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謫湘沒有再產生任何浮躁的緒,認認真真地思考起的話來。
見效果達到了,舒雨微便嘆了口氣,拍了拍晏謫湘的肩膀,準備離去。然而就在此時,屋門再一次被打開,兩人抬頭去,來人竟是晏謫江,側還帶著九翊。
舒雨微歪頭看著他,最先問道:「小爺怎麼來了?」
晏謫江手裡著幾張宣紙,抬步踏過書房的門檻,緩緩朝二人走來。輕瞥了舒雨微一眼,他看向晏謫湘,直言道:「清容在哪?」
舒雨微眸一閃,心中暗:晏謫江來找清容做什麼?
然而不等開口發問,一旁的晏謫湘已經對下了逐客令:「雨微,你先出去吧,我和阿江有些事有談談。」
不方便被聽到嗎?
舒雨微雖有疑,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離開了屋子。
帶著若歆先出了府邸,外頭停著一輛晏謫江來時的馬車,車夫認得兩人,於是也沒阻攔二人上車。
坐在馬車裡,舒雨微靜候了半晌,晏謫江才款款從中丞府出來,帶著九翊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起,車漸漸開始滾。舒雨微扭過頭,問邊的人道:「小爺來找清容做什麼?」
晏謫江雙眼微眨,斜睨著看向,反問道:「我也很是好奇,白月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你還來這做什麼?」
舒雨微雙手落,掌心向上。道:「這不是做戲要做全套嗎?之前帶著白姐姐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阿湘哥哥,他那會兒沒告訴我白姐姐不見了,那我這會過來,就能說明我當時不知,這不就擺我的嫌疑了嘛。」
晏謫江嗤笑一聲,單手拖著下,他的目漸漸移向車窗外,幽幽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哎!不是,這人怎麼還不信?
舒雨微正要繼續解釋,他卻又一次發了話:「我突然很好奇,你支開白月,會不會另有目的。」
舒雨微:「???」
他這話什麼意思?他這話什麼意思!就算舒雨微貪過晏謫湘英俊的外表,溫的格,沉著的心,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就算是有,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何況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
「你……」
「行了,別解釋了。」晏謫江神淡漠,聲音清冷:「我只告訴你,舒雨微,你若是再敢靠近晏謫湘一步,我就殺了他。」
這舒雨微真是不能忍了,這人不僅蠻不講理,還自行腦補劇,最重要的是還不聽人解釋!這事兒又沒錯!
舒雨微冷笑一聲,不甘示弱:「晏謫江,你可閉上你那不懂事的吧,惡病纏還不積德,這不得祝病魔早日戰勝你?我看你也別治病了,趕回爐去重造吧,免得為禍人間。人家正兒八經的男主角是你想殺就殺的?真是年紀不大口氣不小,面子給多了,狗都覺得自己是獅子,真下頭!」
罵的停不下,但見面前的人始終無於衷,完全不被的話語影響,不免更覺惱火。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發自己的辭彙量,某人卻突然出了聲。
「……九翊,回去把扔到地牢里去反省。」
舒雨微剛呼出氣準備開罵,聽到這話登時就憋回了肚子里。一把抱著晏謫江的胳膊,瞬間換了副面孔,賠笑道:「我錯了小爺,我這才被放出來沒多久……」
晏謫江這個人吃不吃,之後還有別的事要忙,千萬不能再被關回去,太耽誤事了。這烏之所以能長命百歲,就是因為人家能能,要想順利活到大結局,自然得好好學學這種本事。
九翊跟若歆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撇過視線,不看兩人。
哄了好一會,晏謫江才終於願意轉回頭來看,只是臉上的神還是那麼冷淡。
舒雨微有時候就在想,到底這段夫妻關係里,誰扮演著夫君的角,誰又扮演著娘子的角?
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隨後才跟晏謫江又聊起方才的事。
「所以,小爺到這兒來找清容,是要做什麼?」
晏謫江單手靠在車壁上,他道:「問一些話。」
舒雨微又問:「什麼話?不會……是跟憶蘭的失蹤有關吧?」
「嗯。」
他說著,忽然看向九翊。舒雨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九翊一臉疚的低下頭,便轉而問他:「跟你也有關係?」
九翊點了下頭,道:「是屬下辦事不力,引狼室。」
舒雨微來回看了兩人一眼,仍然一頭霧水:「所以小爺來找清容到底是為什麼?」
九翊道:「雨微姑娘剛來晏府那年,小爺院里曾有一位做蘋兒的婢,不按規矩私自來到小爺的屋裡,被小爺罰過後就趕了出去。屬下看實在可憐,就暫且收留了,將安置在屬下的私人住。誰知,蘋兒後來竟被三皇子收買,反過來對付小爺。」
舒雨微若有所思,「說起來,清容從前似乎也是常承瀟的人,但不知為何,就在常承瀟要給我和白姐姐換臉的時候,突然選擇倒戈,救出了白姐姐和我,當時若不是,我倆還真不一定能逃得走。」
舒雨微說著,又偏頭看向晏謫江,問道:「清容後來就不斷地接近阿湘哥哥,讓白姐姐留在中丞府也是提的意見……會不會,是常承瀟想要拉攏阿湘哥哥,所以故意讓清容做的這出反間計?」
「不是沒有可能。」晏謫江的目落在車窗外雜吵的人群里,他道:「這個人確實有點古怪,晏謫湘過於信任,我將蘋兒和憶蘭以及清容三人直接有聯繫的事告訴他,他非但不信,甚至反過來質問我對你是否過於信任。」
舒雨微一臉懵,手指著自己,遲疑道:「……我?」
晏謫江道:「他說,皇后的死,跟你有著莫大的關係,還扔出一堆所謂證據。後來又問我,當年曾那般懷疑你是細作,為何突然就對你百般信任,還倍加寵溺。」
舒雨微問道:「那小爺是如何回答的呢?」
「如實說唄。」晏謫江回頭看,角一若有若無的笑:「哪有人會派個沒腦子的蠢丫頭過來當細作。」
舒雨微一拍額頭,就不該對他的話心存期。
「所以小爺最終是沒能見到清容?」
晏謫江「嗯」了一聲,繼續道:「晏謫湘很奇怪,行事作風都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他這個人喜怒都藏在心裡,很會表出來,但今日跟我說這些事的時候,卻異常的暴戾,很是古怪。我問他,他也只說是因為白月的事心生煩躁,但據我對他的了解,兒長向來只是他生命里的附屬品,可有可無罷了,他是不會為了白月拋下政務不顧。」
舒雨微十分贊同的點點頭。
來時那堆政務落得賊高,一看就是很多天都沒有理過的,但原著里對於晏謫湘的描寫正是晏謫江所述那般。
縱然晏家世代忠君國,晏老爺卻還是為了家族利益選擇背叛前朝皇帝,但晏謫湘就不一樣了,他這個人簡直過於正直,這也就是為什麼白月被登基后的常承瀟搶走,晏謫江卻還是選擇置若罔聞。
在他的認知里,國家大事是要重於兒長的。
晏謫湘道:「這個清容,確實得好好調查一番。」
頓了頓,他又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剛來晏府的時候,非要去晏謫湘的院子里,後來我想帶你回來,就在白月出事的那天故意攔截晏謫湘,不讓他去,好出你來。」
舒雨微點點頭,這事兒雖然過去很久了,但當時被晏謫湘踢了一腳的事到現在也念念不忘。
晏謫江道:「當日是清容告訴我,白府出事了。」
舒雨微瞳孔「倏」地放大,多年前的迷霧突然被解開,甚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晏謫江為了威脅回去,去攔截了晏謫湘,但當時一直想不明白,為何晏謫江會知道白月會出事。當時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穿書,導致劇哪些部分出現了問題,就像蝴蝶效應那樣,只是一時想不明白,如今才知道,原來是清容從中作梗。
舒雨微轉過頭問他:「小爺那麼早就認識了?」
「當時只見過一次面。」晏謫江轉了轉手邊的杯子,神思莫測,「後來再沒見過,直到出現在晏謫湘的邊,本來以為只是巧合,現在看來是大有問題。」
舒雨微單手撐著下顎,暗暗思索了很久,才緩緩道:「小爺,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晏謫江問道:「什麼?」
「我在想,阿湘哥哥的轉變的如此之快,會不會是了藥的影響?」皺了皺眉,邊想邊說:「不然實在沒法解釋,阿湘哥哥那樣溫的一個人,怎麼會在短時間大變?如果清容懂得換臉之,那會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晏謫江「嗯」了一聲,以表贊同。
舒雨微於是眉眼一轉,扯了扯晏謫江的袖子,帶著幾分撒的語氣道:「那……改天我再來一趟中丞府,找機會給阿湘哥哥把個脈,看一看行不行?」
晏謫江低下頭,對上的視線,挑了挑眉,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許再他阿湘哥哥。」
「啊?」舒雨微蹙眉看著他,疑聲道:「那我什麼?大爺?這樣是不是太生疏了……」
晏謫江瞇著眼反問:「那你我小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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