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帶著滿臉惡意，青歌喊了一聲，淺笑道：「姐姐，你見到爹和娘，怎麼不打招呼？」

沈蕓的面微微一變，忍不住低聲訓斥道：「青歌，你喊做什麼？」

看到青梧，兆安的臉，也一瞬間變得極差。

一個癡傻兒，就算嫁給了恭親王，照舊是他的恥辱。

更何況，想到青梧在府中鬧出的事，兆安的心中越發不愉快。

「恭親王妃既然也來參加宮宴，就多安分一些。」

面沉地叮囑一句，兆安帶著幾分冷的目落在了秋水上。

他畢竟在場沉浮這麼多年，氣勢人，冷聲道：「你既然伺候在你家娘子邊，就好好看好。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有什麼心思都給我好好收起來。」

秋水的心頭一跳。

控制不住地生出幾分怯意，臉微白，垂頭應聲。

在場上的人，有幾個不是人？

正在跟兆安閑聊的員，見狀眼中出幾分尷尬。

面上卻不聲，沖著青梧行禮之後，朗笑道：「既然恭親王妃來了，下就不打擾丞相一家敘舊了。下先行一步，咱們壽宴上見。」

「沒什麼好敘的。」

兆安下意識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說完才覺得不妥，轉而臉上出笑容，淡淡道：「這孩子從小在道觀里養病，轉眼都已經這麼大了，跟我這個當爹的是沒什麼可聊的了。」

「夫人，你跟青歌好不容易見王妃一面，且跟王妃多聊片刻。」

像是一個合格的慈父，他溫聲叮囑兩句，才對著同僚拱手道：「不如同行。」

同僚怎麼可能看不出問題，卻也沒說什麼，只打著哈哈大笑，跟他一同離開。

只剩下沈蕓帶著青歌，面難看地留在這裡。

「你們……？」

青梧歪了歪頭，清澈的眼底清晰地浮現出疑。

這個傻子，竟然不記得們是誰！

青歌氣得跳腳，忍不住怒道：「青梧，你裝什麼糊塗！這是丞相夫人，你的繼母！我是你的妹妹……」

說到這裡，忍不住怨恨地等了青梧一眼：「有你這麼個姐姐，丟死人了！」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出門，總有人問是不是真的有一個癡傻的姐姐，青歌恨得咬牙。

這個傻子，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道觀里老死？

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宿京，讓丟人？

「丞相？丞相府！」

眼底閃過暗芒，青梧的眼睛亮了起來。

像是想起了什麼，拍著手高興地歡呼：「丞相府行禮！大膽，還不快給本王妃行禮，本王妃人打你們板子！」

想到那天在丞相府門口所謂的行禮，沈蕓和青歌的表一時青白，難堪至極。

丟人丟大了，這個傻子竟然還敢提！

「喂，傻子！」

青歌忍不住滿臉惡意，嗤笑道：「你不會以為你了恭親王妃，就真的能隨便讓人給你行禮了吧？嫁給恭親王又能怎麼樣？」

惡劣地笑起來，幸災樂禍地道：「聽說恭親王跟你親之後，就抱了個孩子回來……才門就給人當娘，開心嗎？」

「青歌，怎麼能這麼跟你姐姐說話？」

沈蕓不贊同地輕斥一聲，沒多真心，淡淡道：「就算是個癡傻兒，也不是無知無覺。門就先有了庶子，哪怕是再不得夫君重也不該這樣。恭親王分明沒把放在眼裡……只怕不知道心裡多難呢！」

的面上表似乎帶著悲憫，像是真的在可憐青梧。

如果不是字字句句，其實都在往人的心口上，眼底更是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沈蕓更是恨得要死！

青梧回門當日，先折了一個心腹。

如意被活生生打死，不但青梧看得清清楚楚，同樣沒能躲過，回去還做了噩夢。

後面又害跟兆安的心腹跌倒在一起，讓兆安很是冷了幾天。

想到這段時間，為了哄回兆安，廢了多心思，就恨不能撕了青梧。

「娘說得對，姐姐哪怕是個傻子，也該知道不夫君寵的苦。」

青歌跟著一唱一和，掩笑道：「聽說姐姐還要親自為恭親王教養那個野種？姐姐可真是……」

「啪！」

不等的話說完，青梧突然上前一步，抬手狠狠地給了一掌！

的眼底掠過冷意。

這對母怎麼說，都不在意。

膽敢罵小長安，簡直是該死！

「啊！青梧！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

青歌尖一聲，不敢置信地捂住臉，怒道：「你敢打我？」

「說寶寶壞話，打你！」青梧兩手叉腰，嗓門比還高：「夫君說，罵小長安，打死！」

義憤填膺地說完，還迷地歪了歪頭，嗓音懵懂地嘀咕道：「夫君說，罵人野種是沒有禮貌的……你是不是從小沒有娘親，才會這麼沒有禮貌？」

「你，你罵我娘？」

青歌出的手都抖得厲害，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傻子好像會指桑罵槐，怒道：「膽敢辱罵母親，你簡直大逆不道，不孝至極！」

「罵你娘？本王妃才沒有罵你娘。」

青梧嘟，不滿地道：「你本就沒有娘，本王妃怎麼罵？！」

不是死了娘，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

被當面罵沒有的沈蕓，臉翳得可怕，嗓音裡帶著狠毒：「恭親王妃，不管怎麼說，你都該稱我一聲母親。你這樣不孝，鬧到陛下面前，我也要給自己討個說法！」

「本王妃母親早就死了！」

青梧才不怕，理直氣壯地道：「你是鬼嗎？」

沈蕓一噎。

青梧的娘確實早就死了，這麼說也沒錯。

可是前頭才自稱青梧的母親，後頭就接上這麼一句，總覺得自己是在挨罵。

偏偏這還不夠，青梧本不怕鬧大，大聲嚷嚷：「你們敢罵寶寶！夫君說罵寶寶的都要打板子！本王妃要告訴夫君去！」

說著，提起擺就要跑。

沈蕓的臉頓時發白，下意識手扯：「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