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幾天沒見到太,好容易重獲自由,便蹲在廊下曬太,方才發落了趙章一頓,心裏就好過多了,心裏琢磨著什麽時候把謝景翕從侯府解救出來,那一家子的糟事把他個水的小媳婦折磨什麽樣子了。
晉王端著湯走過來,一屁蹲在顧昀邊,把湯盤往他上一撂,“吶,王妃特意讓本王端來的,自己喝,我可不會喂你啊。”
顧昀一聞味眉頭就開始皺,“府上的烏是吃不完了麽。”
晉王一瞪眼,“得瑟的你,我們家王妃可從來沒給本王熬過湯,你到還嫌上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口味改了喝烏湯了嗎,怎麽你媳婦喂的你就喝,本王親自端的你就不肯喝了。”
那能一樣嗎,他媳婦遞給他的湯,下了藥也得喝,別說是烏湯,喂也照喝不誤。
“那不能,晉王親自端的湯,自然也要喝,不過既然是王妃的一片心意,不能我獨是吧,來,幹一碗。”
晉王:“……”
有人端碗湯幹杯的嗎?晉王沒好氣的瞅他一眼,到底是不忍心拒絕他們家王妃的心意,跟顧昀一人一碗的幹了湯。
“盛鸞這一兩日就要回來了吧?”顧昀道。
“昨兒接到消息,就這一兩天了,馮尚書被抄家斬首,太子被聖上暗中監視起來,雖然他死不承認,聖上也沒拿他怎樣,不過這疑心是種下了,高興了給他添把火,太子就夠喝一壺了。”
顧昀這次冒死邁進一大步,到底是沒白遭罪,太子黨被砍去了馮尚書這個左膀右臂,太子可謂損失慘重,何況還端了他一個火藥庫,往後再想有什麽作,恐怕也不那麽好做,聖上對他有了防備,太子且要夾尾了。
晉王拍拍顧昀的肩膀,“這次辛苦你了,你且安心養傷,若是我估計的沒錯,聖上很快就會委你以重任,往後行事千萬顧忌著點自己,你這個媳婦,連王妃都招架不住了,現在知曉你替我賣命,恐怕心裏已經不待見我了,往後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估計能把王府給我拆了,另外等盛鸞回來,他敬你幾杯酒,這次你可是救了他一幹兄弟的命。”
這話到是不假,太子忌憚盛鸞將軍,想要在半路伏殺,那一路都埋了火藥,隻要盛將軍的大軍踏上那個地方,整個就能一窩端了。太子的計謀想的很湊巧,原本他隻是聽聞顧昀去了兵部,想著使點手段除掉他,好趁機霸占他那滴滴的小媳婦,卻十分湊巧的發現了楊壽禮私造火藥的事。
再然後太子就想將計就計,把炸死盛鸞的罪名按在楊壽禮跟顧昀頭上,卻不知顧昀早就發現了他的詭計,隻是沒料到過程如此兇險,差點送了小命罷了。
那火藥埋放的地點大家心知肚明,聖上自然也看出太子的野心,如今南海不太平,盛鸞將軍是南海的定海神針,但可惜盛鸞不是太子的人,那樣大塊,恐怕太子早就想把南海的兵權握在自己手裏了,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急功近利至此,想出這樣直接又下作的法子。
聖上對太子忍不發,但擋不住其他的人心思,太子這樣倒行逆施,對異己者這般心狠手辣,往後要是讓他接了班,得多人要倒黴,便是太子黨的人,看見太子對馮尚書這般涼薄,心裏也不要為自己盤算。
於是朝堂上不人都開始把念頭打到二皇子頭上,漸漸的開始關注他的能力品行,若是二皇子能扶得上牆,倒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盛鸞將軍回京的盛況掃去了京城多日以來的霾,聽聞聖上親自出城迎接,整個京城張燈結彩,夜裏的煙火都照亮了半邊天。
等到酒過三巡後,已經是子時以後的事了,聖上喝的伶仃大醉,盛將軍婉言謝絕聖上要留宿宮中的意,出宮後去將軍府溜達一圈,卻又折去了晉王府。
晉王又被王妃關在了門外,隻好卷著鋪蓋卷來到顧昀屋裏下棋,盛鸞直接翻牆進來的,三個人大半夜的,很有的意境。
“堂堂盛大將軍大半夜翻牆進我家,那得多厚的臉皮。”晉王翹著二郎跟顧昀對弈,不小心又被殺了滿盤,氣的白子一扔,“就沒見過下棋比你顧玄塵還變態的!”
顧昀挑挑眉頭,“那您是沒見過盛將軍打仗,要是親眼見了,就不以為我變態了。”
盛鸞被倆人誇的不好意思,徑自坐下來斟了杯茶,其實盛將軍的臉皮並沒有多厚,看上去細皮的,喝了點酒還有些上臉,自認為也沒有很變態,倒是顧大爺的英雄事跡,他離京城老遠的時候就聽見了。
“盛某實在愧不敢當。”
“他還蹬鼻子上臉了。”晉王白他一眼,“你每天打仗都不出門子麽,怎麽去吹了一二年的海風,還越吹越白了呢。”
“盛某不才,天生的。”
晉王:“……”
真是好氣哦,最恨別人長的比他白比他俊,盛鸞比他白,顧昀比他俊,晉王深自己友不慎,一肚子的委屈加苦水,可是還得笑著麵對這倆個變態。
盛鸞對顧昀道:“怎麽樣,傷勢如何,聽聞你娶了媳婦,我還沒來得及討杯喜酒呢。”
晉王嘖嘖一聲,“玄塵為了你,差點就回爐再造,你可想想後半輩子怎麽以報答吧,不過顧昀那個媳婦,咳咳……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等你見了就知曉了。”
這胃口吊的,什麽一言難盡,人家媳婦怎麽著你了,盛鸞一頭霧水的看了眼顧昀,“兄弟,雖然咱倆是耽擱了幾年,可也別這麽想不開啊,找個媳婦最主要得賢惠,你瞧瞧晉王是早親了,在家裏有地位麽,被王妃趕出來,還不是得投奔我們兄弟。”
晉王:“……”
他現在很有種想趕人的衝,這裏好像是他家吧!
顧昀掩著直笑,很樂於見晉王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改天請你去我別院裏見見便是,我媳婦不吃人,你放心便是。”
……請問顧昀到底娶了個什麽東西!
盛鸞將軍回京頭一天,便是在晉王府待了大半宿,三個男人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一直到鳴時分才散夥,盛鸞趕在天亮前回了將軍府,而顧昀第二天也要打道回府。
謝景翕忙完了侯府零狗碎的事,一大早親自跑來接顧昀回家,其實顧昀走路還不大利索,謝景翕不放心他是一方麵,也是為了順便來跟晉王與晉王妃道謝。
“這些日子叨擾王妃許多,實在是過意不去。”
王妃拉著的手,“跟我還客氣什麽,我拿你們夫妻當朋友,你也不要顧著份與我生分了,往後有時間多來跟我說說話就是。”
顧昀回侯府並沒有驚別人,依舊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實際整個侯府除了侯爺會注意這邊的靜外,其他的也並沒有人關注顧昀的去向。兵部的事被聖上遮掩下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各種,有的甚至以為顧家大已經沒了,還有的傳他被燒去了半條命,反正顧昀在別人眼裏一向都是個短命鬼,死了也沒人奇怪。
隻是可惜侯府被他牽連,遭了一場大災,又可惜他白瞎了那麽個好媳婦,至於侯府裏的人,皆以為侯府這次的事是因為顧昀所起,以曾氏為首的人心裏不定多記恨他,哪裏還管得著他是死是活,倒是顧恒聽聞顧昀回來,特意過來看了一眼問候一聲。
顧恒自覺尷尬,也隻是略坐了坐就走了,顧莞旁晚下了學回來,卻是一頭紮進了顧昀的院子裏,抱著顧昀哭了個稀裏嘩啦。
“嗚嗚大哥,你可嚇死我了,你知道我這些天多麽擔心你嗎,你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呢!”
顧莞那日親自送大姑回去,倒是躲過了一劫,在大姑府上避了幾天,回來就聽說顧昀出事了,嚇的哭了好幾回。
“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傻姑娘,平時沒心沒肺的不好的,哭這樣到我不知所措了,怎麽著,要不要你嫂子給你顆糖吃啊?”
“你瞧大哥他氣不氣人!”顧莞跟謝景翕告狀,“我這心疼他呢,他還打趣我,我不依,必須得請我吃好的,要不我不理你們了!”
“剛才還為我哭的稀裏嘩啦的,這會又不理我了,我上哪說理去。”
“你就偏要逗。”謝景翕給顧昀端了藥過來,“不就吃頓飯麽,改天挑個日子咱們出去吃一頓便是,要麽多喊幾個人來熱鬧熱鬧也。”
“這主意好!”顧莞一蹦三尺高,“還是景翕好,咱們就多喊幾個人來,大哥你不是還有個莊子嗎,去烤野味如何?”
“我們家你嫂子說了算,說去我沒意見。”
“大哥啊,你以前可不這樣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對不起景翕了!”
顧昀的確虧心,正想找機會彌補呢,不如就趁著這幾日有時間帶去莊子裏散散心,然而這廂正準備呢,那頭聖上就先下了旨,封顧昀為刑部尚書,三日後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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