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趙敏兒不再顧及他人驚詫的目,沖著著清靈張牙舞爪——幸虧有丫鬟攔著,否則這會兒早就套了。
於是場面一度失控,趙敏兒不依不饒地想要趕清靈走,而清靈卻不為所,也不知是收到了某種死命令,或者本就不認為自己有何錯。
無論趙敏兒罵得多難聽,都直腰板站在場中,用滿是嘲諷的目,冷冷地看著趙敏兒撒潑,相較之下,清靈比趙敏兒更像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月九齡聽著趙敏兒大言不慚地威脅清靈遲早會弄死,而一旁的章楓雖面擔憂,卻始終沒有做出什麼行,不由勾出了一嘲諷的笑意:
「看不出來,這章楓艷福不淺啊。」
章楓長得確實不錯,如果真像君子箋說的那樣有才華,也難怪趙敏兒會喜歡他。可有皮囊才能又如何?看著兩個人為自己大打出手卻袖手旁觀,可稱不上是品行端正。
君子箋聞言就不同意了,一本正經地對月九齡說:
「九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若是趙小姐和清靈姑娘先認識了你,就沒章楓什麼事了。」
月九齡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不了,本公子消不起。」
原本詩會還有最後一,可因為清靈的到來,趙敏兒無論如何都不同意讓清靈在的選婿詩會上唱戲,趙大小姐最後還當面質問章楓是想聽戲還是想考第三。
章楓站在兩個人之間左右為難,沒有在第一時間給答覆,於是趙大小姐破罐子破摔,將事越鬧越大,最後還是趙德瑞的管事出面向來賓告罪又一一送走。
於是這場名為趙敏兒選夫婿的詩會就這麼不歡而散。
在屏風后觀看了整個過程的趙德瑞頗為擔憂地開口:
「這......鬧這樣,今日的詩會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這場詩會他們籌備了許久,也是他們與趙敏兒最後各讓一步的結果——無論文試結果如何,趙德瑞夫婦與趙敏兒都得接現實,為此他門還特意請了臨安府最公正的夫子來評判,就差最後一了。
趙德瑞看著空無一人的場上只剩下趙敏兒摔碎的瓷片,頗為惋惜。
姜氏則不以為然地嘆了口氣,「老爺您還不懂嗎?只要敏兒一日不對那個章楓死心,你就算辦再多的詩會文會詞會也是徒勞!」
趙德瑞聞言一怔,他原以為即便趙敏兒讓章楓參加文試,最後勝出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章楓,這是趙敏兒自己同意的,到時候也不能反悔。
然而此時他聽到姜氏的話才恍然大悟,這場詩會的最後一的題目是「為趙敏兒做一首詩」,雖說評論者不是趙敏兒,但是題目本,若表現出對某人作的詩特別喜的話,夫子也極有可能到的影響,那麼章楓獲勝的可能就很大了。
而姜氏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姜氏從來就沒指能在這場詩會選出滿意的婿,而是想讓兒看清章楓的真面目。
思及此,趙德瑞不由嘆:
「知莫若母啊,希敏兒能明白夫人的用心良苦。」
姜氏無奈地搖了搖頭,扯出一苦笑,「只要能讓敏兒迷途知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只是恐怕又要連累老爺了。」
此事若是傳出去,雖說趙德瑞沒有親臨詩會,但趙敏兒畢竟是他的獨,對他的名譽多多都有影響。
趙德瑞聞言綳起臉,嚴肅認真地說:
「夫人這是什麼話?敏兒也是我的兒,只要為你們好,讓我辭告老又如何?」
他這話不假,對於趙德瑞來說,若要他在仕途與妻之間做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音落,夫妻二人竟相對無言,姜氏眼眶漸紅,趙德瑞將的手握在手中,指腹挲著的手背,是無聲的安。
好一會兒,姜氏才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趙德瑞:
「我聽說顧侯爺來臨安了?就住在南苑,還問起了今日的詩會......」
在院,顧墨玧份最貴又是外男,沒有召見也不好打探,趙德瑞也不會將公事當作私房話說與聽,這些是從下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的。
聽說趙德瑞給顧墨玧送了詩會地請帖,便猜測顧墨玧或許是對詩會上的某個人興趣,想想詩會上除了男子只有趙敏兒一個子,便心存僥倖。
趙德瑞一怔,立即皺著眉頭打斷姜氏道:
「顧侯爺可是與首輔大人嫡有婚約在!」
姜氏大概沒料到趙德瑞反應會這麼大,以為他是覺得趙敏兒配不上顧墨玧,也皺起眉頭反駁,「可我聽說那月三小姐有不足,相貌也,」說到這頓了一下,才找到一個比較好聽的說辭,「不出眾......」
這怪不得姜氏,畢竟在半年之前,皇城乃至整個大燕都知道月府的嫡小姐不僅是個「廢」還是個「醜八怪」、「掃把星」,本配不上「大燕戰神」顧墨玧!
而月九齡雖然在這短短半年裏顛覆了皇城百姓的認知,但這個消息還沒傳頌到大燕各地,於是在離皇城較遠的地方,對月九齡這號人的認知仍舊停滯在八百年前。
趙德瑞見自家夫人竟還真存了要讓兒嫁侯門的心,立即正道:
「你也知道那是聽說,且不說月三小姐如何,你捨得讓敏兒嫁那麼遠麼?」
姜氏愣住了,如醍醐灌頂,想起了偶爾聽人說皇城裏深宅院那些勾心鬥角,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立即將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剔除了,懊悔道:
「是妾急糊塗了。」
趙德瑞見姜氏是真的打消這個念頭了,暗中鬆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地安:
「我明白夫人心中所憂,只是顧侯爺那樣的天之驕子不是咱們這種小門小戶高攀得起的。」
且不說顧墨玧的份,是顧墨玧這個人,就足以讓他心驚膽戰了。
想起這幾日來顧墨玧無形散發的寒氣,趙德瑞在這六月天裏不由打了冷,堅定地對姜氏保證:
「夫人放心,我定會為敏兒尋一門好親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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