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知秋仍是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醫館。

不過，沒有昨日早，因而也就沒看見沈遇白去練功房。

但是等起來，就看見了一枝紅楓，端端正正地養在瓶子里，帶著一深秋初冬的。

葉知秋盯著紅楓看了片刻，才想起來問：“昨日還聽說府里有紅楓，怎麼今日就養起來了？還說昨天晚上天黑瞧不見呢。”

沒想到今日一起來，就看見了。

這種艷燦爛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心大好。

明黃捂著笑：“這是王爺一大早讓人送來的。王爺說，練功時路過，順手摘了一枝。”

葉知秋一愣，不由又打量了幾眼紅楓。

隨后才慢慢起穿洗漱，出去用飯。

兩人用過飯，仍是各自出門辦自己的事。

沈遇白道：“城外軍營有些事，我得出城一趟，恐要天黑才能回來。”

葉知秋點點頭，本來也沒打算言語，但是想起了要做戲，就笑著聲叮囑一句：“那王爺在外，記得用午飯。若是外頭沒有，不如我府里送去？”

沈遇白面和：“不必麻煩，有飯吃。你也記得吃飯。多帶些點心。”

葉知秋頷首：“那王爺在外一切小心。”

出了門，葉知秋自然直奔春暉堂。

春暉堂正要開門。

剛才從正門口路過，葉知秋就看見門口排了隊。

低聲音問謝云：“怎麼這樣多人？”

謝云眼睛底下還有黑眼圈，昨天夜里，那名患者是留在醫館的，他半夜起看了幾次，怕出問題。

此時他也沒出去看過，頓時一愣：“什麼？”

等趴在門上朝外頭看過去，登時就驚了一下：“這麼多人？”

排著隊的，至有七八人。

按說他們醫館昨日才開張，又是小醫館，沒什麼有名的大夫，不該如此的。

兩人面面相覷，葉知秋淡定道：“那就開門吧。”

雖然現在天也不算太冷，但在外頭吹著風，肯定也不好。

而且隊伍最前頭那個，這麼早還能排在第一，顯然是天還沒亮就過來了，站在冷風里這麼久，人恐怕都吹了。

謝云就前去將門打開了。

這頭春暉堂一開門，排隊的人還有點小小，但很快就自發維持好了秩序。

只有排在最前頭那個人沙啞地問了句：“請問，這里是頭三名看病不要錢嗎？”

葉知秋笑著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對，不收診金，藥錢也只要一半。”

那排在前三名的人，頓時都激起來。后頭幾個人則是惋惜來晚一步。

葉知秋也看出來了，頭兩名估計是真的窮苦人家，裳上都是補丁，這個天了，上也沒有一件夾棉的裳。

坐在問診小桌前，請第一那漢子過來坐下就要問診。

然而對方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家里那婆娘。”

葉知秋一愣：“那病人呢？”

“在那邊背風的地方等著哩，我這就讓過來。”那漢子拘謹一笑，匆匆跑過去人。

不多時，他拉著個婦人過來。

那婦人上倒是穿得厚實，就是依舊衫樸素，補丁四起。就連臉，也有些面黃瘦。

一面走，還一面咳嗽，只是咳嗽起來都有點有氣無力，整個人神都很差。

葉知秋一看這樣況，就讓素練上去攙扶一下：“朱堯，你去扶著點。”

待到婦人坐下，面對和悅的葉知秋，遲遲不肯手，反而確認道：“真不收診金？”

那漢子有些急：“真哩！剛才大夫說了！我騙你干啥！”

可那婦人好似聽不進去，只是看葉知秋。

葉知秋笑道：“放心，真不收。這麼多人看著，他沒騙你。就連抓藥，也只收一半的錢。”

婦人一下又驚又喜，捂著口連連嘆：“真有這樣的好事？”

葉知秋頷首，再度肯定：“東家說，也盼著你們看好了，再幫我們多跟人講一講。只當是個口碑。”

婦人連連點頭，整個人都十分激：“要講哩！要講哩！東家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

葉知秋差點被逗笑，忙示意婦人將手放在手枕上，而后搭上去診脈。

婦人一臉張的看著葉知秋，多多有點害怕的樣子。

就連旁邊的漢子也是一臉的繃。

夫妻二人甚至連呼吸都特地屏住了。

直到葉知秋松開手，那婦人便迫不及待問：“怎麼——咳咳咳咳咳……”

許是息太急，咳嗽得越來越厲害，活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

甚至到最后，還咳出一小口。

婦人急忙用將接了的帕子要往懷里塞，神不安又歉然，顯得手忙腳的。

漢子卻著急地跟葉知秋道：“大夫您瞧，最近都這樣，嚇死個人。到底這是啥病？他們好多人說治不好，是肺癆。可這好好的，怎麼會是肺癆？”

肺癆是很難治好的。而且還傳人。

葉知秋也不沒急著下判斷，只是問了幾個問題：“咳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持續多久了？吃過藥沒有？”

本婦人咳嗽時候，周圍人就已經一臉忌諱。等到漢子說出“肺癆”兩個字的時候，登時其他病人就都往后退了幾步，甚至用袖掩住口鼻。

就連素練也忍不住多看了葉知秋幾眼，心想看病也有危險。要不還是勸一勸，畢竟肺癆不是鬧著玩的。

更有人忍不住地罵了起來：“肺癆還出來干啥？這不是害人嗎？”

就連旁邊的謝云，也看了過來。

葉知秋示意謝云也過來診脈看看。

那婦人聽見罵聲，瑟著塌了肩膀，本不敢看葉知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無措。

葉知秋鼓勵道：“不要，你先回答問題，未必是肺癆。”

婦人這才像是定下了心神，輕聲回答道：“上月吹了風，然后就頭昏腦漲地流鼻涕，后來就咳嗽，也吃了點草藥，但一直不見好，結果還越來越嚴重。”

葉知秋皺眉：“吃了藥還不見好？吃了什麼藥？在哪里配的？”

這話問得婦人尷尬了一小會，才輕聲回了：“是在村里的赤腳大夫那聽來的方子，藥是我們自己挖的。有桑葉，薄荷，花。”

【作者有話說】

秋秋：我回來啦~大家過年有沒有想我呀~想我的人都是小仙，超漂亮那種！

墨緋：想我的人，都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