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初夏熱意的風在耳邊獵獵作響，迎面而來又輕過，穿過發間起發梢掠角，無不在。

風兒宛若一個明的防護罩，將兩人一馬裹挾在裏頭，隨著馬兒跑而移，如影隨形。於是世間的喧囂就全被隔絕在外頭了，聽得不真切，唯一能聽清的只有錚錚的馬蹄聲和彼此的心跳呼吸。

月九齡從來都沒有這麼暢快過，也從一開始上馬的無措到現在沉浸其中，喜歡這樣沒有目的地往前沖，只要不停下來，就一直有路，一直能往前走。

從小到大都在按部就班地活著，在外人看來是或許天資過人、與眾不同的。但知道，無論上學跳多級、在專業領域多麼出、做什麼破格的舉，都始終沒有離開那個大框架。

是顧墨玧撕開了一條口子讓得以掙，把這些年積在心中的鬱悶、無力、憤懣、不解、叛逆……在疾速前進中盡釋放，酣暢淋漓。

不知跑了多久，黑馬的速度在夕餘暉中逐漸放緩了下來。

月九齡的後背依靠著顧墨玧，隔著薄薄的料到男人滾燙的口以及紋理，從前怎麼沒發覺兩人形這麼懸殊？

這不算小的軀竟然能讓顧墨玧輕易地扣在懷中，他的懷抱與自己的板彷彿是為彼此量定做的，一到就無比契合地嵌在一塊兒了——究竟是男人太強壯，還是太瘦弱了？

像是為了驗證心中猜想，月九齡稍稍往後仰了仰，與後之人近，顧墨玧察覺到的同時俯下頭來。

兩個人就在草原霞里，在馬背上接吻。

這個吻兩個人都不帶任何慾，卻捨不得分離，纏綿繾綣。

前方是藍天白雲，後有人寬厚堅實的膛，齡復何求？

短暫的溫存過後，他們下了馬，讓馬兒吃草歇息，兩人則隨意地坐在草地高，依偎著著看夕西下。

到月九齡這會兒心不錯，顧墨玧才開口問起突然來營地的原由：

「在宮裏發生什麼了？」

倒不是之前他怕月九齡不高興了不敢問，而是他知道自己那會兒若是問了，也不一定會說。

顧墨玧知道不說並不是不相信自己，或許是從小到大在月府無人可以仰仗的緣故，又或許是前世的經歷，讓遇到事兒的時候習慣地藏在心底，除非自己想明白了，否則不會輕易向他人半分。

這也不是壞事，說明一直都很堅強獨立，才能平安地長。

但他們就要為夫妻，顧墨玧沒想讓月九齡從此之後就依附著自己而活，只是希他的阿齡能夠多依靠自己一些，可以一起承擔，不用再獨自忍。

雖然兩人相識不久，但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多還是有些了解的。

月九齡就猜到自己沒瞞能過顧墨玧，但此時著滿天紅霞，坐在廣闊草地間，之前心裏的那點擔憂也就不足為慮了。

「侯爺對南蠻的況知道多？」

顧墨玧沒想到開口會提起南蠻，心中有所猜想，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回答了的問題：

「南蠻當今國君是慕容徵，是先國君和一個宮的私生子，當初南蠻遭周邊小國聯合侵犯，陷困境，為保住國家，先國君請求大燕出兵相助，除了商定好的一些條例，還把僅有十歲的小皇子慕容徵送到皇城當質子。」

難怪慕容賦說他三歲之前住在皇城，而且還見過剛出生的自己。

「那他什麼時候回南蠻？」

「先國君歿后，應該是二十三四歲。」

月九齡疑，「回去就登基？其他兄弟沒意見？」記得南蠻國君今年不到四十。

被送去他國當質子的皇子在眾兄弟中應當是邊緣人，而且一去就是十多年，早就與南蠻節了，南蠻會讓一個離國多年不寵的皇子來當一國之君？

顧墨玧看一臉苦惱陷沉思，也不急著解，而是饒有興緻地賣了個關子：

「你覺得他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異國他鄉，不可能斗過那些從小在國長大的皇子，而且還沒有靠山，對吧？」

月九齡聞言一怔，腦子已經飛速運轉了起來，驚訝地看向顧墨玧：

「難道他有應？」

徹的桃花眸突然睜大熠熠發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太招人疼了，顧墨玧沒忍住，手了小巧的鼻尖，不吝稱讚，「阿齡真聰明。」

月九齡反應過來，臉一下就紅了，「咳，別像誇小孩兒一樣誇我。」不自在地抬手了自己的鼻尖。

顧墨玧還在目灼灼地盯著，月九齡覺得自己的臉要熱了，趕轉移話題：

「應在他離開南蠻后一直保持聯繫，而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況下替他清除了障礙，所以他登基變了順理章的事？」

「不錯。」

月九齡想了想，南蠻只是一個小國，雖然不像大燕的局勢這麼複雜，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要讓一個毫無背景和支持的皇子最終穎而出，這個應必定很早之前就開始謀劃，能在十幾年裏默默地撒下這麼大一張網的人，得有多厲害？

「那個應是什麼來頭？」

顧墨玧見對南蠻的況這麼興趣，約猜到了今日進宮可能與南蠻有關，於是將自己了解到的況說給聽：

「據說姓林，在慕容徵繼位后被封為國師，治國經商、奇門遁甲、武兵法都通，但為人低調而且深居簡出，民間關於他的信息很。」

月九齡聞言點了點頭，得到這個答案一點兒也不到意外，如果那個國師想出名，憑他慕容徵登基這一點早就名震天下了，想必南蠻國師並不想出人頭地。

接著若有所思地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想必這位高人如今扶持的，是南蠻的太子了？」

話落，顧墨玧微微瞇起墨眸，方才的懶散閑適一掃而，整個人警惕了起來，像只發現同類想要闖自己領地的狼，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你進宮見到慕容賦了？」

【作者有話說】

他急了他急了。

齡復何求的原句是「夫復何求」，大家別跟我一樣改詞句哈，尤其是還在上學的小盆友。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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