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干就干。郝云云帶著下人離開屋子,舒雨微在屋裡等候了一會兒,將郝云云帶來的裳換在裡頭,隨後便走了出去。
門外兩人見出來,很快跟到了後,舒雨微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們,而是四走走看看,彷彿是在散步,實則是在觀察哪裡能方便甩開兩人。
常承瀟的宮裡不算大,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遮擋,唯一說得過去的,應該就屬挨著偏屋的那棵大羅漢鬆了。
正好那樹和偏屋還離得近。舒雨微於是故意朝著離羅漢松較遠的地方去,隨後突然拔就跑,那兩人見狀,連忙跟上前去。
舒雨微在跑的途中就服了易容丹,跑到羅漢松後面時,容貌正好發生了改變。
跑得快,加上那倆人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也就拉開了點距離。舒雨微將上的外衫和對襟長褪下,用力朝著偏屋後頭的牆頭一扔,本想直接扔出去的,誰知竟外衫竟掛了一角在邊沿。
「我,小悠,你快出來把它弄走!啊不對,你先給我看著倆從樹的哪邊過來了?」
小悠冒出頭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宿主,他們從兩邊分頭行。」
舒雨微:「……」
沒有多猶豫,以極快地作朝偏屋後頭走去,剛走過去,轉了個,就見了追過來的兩人。
彼時小悠還未將外衫的一角拽出去,舒雨微忐忑不安,餘能看見小悠將將飛上去,不敢放肆地回過頭去看,擔心被兩人察覺,可偏偏小悠是發著靈,灑在院子里,偏屋後頭自然落下影,它的這一縷藍在其中,就顯得異常扎眼。
其中一人抬頭看去,蹙了蹙眉,又眨了下眼,一臉驚疑。
舒雨微懸著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抬起頭看向堵在自己前的兩人,目疑,這兩人看也是如此。
「綠俏姑姑……您怎麼在這?」
拿起手中郝云云臨行前給的一枚玉佩,著嗓子低聲道:「給皇子妃找玉佩。」說著,清了清嗓子。
只會變男音說話,但沒本事變任何人的聲音,為了不讓這倆人疑心,盡量將嗓音低,出沙啞的聲音,佯裝嗓子不舒服。
兩人更加不解了,他們向後看了看,「那……您過來時,可有看到什麼人?」
舒雨微佯裝蹙眉思索,回憶方才發生的事。道:「方才好像是有個鬼鬼祟祟的丫頭,從那上頭翻出去了。」
指了指牆頭,將玉鐲放到袖兜里,準備越過兩人離開。
若是說沒看見,兩人難免會對產生疑心,畢竟是親眼看著自己跑到這的,怎麼可能一溜煙就沒人了,咋也得給他們說個地方,至於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了。
那兩人機警,沒有立刻選擇出去查看,而是將攔住,看這架勢像是要搜。
舒雨微的臉上出幾分不悅,沒理會二人,繼續朝前走去,越過了那棵羅漢松,準備往關押憶蘭的地方前往。
兩人愈發覺得可疑,一把拽住,手過去就要的臉頰。
舒雨微靠的是易容丹,又不是蠟,不怕他,但不滿不悅還是要有的,所以也就勉強反抗了幾下,兩人見舒雨微的臉措紅,都沒出什麼東西來,便有些慌張,不等舒雨微發火,忙忙就低頭道:「姑姑恕罪,屬下也是例行公事。」
舒雨微了自己的臉頰,瞪了兩人一眼,快步離開。
那兩人似乎還是不放心,小悠將宮牆外那堆裳藏起來以後,便回到了的潛意識裡,告訴那倆人分開了,有一個就跟在後。
舒雨微沒在意,仍舊朝憶蘭的關押走去。
郝云云遠遠就看到朝這邊過來了,於是十分自然地低下頭,佯裝探尋著什麼。
舒雨微走到面前,將袖中的鐲子遞給。郝云云也是做戲的一把好手,看到鐲子的那一刻,當即展笑,道:「幸虧是找到了,否則下回回娘家探親,都不好意思見姨娘了。」
說著,忙將鐲子戴了回去,又小心地了,看著格外珍重。
做完一套戲,正要朝兩人約定的地方去,那兒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只待一聲令下。
舒雨微的步子向右挪了一下,攔住了的去路,低聲道:「有人跟著,先避一下吧。」
郝云云挑了挑眉,正想越過往後看,卻再次被舒雨微扯住袖子,「別看。」
眨眼看了看舒雨微,覺有些過於警惕,「我今日就是看了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舒雨微道:「皇子妃有娘家撐腰,自然無所畏懼,但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行吧。」甩了甩手中的綉帕,在鼻尖蹭了蹭,帶著舒雨微緩步朝院中走去。
兩人沒有去主屋,而是來到另一間偏屋。這裡頭的裝潢十分貴氣,看著不像是妾室或是下人住的地方。
舒雨微看到了屋裡候著的綠俏,不免疑聲道:「皇子妃平日里可是住在這?」
「嗯。」
郝云云回到屋裡后,便換了副樣子,整個人隨自在不,隨意地躺在床上,毫不注意形象,舉止完全不似在外面時那樣得。
「去弄壺酸梅湯來,這天熱的。」
將外衫褪下,隨意地丟在一邊兒,拿起床頭的扇子,便自顧自地扇了起來。
郝云云躺著躺著,突然抬眼看向舒雨微,疑聲道:「打算什麼時候繼續啊?過會常承瀟理完事,就不好弄了。」
舒雨微沒回應,只是在等小悠回來。
郝云云見沒回話,多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計較,大抵是想著以後也不會再見面的緣故。
下人剛將酸梅湯端上來,還不等喝上一口,一旁的舒雨微忽然道:「可以了,皇子妃,現在走吧。」
小悠方才回到潛意識裡回了話,說是追出去的那人發現了它藏的服,因為離三皇子的宮殿已經很遠了,所以便打消了是下扔出去的這個念頭,估計是怕常承瀟怪罪,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而是喊了另一人追出去找。
趁著這個機會,舒雨微拉起剛坐到桌前,連外衫都沒來得及穿的郝云云,拽著就出了門。
兩人一路來到之前約定的地方,那兒正好是柴房。郝云云安排的人手已經拿著火把站在一旁多時,見來了,連命令都沒來得及聽,直接手將火把扔了出去。
「你們……這速度,還快。」郝云云皺眉了口,緩了好幾口氣,才道:「行了行了,快散了吧,別人看到了。」
剛說完,就被舒雨微拉住跟隨下人一同跑開了。
兩人繞了一下,從另一來到關押憶蘭的屋子,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兩個看門。舒雨微想也沒想,直接幻化出兩枚銀針,開啟系統,迅速彈向兩人。
郝云云狐疑地看著,目里卻又有幾分讚歎:「好厲害啊你!難怪能把晏謫江那種魔頭收拾的服服帖帖。」
「呵呵……」舒雨微訕笑了兩聲,沒搭話。
明明是晏謫江把治得大氣都不敢一下……
兩人沒有多猶豫,迅速朝屋子走去。郝云云不愧是武將世家出的子,一腳便踹開了屋門。
憶蘭只是被關在那兒,並沒有被束縛。大抵是沒見過郝云云,茫然地看了兩人半晌,巍巍地出聲:「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我是來帶你走的。」
舒雨微易容丹的效果還沒散,憶蘭沒有那樣,對每個人的聲音都能過耳不忘的本事,只是單純覺得聲音耳,卻想不起來是誰。
舒雨微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裡面的葯來,遞給了,道:「這個,你先吃了,能暫時讓你里的蠱蟲眠,你現在立刻跟我走,我帶你去除蠱。」
憶蘭還是有些害怕:「你……你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心?」
「因為我是大冤種。」舒雨微沖翻了個白眼,「你千方百計的想害我,我還是不得不為了憶安,為了晏謫江一次次放過你,還來救你,我不是冤種誰是冤種。」
這麼一說,憶蘭登時就知道是舒雨微了。畢竟這些年害過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吳冠玉,也就只有舒雨微了,更何況面前的人還提及了晏謫江,提及了憶安。
自從知道老劉去世的真相以後,便一直寢食難安,但又明白自己即便去跟舒雨微道歉,也實在太過無力,畢竟對做的那些惡事太多,加上也因為蠱蟲制於人,便更不好去找舒雨微了。
然而還沒等想到自己該以什麼合適的辦法,去表達自己的歉意時,舒雨微就找上了門,來質問秦宜之的事,再後來,就到這來了。
憶蘭心中十分愧疚,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說話。猶豫很久,才喃喃道了聲:「我對你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你來救我,就……不會後悔嗎?」
惡毒的事?舒雨微蹙了眉,從來就沒把憶蘭對的那些小打小鬧放在眼裡,因為不管什麼時候,都明顯有更多比和憶蘭糾纏,還重要的事要去做。
「磨磨唧唧的,別廢話了,再不走走不掉了。」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易容丹,強行塞到了憶蘭裡,而後將地上的灰塵拍到上,又朝臉上抹了點牆灰,好不讓人注意到的裳與旁的下人有何不同。
安全起見,三人便先到著火的地方去,再從那兒往宮外趕。
誰知幾人剛到起火的地方,就見常承瀟朝們這邊兒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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