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的兩位是誰？

當今天下，最尊貴的兩個人。

青梧不但面見皇帝沒有行禮，語氣十分不客氣，對上皇后更是張口就罵，還不見皇帝指責！

跪在地上的兩母一時心中惶恐，生出許多不安。

對們兩個視而不見，皇帝一雙虎目落在青梧的上，淡淡道：「母后稍後就來。朕聽聞恭親王妃在殿外大打出手，為什麼？」

「大……大、手？」

青梧滿臉疑地歪歪頭，彷彿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餉，拚命搖頭：「什麼？本王妃的手不大，不大。」

皇帝的眉頭蹙起來。

「恭親王妃，不要裝瘋賣傻。」

皇后的眼底湧上幾分不耐，冷聲道：「你在殿外為什麼要打丞相夫人和二娘子？」

「皇後娘娘，您要為臣做主啊！」

青歌按捺不住，強忍住心中的恐懼，膝行上前兩步，叩頭哭道：「臣不過是跟恭親王妃打個招呼，恭親王妃就翻臉手……」

「好大的膽子！」

就在這時，皇後娘娘邊嬤嬤發出一聲暴喝。

的臉沉，雙眼死死地盯在青歌的臉上，寒聲道：「前不問自答，二娘子的規矩呢？」

沈蕓的臉瞬間蒼白，恭敬叩頭道：「皇後娘娘恕罪，是臣婦教導不周……」

「罷了。」

見這一對母不怎麼爭氣的樣子，皇后的心頭升上幾分煩，擺手道：「恭親王妃，還不答話？」

「壞蛋罵本王妃，還罵寶寶……」

青梧兩手叉腰，理直氣壯地道：「不給本王妃行禮，本王妃打他們！」

聞言，皇帝的面沉沉，一雙虎目帶著威嚴的芒，落在沈蕓上。

「夫人，恭親王妃所言可屬實？」

在他人的氣勢下，沈蕓的忍不住抖了起來，臉微微發白。

在皇帝面前撒謊，可是欺君大罪。

可是說實話，就是承認了自己對恭親王妃不敬。

膽敢蔑視皇族，對皇族大不敬，一樣是大罪。

沈蕓的額頭布滿了冷汗，一時說不出話來。

「娘……」

青歌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聲，張還要說話。

「你住口！」

沈蕓低低地呵斥一聲，眼底湧上幾分狠意，咬牙叩頭：「陛下明鑒，臣婦不過是不忿恭親王妃欺辱青歌，甚至還手……」

淚水漣漣，伏倒在地，哭訴道：「太後娘娘的壽宴，是多麼重要的場合。如今青歌卻被人打了臉，臣婦心疼這唯一的兒，一時氣憤之下失言……請陛下、娘娘降罪。」

不愧是丞相夫人，還是很有幾分手腕。

避重就輕，對們母冒犯青梧的事輕描淡寫，卻對著青梧手的事反覆強調。

將自己擺在害者的位置上。

看似沒有撒謊，其實完全偏移了側重點。

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不辨喜怒地道：「雷霆雨皆是君恩，恭親王妃既然手，為臣子，難道不該著？」

心頭微微一跳，沈蕓不自地抬眼去看皇帝的表。

然而皇帝面嚴肅，分辨不出其中含的緒。

反倒因為過於威嚴，使得心中越發慌，額頭上沁出薄薄的冷汗。

總覺得，的回答不僅關係到今天這件事的解決結果，可能還關係著更多的東西……

心口「砰砰」跳得厲害，莫名想到丞相曾經在府中的三言兩語。

比如皇帝對於恭親王的忌憚。

比如這對皇家兄弟，可能並不像是表面上那樣和睦。

「陛下恕罪，雷霆雨皆是君恩，自然沒錯，臣婦本該欣然領。」

沈蕓咬了牙關，額頭在冰涼的地面上，一字一頓道：「但是這雷霆和雨，都該是陛下降下。恭親王妃雖然也是皇族，終究跟陛下君臣有別。臣婦的相公效忠的是陛下，臣婦自然也是忠於陛下。」

言外之意，他們一家忠心的主子都是皇帝，皇帝要他們生他們生，要他們死他們死。

但是恭親王不行。

恭親王只是皇帝的弟弟，不是皇帝本人。

沈蕓的心頭忐忑，心如擂鼓。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回答，能不能讓皇帝滿意，戰戰兢兢地伏在下方，不敢抬頭。

「夫人的這個回答倒是有趣。」

皇帝的目，長久地落在的上，半餉才莫測道：「你的膽子很大，也是個聰明人。」

「多謝陛下讚譽，臣婦愧不敢當。」

沈蕓用力地磕頭，心下地鬆了口氣。

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青歌的心中有些不甘，看著這副冷汗淋漓的樣子，卻不敢多言，滿眼怨恨地咬跪在原地。

憑什麼那個傻子可以站在那裡，看們母的笑話。

而卻要跪在這裡，卑躬屈膝。

眼底生出幾分野心，青歌握了拳頭，臉猙獰。

沒有察覺上首的皇帝，渾濁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掃過的發頂，眼中閃爍著徹的芒。

「夫人再怎麼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們宮廷喧嘩的錯。」

皇帝的語調四平八穩，淡聲道：「平安，你說，按照宮規，該如何罰？」

靜立在一側，眼觀鼻鼻觀心的大太監平安，聞聲恭敬道：「回稟陛下，宮廷喧嘩，當罰十杖。」

本以為逃過一劫的沈蕓瞬間臉慘白。

十杖。

對於養尊優的來說，已經是十分嚴重的懲罰。

更何況，刑之後被驅逐出宮，真的要為夫人們中的笑話，以後還怎麼有臉出去見人？

就連所出的一一子，以後也要以有這樣的母親為恥。

青歌以後又要怎麼嫁人？

的臉白得嚇人，顧不得許多，跪倒在地：「陛下饒命……臣婦知錯，求陛下饒命！」

「陛下，臣不服！」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青歌在家中寵慣了，聽到這懲罰顧不上害怕，猛地抬頭道：「分明是恭親王妃手，臣和娘親為了躲避自保，才不得不喧鬧宮廷。憑什麼只罰臣和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