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端著粥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阮雲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阮雲棠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判斷跟他說,心裡惦記著事,失神地接過碗,吃了兩口才發現碗里的皺溫潤可口,不冷不熱。
阮雲棠剛才還聽到了蕭懷瑾關火的聲音,這麼會兒,粥就冷了?
蕭懷瑾解釋道:「我放在冷水裡涼過了,放心吃,不夠還有。」
蕭懷瑾的都藏在小細節里,阮雲棠只恨自己以前枝大葉,都沒有發現。
放下手中的碗,問蕭懷瑾。
「想跟我回去見見我媽嗎?」
蕭懷瑾有些詫異:「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想媽媽了?」
「都來了這麼久了,總該去找咱媽,談談婚事了。」
蕭懷瑾的臉上先是震驚,很快就被巨大的喜悅給取代,他一遍又一遍地問阮雲棠。
「真的嗎?真的嗎?」
阮雲棠也含著笑,很有耐心地回復他。
「真的。」
他突然張起來。
「那我需不需要準備什麼?聘禮肯定是要的。」
想到這兒,他一拍腦門,懊悔不已。「可惜了,我早就準備好的那些聘禮,都沒辦法帶過來。」
原本高興得快跳起來的他,這會兒突然黯淡下來。
阮雲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緒變化,問道:「怎麼了?」
蕭懷瑾不肯回答,只說去給阮雲棠盛粥,可阮雲棠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他緒的變化。
蕭懷瑾這麼機警的一個人,如今連跟在他的屁後面來到了廚房,都沒有發覺。
阮雲棠倚在廚房門邊,看著蕭懷瑾撐在廚房的料理檯面上,良久,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揭開灶上的鍋蓋想去盛粥,可他想事想得太投,忘了這是剛關火的陶瓷罐,手就去揭蓋子,阮雲棠相勸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他已經被燙著了。
阮雲棠趕衝上前,拉著他的手在冷水底下沖洗,一邊洗一邊忍不住念叨:「多大的人了,還照顧我呢,還能被燙著。」
沖洗完,阮雲棠又找來防燙傷的藥膏,為他細細地塗抹上,一邊塗抹一邊輕地吹著,涼涼的風拂過傷口,那被燙著的疼痛好像瞬間了大半。
蕭懷瑾看著阮雲棠出了神,沒忍住出手,了的發頂心。
阮雲棠頭也沒抬,一邊替他理燙傷,一邊安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用擔心,我媽這個人,很好說話的。」
媽媽就是個控,蕭懷瑾長得這麼好看,媽媽不會拒絕的。
「可我總不能一分聘禮都沒有,委屈你就這樣嫁給我吧。」
這要是在古代,蕭懷瑾才不會擔心錢的問題,如今他可算是會到了,什麼做一文錢死一個好漢。
「那先欠著。」阮雲棠信口說道:「等你賺到錢了,慢慢還給我。」
「哪有聘禮還欠著的道理。」
蕭懷瑾陷了自我糾結中。
阮雲棠放下他的手,擰好藥膏,問道:「那你是說,你現在還不想娶我,得等到你功名就才行?」
蕭懷瑾一聽,連連搖頭。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回絕。
古代有個溫如玉,現代有個宋歌,這麼多的人都惦記著他的媳婦,他可不能再等,讓這些人有機可趁。
蕭懷瑾說著站起,走到茶幾旁。
茶幾上擺著文房四寶,那是阮雲棠以前一時興起買的,買回來之後就沒寫過,放在角落裡落灰,後來蕭懷瑾翻出來了,阮雲棠就給他將這些找出來了,權當給他解悶兒用。
蕭懷瑾伏案疾書,很快就寫好了一份草案,拿了過來。
阮雲棠接過他遞過來的厚厚一疊宣紙,只見上面的筆字龍飛舞,很有風骨。
本人蕭懷瑾,欠阮雲棠聘禮如下。
玉如意一對、緙金蠶被一套……
本人承諾,以上聘禮將置辦齊全,以證本人對阮姑娘之心。
承諾人:蕭懷瑾。
年月那一欄,蕭懷瑾只能空著了。
蕭懷瑾還真給寫了一份欠條。
阮雲棠又心疼又好笑。
蕭懷瑾板起臉,一本正經。
「我說認真的,你既然答應做我夫人,我定不會讓你半分委屈。」他一邊說一邊問:「可有印泥?」
阮雲棠找出印泥,蕭懷瑾蓋了手印,才覺得滿意。
他重新鄭重其事地將「欠條」雙手奉給阮雲棠:「請夫人檢閱。」
阮雲棠接過「欠條」,折好,找了個文件袋來裝好,放在櫃屜里。
收拾好后,阮雲棠走出房間,發現蕭懷瑾正在門口等自己,見阮雲棠出來了,他雙手作揖,鄭重其事地鞠躬。
「娘子好。」
這個人可真會順桿往上爬。
阮雲棠忍不住逗他:「我媽那邊你還沒過關呢,可別高興得太早。」
蕭懷瑾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失了,又變得十分苦惱起來。
阮雲棠約了第二天中午帶蕭懷瑾回去吃中飯,回家的這一路上,蕭懷瑾一直在問阮雲棠阮母的喜好,生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得未來丈母娘不高興。
阮雲棠一路都只笑而不語,只是快到門口的時候,善意提醒道。
「我既然是帶你回來見家長,等一下我媽肯定要問你是做什麼的,年收多,你到時候就回你是做程序員的,年收20萬左右吧。」
「程序員?」這個名詞,蕭懷瑾有點耳,好像在那個同學會上,宋歌自我介紹也是這個。
他說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程序員。
蕭懷瑾搖搖頭,說道:「那不是騙人嗎?」
「哎呀,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你要是跟我媽說你是穿越過來的,非得把我媽嚇死不可。」
雖然現在是在小說世界,但阮雲棠也不想看到自己媽媽出事。
更何況,帶蕭懷瑾見家長對阮雲棠而言,有特殊意義,這也是阮雲棠邁過自己心裡那道坎的最後一步。
蕭懷瑾心不甘不願地嘟囔了一句,阮雲棠還想多代幾句,門自己開了,阮媽媽聽到門口有人說話,主來開門,招呼他們進來。
看著蕭懷瑾一進門就被自己媽媽熱地招呼著,問東問西,阮雲棠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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