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此狀,舒雨微佯裝茫然:「阿湘哥哥這是怎麼了?」
晏謫湘神一轉,很快恢復如常,他垂著眼,低語道:「突然想起府上還有些事沒有理完,正打算回去。」
「……好吧。」舒雨微將帶來的盒子遞到晏謫湘面前,道:「那就請阿湘哥哥將此代為轉給白姐姐。」
晏謫湘接過東西,「嗯」了一聲,而後帶著屋裏的清容很快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舒雨微不由蹙了蹙眉,問起旁的若歆:「大爺此行,就帶了清容一人嗎?從前近伺候的那些人呢?」
若歆道:「回夫人,確實只帶了清容一人。大爺邊其餘的心腹……應該都在中丞府。不過,近半年來,大爺邊最信任的人,應該就屬清容了。」
舒雨微心思微,低聲道:「這人,實在是不簡單啊……」
清容這個人得好好查查,但眼下正事要,還是先把白月安全送出京城再說。
於是帶著若歆很快回到臨江閣中,將若歆安頓在書房后,又囑咐自己沒回來前不要出來,隨後便回屋去尋白月,帶著準備離開府邸。
晏謫江正在前院跟一些人閑聊,看見舒雨微過來,立刻就終止了對話,緩步朝走去。
他看了若歆一眼,道:「準備送出去?想好讓去哪了嗎?」
舒雨微不解地著他:「你怎麼知道……?」
「若歆跟在我邊也不是一兩年了,你雖能令的容貌與若歆相似,但上的氣質與神態卻終究有所不同。而且……」他的目落在白月的上,緩緩道:「若歆從來不敢直視我。」
舒雨微嘿嘿一笑,客套地誇讚了一句:「小爺還厲害。」
晏謫江沒理會的馬屁,只淡淡地對白月道:「府外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過城門的時候若有人攔,你也無需說話,探出頭朝外看一眼就行,護送你出去的人會跟他們解釋,你是去北寧替我辦事去。到了北寧以後,護送你過去的人會給你尋個住,你不是會醫嗎?那就安心在北寧待著,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北寧雖說是我的地盤,但也不能完全保證所有人都是忠心於我,出門行醫,最好偽裝一下。」
縱然知道晏謫江對舒雨微一直很好,但從個人角度出發,白月對他的敵意也從未減。所以,他對於晏謫江為自己考慮的這些事,不免心存疑慮。
疑地看著晏謫江,問道:「你為何幫我?」
「我可不是幫你。」晏謫江收回目,再一次落在舒雨微的上,目淡然:「只是你的事理不好,小東西就總往晏謫湘的府里跑。」
舒雨微道:「……倒也沒到總的地步。」
白月也不是多疑之人,聽到他這番解釋后,便拱了拱手,道:「那就多謝晏二公子了。」
舒雨微拍了拍晏謫江的肩膀,對於他幫自己解決一大麻煩,心裏還是有些小開心的。道:「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我先送白姐姐離開。」
晏謫江打斷:「你不必去。」
舒雨微道:「啊?」
白月的神霎時警惕,晏謫江留意到的變化,輕笑一聲,眼中多有幾分不在意:「我實在犯不著算計你,我要想害你什麼直接手就好了,沒必要繞這麼大個圈子。」
他這話確實沒錯,晏謫江若是想殺白月,彈指一瞬就能做到,若是想將給晏謫湘,那就更不是難事。
舒雨微於是上前牽起白月的書,語重心長地跟說道:「我相信阿江不會害你的,白姐姐,你放心。等到了地方,有空我就帶著長歡去看你。」
看了看舒雨微,又看了看晏謫江。猶豫片刻,道:「好,我相信你。」
回頭朝舒雨微看去:「不過雨微,你不用來看我了,我已經想好了,等在北寧賺夠一些銀兩后,我就去周遊全國,為天下貧苦的百姓治病救人。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因為一時的,忘記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現在,我要去追求我想要的人生了。」
最後擁抱了一下舒雨微,便朝門外走去,踏上了新的征程。
舒雨微目送著離去,潛意識裏突然傳來小悠的聲音。
【小悠:宿主,你就讓主這麼離開男主啦?那你這任務,什麼時候才能完啊?而且,你就不擔心主離開你的視線以後,會遇到什麼危險嗎?主要是命沒了,任務就算是失敗了。】
【舒雨微:以前我總覺得,作者不應該讓男主分開,如果沒有這次分別,說不定倆人早在一起了,哪裏還會得到常承瀟作怪。但我如今算是想明白了,白月從來都不是京城富貴人家的金雀,只是生在了權貴之家,但其實是和謝雲一樣,是只自由的沙鷗不應該被拘束在宅這片四四方方的狹小天地,而晏謫湘的,從來也都是那個與眾不同、自信獨立的白月。】
【小悠:e我不明白,但是宿主,我還是尊重你的選擇。】
舒雨微角浮出幾分淡笑,沒再跟小悠聊下去,轉而朝晏謫江看去,道:「小爺想吃什麼?我下廚給你做。」
晏謫江背著手,轉看向,問道:「我喜歡吃什麼,這麼久了,你都不知道?」
舒雨微有些心虛的了自己的鼻子,抿了抿,道:「額……是糖蒸酪?」
晏謫江沒回應。
舒雨微又道:「桂花糖蒸栗糕?合歡湯?珍珠翡翠湯圓?蓮葉羹?梅花香餅?翡翠芹香蝦餃?招積鮑魚盞?水晶冬瓜餃?椒油銀耳?」
晏謫江的臉上出微笑:「這些都是你自己吃的。」
「啊?是嗎?」有些心虛,但還是死撐著道:「可是這些你每次也吃很多啊。」
這話還真不是瞎編的,因為這些東西自己每次都吃不好,總覺東西太了,那肯定就是晏謫江也吃了很多唄。
誰知面前人發出一聲冷笑,幽幽道:「我對銀耳過敏。」
舒雨微:「……真的嗎?那我為什麼每次都不夠吃???」
晏謫江從來都不吃椒油銀耳嗎?他不吃嗎?……難道真的是吃的太多了嗎?
晏謫江手了的臉頰,還用力扯了扯,他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吃什麼樣了,比婚的時候胖了不止一圈,你要不要再穿穿那件嫁,看看你能不能穿得進去。」
舒雨微雙手捧在臉兩側,自己上手了,然道:「我胖了?」
覺也還好,而且每天早起也是要照鏡子的,是不是晏謫江太誇張了?
「行了,胖就胖了,又不是養不起。」晏謫江拍了拍的臉,道:「想給我做什麼你就看著做吧,不過吃不吃,就看我的心了。」
他說完,抓起舒雨微的手,帶著回了臨江閣。
兩人剛走進院子,就看見院裏的兩個小侍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一臉慌張:「小……小爺,不好了……」.
舒雨微彎腰向兩人出手,準備扶起兩人:「有什麼事起來說。」
但那兩人卻仍跪在地上,臉上的神極度憂懼:「蘭夫人……不見了……奴婢們在院子裏找了個遍都沒能找到……」
晏謫江的目登時沉下來,那兩人見狀,更是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額頭著地面,巍巍地道:「是……是奴婢們辦事不力,還請……還請小爺息怒……」
他說話沒有一溫度:「連個人都看不好,就別臟我的手了,自行了斷了吧。」
舒雨微瞳孔放大,連忙拽住晏謫江的袖,忙忙道:「偶爾一次失手罷了,罰一罰就行了,自行了斷這事兒,不至於不至於……」
晏謫江什麼格那兩人都心知肚明,原本都已經絕地閉上眼去了,聽到舒雨微的話,心中頓時燃起希,不斷地朝他磕頭,哭喊道:「小爺饒命,小爺饒命!奴婢們以後絕不會再犯,求小爺饒命!」
晏謫江有些煩躁地蹙了蹙眉,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舒雨微突然繞到晏謫江的面前,踮起腳,手到他的後腦,狠狠一按,順勢仰起頭,上了他的。
晏謫江明顯一滯,臉上的不耐煩霎時煙消雲散,舒雨微趁機朝後面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們趕走。
舒雨微捧住他的臉,死命不讓他朝別的地方看,儘力給兩個丫鬟爭取時間。
晏謫江的角微微揚起,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閉著眼的子做的那些小作,他什麼也沒說,就是好心的看著做戲。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舒雨微迅速撤。睜開眼看到晏謫江臉上的表時,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舒雨微連忙收回視線,重新回到他邊,卻驚訝地發現那倆丫鬟本沒跑。
舒雨微:「???」
倆丫鬟看著,一臉哭無淚。其中一人道:「夫人好意奴婢們心領了,只是……小爺不開口的話,奴婢們就是跑了,日後也還是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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