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們兩手都冰涼，讓嬤嬤都不在這個帶著暑氣的夏夜裏，打了個寒。

「怎麼回事？！」

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很快就平穩了緒，沉聲道：「好好說，發生什麼了？」

「井，井邊有人唱歌……」

大概是想到那一幕場景，小宮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渾瑟瑟發抖，低聲道：「奴婢們不敢吵到皇後娘娘，這才……」

甘泉宮的後面，是有一口井的。廢棄了一段時間，已經將井口封住了。

只是除了灑掃的宮太監，尋常並不會有人往那邊去。

今晚是值守的小宮，夜裏去如廁，不料才走到大殿後面，就聽到一個人的嗓音，在嗚嗚咽咽地唱著歌兒。

曲調悠長哀怨，似有若無，帶著低低的哭泣聲。

在深夜裏，簡直人發。

小宮當時就嚇壞了，鼓足了勇氣往井邊去看，就發現一個穿著宮裝的影，直接跳進了井裏。

井水卻沒有毫的靜。

人都是有重量的，跳進井裏怎麼可能沒有聲音呢？

除非，跳進去的不是人！

小宮當場癱在地上，渾發，好在僅剩的理智提醒絕對不能打擾皇后的休息，近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前殿。

聽到這話，嬤嬤頓時皺起眉頭，忽而想起香雪剛死那段時間，甘泉宮鬧鬼的事。

幾度勸誡皇后不能迷信鬼神，可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可能不對鬼神懷有敬畏呢？

更何況，也親眼見過青梧請神上，為衛清籮「驅邪」的事。

小宮太害怕了，冰涼的手掌抓著的胳膊，有些冷的疼。

一張俏麗的小臉，雪白雪白，黑眼睛又瞪得極大。

在燈籠下，一打眼看過去，彷彿是個紙紮的人兒似的。

被自己這個想像，駭得渾一個激靈，嬤嬤不由抬手一把推開，皺眉道：「慌什麼！甘泉宮有皇後娘娘的氣護著，哪有妖魔鬼怪敢來作祟？」

上這麼說，也忍不住寒戰慄。

只是，畢竟是皇后的心人，再怎麼心裏發，也不能放任不管。

這個世上，鬼神的事終究是數，更多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這樣想著，嬤嬤倒是冷靜了很多，提過燈籠沉聲道：「帶我過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誰大半夜不好好睡覺，在那裏嚇唬人呢！」

的眼底帶著幾分狠意，有褶皺的臉上更是沉了下去，道：「到時候，我非要把扔進井裏不可！」

見這副有竹的樣子，兩個小宮似乎也有了點底氣。

猶豫著互相看了一眼，鼓足了勇氣在前面帶路。

殿後黑沉沉的一片，一路走過去，安靜得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嬤嬤的呼吸也忍不住放輕，穿過略有些長的雜草，來到了井邊。

提起燈籠，照亮那一方地方，看清楚面前的景象，的瞳孔忍不住快速地收一下！

那本該被封起來的水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出了黑黝黝的井口，彷彿要擇人而噬的怪巨口。

而在井臺上……

竟然放著一襲帶著的宮裝，儼然就是香雪臨死前穿的那一！

嬤嬤的臉一白，整個人險些昏過去。

「嬤嬤！」

小宮也嚇壞了，瑟瑟發抖抱在一起。

見狀忙不迭撲上來，聲音像是快要哭出來：「嬤嬤，你說是不是香雪姐姐的冤魂回來了？，會不會找我們索命啊……」

「胡說什麼呢！」

嬤嬤聞言，頓時抬高了聲音厲喝道：「又不是咱們殺的人，來找咱們幹什麼？！」

難道說，真的是來找皇后報復的？

好一個賤婢，不去找恭親王妃和德妃，反倒回來找自己的主子！

想到這些，常嬤嬤反倒多了幾分底氣。

生前不爭氣，就算是做了鬼，又能強到哪裏去？

想到這些，沉聲道：「好了，不過是一件服，怕什麼？來，那著服去燒了，別皇後娘娘看到！」

「嬤嬤……」

小宮快要哭出來了，發著抖哽咽道：「我，我不敢……」

這服上跡淋淋，誰知道拿了這服，會不會被香雪的鬼混纏上？

「看看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

嬤嬤恨鐵不鋼地瞪們一眼，正要手自己去抓服。

卻聽驟然響起一聲凄厲的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起火啦！快救火啊！」

嬤嬤渾一抖，抬眼看過去。

甘泉宮西側方向的天空驟然被火焰灼燒出紅黃，伴隨著煙霧升起。

「走水了？」

小宮的了，帶著哭腔問：「嬤嬤，您說，是不是香雪姐姐見咱們態度不好，給咱們的教訓？」

不然怎麼嬤嬤前頭才說了要把宮裝燒掉，後頭就起火了？

「渾說什麼呢！」

嬤嬤心中也驚疑不定，面上卻只呵斥道：「不要說！皇後娘娘要醒了，你們快去跟著救火！」

說罷，直接提著燈籠往皇后的寢殿趕。

兩個小宮對視一眼，沒了燈籠當然不敢久留，忙不迭地提著子跟上去。

那件沾的宮裝，似乎徹底被人忘，靜靜地躺在井臺上，歸於黑暗。

嬤嬤提著燈籠一路疾走，才將將走到皇后的寢殿，就聽到一聲尖：「啊！本宮的頭髮！」

是皇后的聲音！

嬤嬤一瞬間心驚跳，下意識捂住口，承不起今晚接二連三的刺激。

然而皇后狀若瘋癲，殿發出瓷片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的咒罵聲：「是誰？是誰這麼大膽？！該死，讓本宮抓到，本宮要了他的腦袋！」

「皇後娘娘！」

嬤嬤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提著燈籠匆匆推門而。

在看清殿的場景那一刻，繞是有著幾十年的富宮斗經歷，還是忍不住麵皮搐，出震驚的神。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皇后那頭保養良好、現在仍舊烏黑油亮的頭髮，被人從中間生生著頭皮剃了一塊。

出帶著點兒青的頭皮，別提多可笑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