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我這個九弟,以前可是從不逛花樓的。」
「奴婢打聽到,每次九公子去百花樓,好像也不樓里的姑娘,貌似是去見人。有一次奴婢在外面等了半夜,看到九公子和一個姑娘從百花樓後門走出來,瞧著那姑娘,不像是百花樓里賣笑的。」
「你的意思是說,蕭懷瑾和人在百花樓里幽會?」
「是的,小姐。」
「有點意思。」
人坐正,半張臉在下。
沒有梳髮髻,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即便脂未施,也難掩其清麗的容。
可惜,這樣好看的一個姑娘,眼睛里卻總是閃爍著幾分玩味和邪惡。
赤腳走下塌,站起來,對丫鬟們吩咐道。
「更。」
要知道一直閉門不出,不去給老太太請安也不見人,平日里最多和蕭懷瑾說說話。
如今願意出門,讓丫鬟們無不吃驚。
們趕拉上窗簾,上前伺候。
猛烈的進來,將原本黑漆漆的房間照得亮堂無比,人的眼睛習慣了黑夜,這猛地面對,下意識地往旁邊躲,那皮白得就像是雪做的一樣,好像太一曬,就能化了。
丫鬟們看到這幅景,都戰戰兢兢,拉窗簾的那個丫鬟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姑……姑娘,若是不拉窗簾,不好為您梳妝。」
小丫鬟已經做好了被自家主子一頓罵的準備了。
沒想到人這次脾氣倒是好得很,沒有打罵,反倒出了一個還算得上和善的笑容。
「沒事,我這房間一直沒見,敞開也好,曬曬太,去去霉味。」
小丫鬟這才長舒一口氣,慶幸自己在鬼門關里撿回一條命。
此時丫鬟正拿起梳子,為人梳妝。嬤嬤走上前來,為人挑選配飾,一邊和人聊天。
「姑娘,您要親自去百花樓嗎?」
「那肯定啊,蕭懷瑾與人幽會,這麼大的事,我這個做……」話說到這裡,人停頓片刻,看著銅鏡里那個看上去天真無辜,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孩模樣的自己,的眼神晦暗,角卻出了笑容。「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關心呢。」
「可是姑娘,百花樓那種骯髒地方,恐會污了姑娘您的腳。」
「骯髒?還有地方會比這蕭府骯髒嗎?」
人一句話堵得嬤嬤不敢吱聲,默默低頭,不敢再多說。
然而,那為人梳妝的小丫鬟出了紕。
當為人挽起髮髻的時候,人的眼神一冷。
小丫鬟覺到一陣殺氣,趕停手,下跪道歉。
「姑娘恕罪。」
小丫鬟跪在一邊,嚇得如抖篩一樣。
人眼神冷,嬤嬤趕出來打圓場:「姑娘還未出閣,怎麼可以梳髮髻,還不快退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回去自己領二十個板子!」
嬤嬤一邊說,一邊拿起梳子,拆開發髻,為人重新設計髮型。
一邊梳,一邊還對小丫鬟使了個眼神,示意想要活命就趕走。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起,還沒過門檻,後傳來人的聲音。
「埋了。」
「姑娘。」
嬤嬤還想再勸,人通過銅鏡,瞪了嬤嬤一眼。
「再多,你去陪。」
嬤嬤不敢再多話。
而剛才梳頭的那個小丫鬟,直接嚇得癱在地,昏死過去,因為太害怕,地上還留下了一灘尿漬。
人皺眉頭,明明隔得很遠,卻像是能聞到那個味道一般,食指橫在鼻子前,嫌棄地罵道:「晦氣。」
小丫鬟的下場在前,此時房間里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將那已經昏死過去的小丫鬟拖出門,趕掉屋子裡的尿漬,就好像剛才屋裡沒有這個人一樣。
捧著服過來讓人挑選的丫鬟,就更張了,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直在打寒戰。
「抖什麼?」
嬤嬤趕呵住,主走過去,拿起丫鬟手上的服,問人。
「姑娘,您準備穿哪一套呀?」
「你說,你看到過和蕭懷瑾幽會的那個人,穿的是什麼服?」
「好像是一件白襦,戴著很大的斗笠,看不清臉。」
「是了,去那樣的地方,是該遮住臉。」揚揚手,吩咐道:「就按照這一套配。」
「可是姑娘,你的服多以黑為主,如今……」
人偏過頭,冷冷地看向:「這是我要考慮的事?」
嬤嬤會意,只能著頭皮接下這個任務。
「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差人去買。」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姑娘又挑剔,能不能買到服還是未知數。
嬤嬤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把消息傳給姑娘的。
而另一邊,阮雲棠和惜遇也已經在準備出門了。
還是如往常一樣,戴了一個大大的斗笠,惜遇為系好繩子,問:「姑娘,您這樣頻繁出百花樓,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會影響清譽。」
阮雲棠才不怕這些,反正最多一年,就要離開這裡了,後面人再怎麼說,那也是書中阮雲棠的事了。
況且原文里,阮雲棠的名聲,也沒好到哪裡去。
當務之急,還是趕把「後事」安排好。
這邊剛準備好,門口傳來靜,是二房的趙嬤嬤。
「三姑娘在嗎?」
趙嬤嬤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阮雲棠和惜遇面面相覷。
惜遇只得趕為阮雲棠解開斗笠。
阮雲棠笑著迎出去。
「趙嬤嬤怎麼來了?」
趙嬤嬤看到阮雲棠一打扮隆重,問道:「喲,姑娘您這是要出去呀。」
阮雲棠信口開河。「是,這不是家裡如今要減開支嘛,我想著帶惜遇去外面看看,了解了解市場。」
「讓您這樣一個姑娘當家,著實是苦了您了。」
「嬤嬤今日來,可有要事?」
「是二夫人差奴婢來的,說是家中來了貴客,還請姑娘過去二房一聚。」
貴客?
這個節骨眼上?
阮雲棠和惜遇面面相覷,這要是去見人,蕭懷瑾那邊肯定會吃到了。
惜遇還是機靈的,給阮雲棠使了一個眼神,阮雲棠也會意。
阮雲棠跟著趙嬤嬤離開了,而惜遇則趕去傳信。
在路上,阮雲棠試探著打聽:「不知道貴客是誰呀?」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看著,像是蕭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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