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墨玧而言，稱得上「舊人」便曾在侯府或顧家軍的軍營待過。

他如今也不過二十齣頭，還用不著「舊」這個字，所謂「舊人」便只能是上一輩的人。

說到上一輩，就繞不開顧墨玧心中邁不過的坎——老侯爺夫婦了。

顧墨玧不記得侯府或老侯爺部下有姓葛的，更何況他失去雙親時只有九歲。

九歲之前的小侯爺眼裏除了爹娘只有玩樂，其他本不會放在心上，就算真有那麼一個「舊人」在跟前晃，他大概也不會多看一眼。

月九齡冷著臉，丟給由始至終認為一定會為了能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留他命的鄭競一句「你就等死吧」，然後就與顧墨玧離開了天牢。

馬車的氛圍有些凝滯，剛剛當著外人的面不好多說，如今只有他們兩人，誰都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顧墨玧有些心虛，當他知道自己那晚在護城河邊輕薄的子時就是與他有婚約的首輔嫡時，第一反應是自己落了月銘設的圈套；等到與月九齡投意合后，發現並不知道和自己有那回緣遇，他也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

畢竟那晚他確實很過分，除了因為被人暗算到藥效影響，還有得知了一些舊，否則即便是先的手，他也不至於用完就扔，全然不顧生死。

雖然外界都傳顧侯爺冷無，可他從未視人命如草芥過，那時太多事湊在一起了。

於是他越在意月九齡，就越開不了口。

縱然顧侯爺沉默寡言，但應對起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和戰場上的排兵佈陣，向來得心應手，遊刃有餘，卻唯獨在此事上猶豫不決，錯失良機。

車沉默的時候，月九齡都在消化「當初那個奪走『清白』的狗男人竟然就是顧墨玧」這個事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找他算賬，還是慶幸自己的初吻是和顧墨玧，雖然過程不怎麼好。

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而且，要糾結的問題還不止這一個！

終於，低沉的聲音響起：

「阿齡，我，我那時……並非故意拋下你。」

停頓的那一下指的是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月九齡並非無理取鬧之人，換做是，莫名其妙在河裏被人攥住那什麼，而且還被下了葯，對著送上門的「解藥」，還能保持理智，沒有激憤之下將其吃干抹凈已經是顧侯爺平時不近的修養了。

乍想起自己當時「不羈」的言行，月九齡想要立刻找個地鑽進去的衝，甕聲甕氣地問：

「那之後為何不告訴我？」

顧墨玧原本已經做好了「負荊請罪」的打算，想要任由月九齡置，沒想得到原諒，讓出出氣也是好的。

可卻看到旁的人兒出的後頸和耳尖都染上了，頭也低得都快埋進口了，心中的擔憂和忐忑瞬間消散無蹤。

他手把無意識扣著指甲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輕輕著，不輕不重地說：

「阿齡不也不記得了麼？」

月九齡聞言子一僵，對啊，還夢到過那晚的形，而且潛意識裏將那個男人當作顧墨玧了，虧還學過心理學，竟然忽略了這麼明顯的指示！

憤不已，卻不忘反駁，「我…..我那是天太黑，而且死裏逃生哪有力記得那麼多？你還……」

「唔——」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

顧墨玧作很溫，像品嘗珍饈一般先含在裏，又用舌尖舐，再探腔，細細席捲，不肯放過一分一毫。

月九齡也不甘示弱，靈巧地與之糾纏、相、吮吸、磨蹭，想要以此來告訴他自己的答案，想要熨他的愧疚，想要回應他的意。

兩人不再分位而坐，不知何時月九齡坐在一雙強勁的上，環著男人的脖頸地與之進退、火熱、直到窒息……

月九齡頭側靠在他的肩上，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手指了指熾熱的膛，「所以你是在鬧彆扭？因為我們朝夕相這麼久我都沒認你出來？」

顧墨玧笑而不答，俯下啄了一下微微紅腫的，那晚他不小心咬破了，然後嘗到了腥味。

「你上的……」

月九齡點頭，「嗯，有毒。」毫無保留地對他說，「但暫時沒發現對子有何影響，戚神醫已經在想辦法了。」

鄭競是個典型的瘋子，心理扭曲，有表演型人格障礙，他說的話有多可信度尚未可知，什麼試藥什麼解藥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倒不至於因此而惶惶不安。

顧墨玧親了親的臉頰，又用了發燙的耳垂，在耳邊鄭重地說：

「阿齡，我們親吧。」

月九齡先是錯愕，然後不知怎麼的有點想笑，這話題轉移得也太快了吧？

顧墨玧見不知所措的反應，在馬車裏提出求娶是計劃之外的舉，但他從第一次提出時就時刻都在想著這件事，不是一時興起。

他有些張地觀察著月九齡的眼神，片刻后，袖子下的手將方才從宮裏帶出來的聖旨又推了回去，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到懷中的人笑著點頭說：

「好。」

這回到顧侯爺怔住了，「你，你答應了？」

誰能想到沙場上教敵軍聞風喪膽的顧大帥會因為一個字高興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呢？

月九齡輕笑出聲，仰頭親了親他的下，重重點頭回答：

「嗯，答應了。」

【作者有話說】

我就說事不過三吧，恭喜侯爺求婚功！所以某變態殺人狂還是神助攻？哈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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