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綠茉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你在說什麼?」的臉微紅,額頭上滲出薄薄的細汗,一副微醉的樣子。「王爺,你有去看咱們的兒子了嗎?他這幾天又長胖了,小手可有力了,以後肯定和王爺一樣,是一個練武的高手。」.
宋戈說出那一句和離,本來就已經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看到阮綠茉沒有聽清楚,這個時候又和他說起了麟兒,更是不好開口了。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綠茉嫁給他,本來該是被他寵著,護著的,如今他卻為了皇位,想拋下他。
這個人剛給他生了個孩子,從生死關上走了一遭啊。
宋戈悶下一口苦酒,看著醉意微醺的阮綠茉,說道:「我去看看孩子。」
他剛起,想到了什麼,回頭,對阮綠茉說道:「以後別讓孩子學武了,學文吧。百無一用,是武夫。」
他空有一蠻力,卻無使,蕭懷瑾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把他治得死死的。
他不希他的孩子也這樣,被人輕飄飄地踩在腳下,彈不得。
阮綠茉還笑著說著祝福的話。
「會的,王爺,咱們的孩子一定是文武雙全。」
宋戈點點頭,負手走出門去。
阮綠茉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才斂下眉眼,眼底全是疲憊。
當然聽到了宋戈的那句「和離」。
想當初,剛嫁王府的時候,宋戈對是多麼寵,知道喜歡吃城東的蟹,每天天沒亮就起床去買,買來還會親手餵給吃。
他還說,以後要是能大事,就是他母儀天下的皇后,他的後宮里,只要一個人。
可現在,皇位遙遙無期,恩寵竟然也了過去式。
臉上的笑容和溫婉一點點地消散,看著眼前已經變涼的飯菜,眼神也漸漸地失去了溫度。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若是宋戈真的敢拋下,那一定會先下手為強。
畢竟當初嫁給宋戈,也並沒有多喜歡他,看中的,還是宋戈皇子的份和權勢。
一個當不了皇帝的皇子,對而言,沒什麼用。
而另一邊,宋戈剛走出房間,下屬就迎面而來。
宋戈知道,他沒時間去看孩子了。
不想影響妻子和孩子的休息,宋戈讓下屬有事出去說,兩人走出了阮綠茉的小院,宋戈才允許下屬說出他打探的消息。
下屬沒有含糊,趕請示。
「王爺,屬下聽說,三皇子那邊,今晚就要準備行了,王爺,咱們該怎麼辦?」
宋戈回頭看向後還亮著燈的小院。
屬下看出了他眼神里的猶豫。
「王爺,咱們沒時間了,我知道您放不下王妃,不然您先假裝和王妃和離,咱們先穩住蕭懷瑾再說。」
宋戈苦笑著搖頭:「你當他那麼好騙呢。」
宋戈心裏憋屈的很,他向來不是個能忍的人,他索下令。
「咱們不求任何人。」
「可是王爺……」
「我們戰場上都廝殺過,還怕這個,命人準備好銳部隊,三皇子只要敢宮,咱們正好可以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去守護父皇。我看他蕭懷瑾無人可以輔佐,還能猖狂到幾時。」
下屬雖然覺得此舉冒進,可如今他也給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他沒有反駁宋戈的命令,只是問了一句:「王爺,若是咱們……」
雖然在起事前說這件事有些不吉利,但下屬心裏實在是沒底。
宋戈嘆了口氣,吩咐道:「留一小隊人,保護王妃吧。」
下屬臉上頓時升起不屑,他很想提醒宋戈,他們如今回到這個地步,蕭懷瑾會跟宋戈鬧掰,這個王妃要承擔全部的罪責。
但他不敢說。
畢竟阮綠茉才是宋戈的枕邊人,更何況阮綠茉還給宋戈生下了一個小皇子,這個小皇子就像是一個護符。
下屬滿腔怨懣地退下去。
他和宋戈都不知道,他們的親兵剛趁著夜溜出王府,就盡收在朝辭的眼裏。
朝辭趕將這個消息帶給宋戈。
「爺,您真是料事如神,我本以為,勇親王會為了皇位,放棄他的王妃呢。」
畢竟那可是尊之位啊,天下又有幾個男人真的能做到要人不要天下。
蕭懷瑾的態度就頗有些無賴了。
他躺在躺椅上,閑散得像是出來逛街一樣。
「就算他想要天下不要人,結局也改不了。畢竟我是人,又不是神仙,哪能真的力挽狂瀾。」
「那爺你還……」畢竟蕭懷瑾衝到勇親王府,讓宋戈休掉阮綠茉的時候,朝辭可都是跟著大吃一驚。
「我若是不激一激他,他又怎麼拚死一搏呢。就算他不想爭,勇親王妃知道自己有可能為『被放棄"的那一個,肯定也會有所行。」
蕭懷瑾一邊說,一邊指著勇親王府角門,溜出來的小丫鬟。
朝辭和蕭懷瑾不是第一次來勇親王府了,這個丫鬟他們眼得很,就是阮綠茉的丫鬟。
蕭懷瑾的角噙起一抹冷笑。
「瞧,這位勇親王妃,不也坐不住了。」
眼前這個場景,讓朝辭不得不嘖嘖稱讚。
「爺,還是你厲害,您這要是早幾天說,我估計這京都的醜聞肯定要多添上一條。」
「早幾天說,他們不會有迫,人啊,只有在危機的時候才會做出最符合他們個的選擇。」
對蕭懷瑾而言,也是他謀算人心最準確的時候。
看見一切都按照他預算的走,他突然覺得沒意思的。
擺擺手,對朝辭吩咐道:「走吧,咱們去看看四王爺。」
轎夫聞言起,抬起蕭懷瑾,靜默無聲地離開。
走到一半,蕭懷瑾的心裏突然升起一不好的預。
沒由來的,就像是心被人突然擊了一下,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恐慌,害怕。
這種覺對蕭懷瑾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況且是這種沒由來的徵兆,就像是一種預告,即將出事的預告。
他天不怕,地不怕,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讓他惦記,擔心失去,害怕的,也就只有——
阮雲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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