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若放下手中的筷子,了,想著那雙深邃的眸子,不免有些擔心,顧叢軒不是善男信,這些年都是他們母子相依為命,現在趙氏被人欺負,他定不會做事不管。
對方肯定不是顧叢軒的對手。
想著等等再說。
這裏可以等,顧貿那裏可等不了。
原本在外面吃酒的顧貿接到消息,說四殿下救了顧蘭若,原本還想著親自登門道謝,可人剛起來,便被告知,京都在謠傳,說四殿下救的其實是顧家庶顧蘭喜。
這一轉變讓顧貿有些按捺不住。
四皇子不同於其他皇子,他的母妃是當今皇后,背後還有趙家撐腰,理不好非但會得罪趙家,還會引起四皇子的不滿。
原本的好事,一夜之間變壞事。
顧貿急匆匆去了翠竹園,想和老夫人商量個對此。
「溫氏那邊怎麼說,可問清楚?」老夫人平靜的面上染上幾分怒意,原本簡單的事,因為一個傳言,讓顧家陷進退兩難的困境。
四皇子好心救人,顧家原本是要登門道謝,如今無緣無故被人賴上,任誰都不痛快,此事若傳到皇后耳中,恐怕就沒那麼善終。
顧貿心裏著急,面上並未表現半分,他知道母親不喜急躁之人:「兒子問過,此事溫氏並不知,蘭喜這幾日並未出過門。想來不是大房那邊傳出來的。」
不是大房便是二房。這話顧貿不敢說,顧海的心思,他清楚一點,場上有他著,商行又被顧亭奪去,兩頭都不佔,心不甘。
老夫人渾濁的眸子掠過一清明,目落在門口,並未如預料般怒吼,許久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四皇子救的是顧蘭若,可已經訂婚,原本就有些尷尬,本想悄無聲息地過去,沒想到鬧出事端。不知道背後之人是何目的。
這件事理好,顧家能搭上四皇子,理不好,顧蘭喜的名聲便毀了,日後議親肯定影響。
老夫人想到那個不爭不強的丫頭,有些於心不忍。
大房幾個丫頭婚事都不如意,算起來也就顧蘭若得不錯。
顧貿暗中觀察老夫人的臉,有些猶豫,試探地問道:「若,若實在沒法子,也只能將……」
「混賬。」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飛濺,知道老大沒本事,沒想到居然到賣兒的地步,都怪,老太傅死得早,一個人照看幾個孩子,沒時間管教,都壞了:「四皇子什麼份,你也敢攀咬,你是嫌自己命長?」
老夫人氣的口起伏,大丫頭凡事考慮周全,當爹的卻是個沒種地主,真是打臉。
顧貿多年來掌管顧家,很挨訓,平日裏老夫人給臉,他也敬著,現在被指著鼻子罵,心裏不舒服:「此事顧家也冤枉,兒子思量許久,四皇子府上並無側妃,若想了解此事,四丫頭恐怕要送過去。」
四皇子的側妃,京都多人夢寐以求,顧蘭喜能因此事得利,也是的造化。
顧貿並不覺得此事有何不妥。
老夫人聽了他的話,心裡冷笑,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顧貿見老夫人臉驟變,頓時說不出話來,眼神躲閃地看向別。
「蘭昕送三皇子府,蘭喜送四皇子府,大丫頭又和五皇子牽扯不清,老大,你覺得頭頂那位是傻子不,任由顧家兒耍著他兒子玩。」
顧貿額頭無端的滲出汗來:「兒子,兒子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
「你平日的政務我看著理得妥當,本以為你在朝堂爬滾打多年,至能明白,效忠皇上才能讓顧家屹立不倒。沒想到還是耳,說吧,你看好誰?」
話說到這,顧貿心一橫,將心理的話全盤托出:「母親,兒子原本不想摻和黨爭,奈何顧家開始走下坡路,我不得不為顧家的未來著想,太子被皇上厭棄,二皇子無心皇位,三皇子被囚府中,眼下看來,太子之位在四皇子和五皇子只見,五皇子和大丫頭走得進,兒子好幾次看到兩人……」顧貿話說道一般,覺得自己很齷齪:「四皇子份尊貴,兒子沒敢心思,可機會送上門,也不能白白錯過。」
老夫人喟嘆一聲,提醒道:「四皇子子溫和,可皇后眼裏容不得沙子,你想要給顧家留後路,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
顧貿不由地皺眉:「母親,您的意思是皇后看不上顧家?蘭喜只是側妃,又不是正妃。」
他臉有些難看,顧家還沒到如此落魄的地步,母親是不是太看低他,他好歹也是禮部侍郎。
老夫人冷哼一聲:「我知道,大房幾個兒長得都不錯,大丫頭聰慧,二丫頭漂亮,四丫頭穩重,五丫頭活潑,如今,三個丫頭被你送出去,可謂是佔了半個朝堂,若是在將四丫頭送四皇子府,顧家在京都可謂是固若金湯。」
「可你有沒有想過,幾個丫頭真能如你想得那般,籠絡住夫家嗎?先不說別的,就二丫頭,過得什麼日子,你比我心裏更清楚。」老夫人譏諷道:「五丫頭能嫁給海世傑也是託大丫頭的福,幾個兒的婚事,你沒出半分利,現在倒想漁翁得利,是不是太過自私。」
「皇后同意還好,不同意,顧家便被放在火上烤,到時候你如何擺平。」
這些話,老夫人從來沒對顧貿說過,總想著他是長子,要面子,不應該多加干涉,可現在……
「你現在的位置想要再進一步,難上加難。」老夫人不是瞧不起自己的兒子,而是有自知之明,顧貿幾斤幾兩,心裏清楚。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能怎麼辦,提醒道:「你這般攪和朝堂,皇上能繞過你?」
聽老夫人的一番話,顧貿眉頭倒立,心裏開始膽戰心驚。
是自己想得太好,還是顧家只能到此?
難道讓他錯過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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