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哪裏惹娘子生氣了?」
蕭懷瑾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一句娘子把阮雲棠嚇得不輕,這要是被其他幾個丫鬟聽到了可怎麼想。
還好,張頭出去的時候,只看到在廚房裏忙碌,一臉「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聽到」的丹雀。大的白鷺剛才被派出去檢查門戶了。
阮雲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道:「跟你說了多次,讓你注意一點。」
「這院子裏,又沒有外人。」
蕭懷瑾自顧自地走近,這才發現阮雲棠似乎行不便,所有的悠閑自若瞬間瓦解,他趕扶著阮雲棠,語氣很是焦急。
「怎麼回事?」
阮雲棠瞪了他一眼。
他還敢問怎麼回事?
蕭懷瑾被瞪了,還以為阮雲棠是怪自己沒保護好,趕舉手表示。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我定將那人碎萬段。」
阮雲棠毫不客氣地告訴他罪魁禍首的份:「你。」
蕭懷瑾本想屈,可一看阮雲棠扶著腰,心下什麼都明白了。
這還真是他乾的。
他趕討好著上前,想幫阮雲棠按,爪子剛過去,就被阮雲棠拍開了。
「你不是說,要把罪魁禍首碎萬段嗎?」
「念其初犯,饒他一條小命。」
「如若再犯,該當如何?」阮雲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那我讓娘子欺負回來可好?」
阮雲棠懶得搭理他。「橫豎是我吃虧唄。」
蕭懷瑾扶著躺下來,一邊替,一邊與打趣。
可剛手,就看到了阮雲棠別在腰間的剪刀。
「你拿這東西作甚?」
阮雲棠輕輕嘆氣。
「之前沒個防備,被人暗算綁架,我如今做點防備,萬一再來賊人,也好應付。總不能在同一條里翻兩次。」
阮雲棠沒看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蕭懷瑾的眼神里濃濃的心疼。
他手上的力道也放了,生怕自己的力氣大,會傷到。
阮雲棠突然翻過來。
蕭懷瑾這會兒正想著阮雲棠之前過的苦,心裏懊悔呢,沒個防備,兩人就這樣突然來了個擁抱。
眼觀鼻,鼻觀心。
心跳撲通撲通,在房間里回,格外清晰。
阮雲棠的臉先紅了,趕轉過去,問道:「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佔了便宜的蕭懷瑾,還不承認。
「那分明是你猛然轉過來的。」
當然,要是他提前知道阮雲棠會轉,他一定要得更近一點,要是位置找得準,興許還有可能撈一個吻。
阮雲棠哪裏知道蕭懷瑾的壞心思,這會兒還顧著解釋呢。
「我這不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你不是應該很忙嗎?怎麼有空來我這了?」
「擔心你。」
阮雲棠在今天晚上會歷大劫,不不阮雲棠記得這件事,蕭懷瑾也記得。
所以,他才會連飯都沒吃,匆忙趕過來陪著阮雲棠。
「你在我這不是派了那麼多人嘛。」
阮雲棠知道,今天晚上的蕭懷瑾會很忙。他要是呆在自己這,外面的三皇子和四王爺,都能急死。
「上次也派了很多人,還是出事了。我若不自己過來,我不放心。」
阮雲棠的心裏暖暖的,趴在榻上,靜靜地著蕭懷瑾給自己按。
他是真的在認真按,力道恰到好,一邊按還會一邊問,此是否酸疼,是否需要多按一會兒。比專業的按師還要盡心。
他這樣盡心儘力地為舒緩酸痛,別說古代了,就是現代,都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做到。
可惜的是,這樣好的時,終究是被人打破了。
白鷺人還沒進來呢,聲音就先傳過來了。
「姑娘。」
阮雲棠趕起坐好,和蕭懷瑾保持距離。
這讓蕭懷瑾不免有些挫敗。
不過,他也只能尊重阮雲棠的選擇,畢竟阮雲棠是人,名聲很重要,他走到後窗邊,翻窗之前還不忘對阮雲棠比了個手勢。
意思是他就在這,讓安心。
看著蕭懷瑾翻窗出去,阮雲棠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很不合時宜的兩個詞。
。
真苦了蕭懷瑾了,堂堂貴公子,淪落到要翻窗的地步。
蕭懷瑾自然沒走遠,為了不讓白鷺和惜遇兩個小丫鬟懷疑,他等一下還要明正大地從外面走進來呢。
為了照顧阮雲棠的面子,他也不嫌折騰。
不過,在出門之前,他住青薈,問道:「我瞧著棠兒今天似乎沒什麼胃口,可是有事發生?」
蕭懷瑾剛進門就發現阮雲棠桌子上的菜都沒過筷子。
他知道阮雲棠的脾氣。
不是那種因為擔憂就吃不下飯的人,肯定是遇到什麼事讓煩心了。
丹雀猶豫了片刻,自知青薈和阮爍的事瞞不住公子,遂和盤托出。
「青薈?之前跟在阮雲棠邊的那個丫頭?」對阮雲棠邊的每個人,蕭懷瑾都做過調查,自然有印象。
「是。」
「一介奴婢,倒是異想天開,這阮爍,也是個不知好歹的。」
丹雀還是怕蕭懷瑾真的對阮爍手,心裏著急,但也知道要是為阮爍說話只會適得其反,於是換了個說辭。
「公子,三姑娘已經拿主意了。」
蕭懷瑾自然也知道,阮雲棠是個有主意的人,想當初他那般婚,都未曾改過念頭,得他學會尊重,學會服,才抱得人歸。
「自然,只要是棠兒的決定,我都支持。不過,我可沒有棠兒那麼好脾氣。」蕭懷瑾吩咐道:「牡丹那邊,有一種丹藥,絕子丹,子若是服,此生再難有孕。」
「公子……」這個命令實在是太過殘忍,同為人的丹雀聽得膽戰心驚。「三姑娘並未說不允許青薈有孕。」
「不讓生孩子,不是阮雲棠的命令,是我的。」
丹雀自然明白蕭懷瑾的用意。
若是青薈懷孕,生下阮爍的孩子,只會讓人笑話阮家家教不嚴,正妻都還沒娶進門,奴婢就已經生下了見不得的私生子。
可是……
丹雀不忍心,還想爭取:「公子,四爺他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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