,淺笑著道:「你這孩子年紀不大,本事倒不小,也難怪江兒願意在外頭給你弄了間醫館,從前是我對你太有偏見。如今看來,你留在江兒邊,倒是江兒的福氣,只是……日後若再有什麼宮之事,你就不要跟著江兒一起去了,我這話,是為了晏府好,也是為了你好。」
他說著,手拍了拍的肩膀,再度回到了屋中。
舒雨微沒再進去看著晏老爺離去的影,不沉思起來。若歆見遲遲沒有進來,於是追了出來。
舒雨微心裏的疑愈發的重,不由地想起,之前晏老太太看著的臉時,那副凌厲冷然的模樣,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不得躲得遠遠。總覺得晏老爺今日的這番話,和晏老太太當日的反應有所關聯。
不知是不是秦宜之的案子太棘手,晏謫江一連幾日都沒有回來,也連著好幾個夜沒有睡得安穩,總是迷迷糊糊地醒來,想看看晏謫江有沒有回來,但每一次得到的卻都是失。
為了找到下毒殺害大夫人的幕後真兇,府里這幾日進行了大規模的翻查,舒雨微倒不在乎是誰給大夫人下的毒,畢竟與非親非故,救人也只是看在晏謫湘是男主的面子上才救得,再者晏謫湘也會親自去查,依男主智商與本事,想查出來並不難,不到來心。
比起這件事,舒雨微更想知道晏謫江為什麼一連幾日都不回來。然而就在準備拉著若歆去找晏謫江時,晏長歡卻突然哭著鼻子跑到臨江閣。
沒找到晏謫江,就一頭扎到了舒雨微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見這幅樣子,舒雨微是真擔心的病會再犯。用眼神示意若歆去取葯來,自己則是輕地拍著晏長歡的後背,出聲寬道:「沒事沒事,別哭了,跟我說說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讓小長歡這麼難過?」
舒雨微明明比年紀小,但晏長歡聽著這樣說話,卻一點也不彆扭。抓著面前人的胳膊,支起子來,泣著跟說道:「雨微,我……我娘被爹爹關起來了,他們……他們說是娘給母親下的毒,所以……所以就把娘關到了柴房,說是……說是等母親好些了,再做置。」
宅之間的鬥爭不比宮斗,舒雨微的心裏一直都明白這一點。雖然終日住在臨江閣,大部分時間只和晏謫江接,沒有任何鬥爭的煩惱,但對於晏府那些姨娘們的鬧劇,卻一點也沒聽。
「我娘……我娘是不喜歡母親,但是從來都沒害過人!」晏長歡的眼裏滿是無措,地抓著舒雨微,聲音極度哽咽,難以平靜:「不敢害人的,害怕遭報應,比誰都害怕,之前小環說讓娘剪壞四姨娘給老太太製的壽,嫁禍給母親,都……都不敢,更何況是下毒害人的事。」
舒雨微繼續輕著的背,神從容:「你別著急,慢慢說,你跟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突然就認定是二姨娘下的毒?」
晏長歡泣了幾聲,儘力的緩和著自己的緒。道:「大哥哥那天把經手母親飯菜的所有下人都抓了起來,在府里嚴刑拷打,給……給母親送菜的一個小廝,不住刑,就招供了。就是他說……他說是我娘給母親下的毒。」
舒雨微蹙了蹙眉,道:「可就僅憑這一份供詞,並不能說明是二姨娘做的事,你大哥哥不是糊塗的人,就算府里的其他人信了,你大哥哥也應該是不會相信的。」
晏長歡突然低下頭來,神也有些暗淡:「但是,但是……但是他們在我娘的房間里,確實發現了給大夫人下的那種毒藥,我娘百口莫辯,大哥哥就說,先將我娘關起來,容他再細細查查……」
這一切查的太過順理章,晏謫湘心裏應該也有疑,所以並未完全下定論。
別的不提,就單說這毒藥一事。若真是二姨娘做的,這事都發生好幾天了,為何不扔了那毒藥,還要將它留下來,這豈不就是等著給人留下把柄?實在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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