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姜府之後,姜柚和浮笙搬去了鹿鳴別院。
別院地東城區,周圍只有十多戶零星人家,但後方不遠還有一座書院,名為「天問書院」。京城之中,天問書院也屬於排名靠前的書院,這裡最大的特就是不戶籍影響亦不分份貴賤,學生只要能通過學考試,即可學。
姜柚搬來幾日,時常能聽見清清朗朗的讀書聲,倒不覺得吵鬧,反倒覺得因著書院,方圓十里都散發著一種濃郁的書香氣息。
姜柚倒也沒有閑著,將別院整理一番之後,也去接手了從姜仁實那裡拿回來的鋪子。
等姜柚了解過後才發現,那些鋪子運轉都十分正常,且多是飾品鋪子。姜仁實接手這麼多年來,其實本沒有參與過經營,只是每月正常從鋪子里取走賺來的銀兩罷了。他不是沒想過全盤接手,可但凡他手,那鋪子就不掙錢了,幾次折騰來去,姜仁實覺得虧損得厲害,就不敢再手了。總歸每月都能進賬一大筆銀子,對姜仁實而言實在是太難得了。
四年前,花失蹤之後,這鋪子仍然運轉得十分順暢,姜仁實自覺拿了那些錢可以做很多事,也就不折騰了。
可等到如今,姜仁實才明白,花早就煩著他了,所以鋪子什麼的一旦有什麼問題,所有鋪子里的掌柜全都向著姜柚,完全不給姜仁實留任何餘地。姜仁實只要敢對姜柚手,後果自然是失去這十間鋪子的所有收。
眼下,鋪子還在,只是從前那一大筆銀子是進了姜仁實的口袋,現在卻是給了姜柚。不僅如此,鋪子里的賬本也全都送到了姜柚這裡,供姜柚細細查賬。
武舉考試最近也開始了,前面種種實在太繁瑣,蘇衍也確實沒有時間來見。
武舉考試歷時一個月時間,共分為四。第一是馬,第二是步,第三是策論,第四則是綜合考核,由皇帝親自主持並欽點三甲。而在這四考試之重,第一之後,就會刷掉一部分考生,餘下的考生則是一同進特定的營地進行為期一個月的閉關訓練,在這一個月里,結合營地期間的表現會進行第二和第三的考試,每一被淘汰的就會止步下一考試。最終剩下的人,則是會參加最後一的綜合考核,由皇帝親自考核。
蘇衍輕輕鬆鬆通過了第一,如今已經跟著那些考生在營地里閉關了。
姜柚當然相信,以蘇衍的能力,這武舉考試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是一個真正有實戰經驗的人,是那些蕓蕓考生怎麼也比不上的。
姜柚唯一擔心的就是月中的時候蘇衍可能會毒發,到時候只能希葉從安能順利見到蘇衍。
「聽說那姜侍郎足足躺了十天,今天才能下床走上幾步。不過,易開派人盯著呢,要是姜家有什麼異,我們也就立刻收到消息了。」姜柚和浮笙一道回別院的時候,浮笙和姜柚說起了姜家如今的境況。
姜柚點點頭道:「的確需要盯著點,不過,他們暫時也不會輕舉妄。」
「那可難說,世子現在在營地里不得出來,誰知道姜家會不會趁人之危?」浮笙可不敢賭這個,總覺得姜家不安好心。
姜柚失笑:「趁人之危?你想多了吧?別院七八個高手日夜守著,姜仁實得要費多大代價才能趁人之危?」
浮笙:「……」
突然就無言以對了。
別院里雖然人不多,但個個都是練家子。從廚房裡的廚子幫廚到打掃的僕役,都是高手。除此之外,還有藏在暗的高手暗中保護,誰想要對付姜柚,也的確是有些困難。
可以說,蘇衍人雖然在營地里出不來,可對姜柚的保護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們快到別院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前面一棵大樹底下好像有個人躺在那裡,姜柚和浮笙對視一眼,姜柚道:「去看看。」
遠遠地看著那裳,好像是書院里的人。
浮笙點頭,立刻上前去查看。
浮笙看那人十分痛哭地蜷在一起,一手捂著心臟,好像是急癥。
浮笙蹲在那人邊,問道:「你怎麼了?」
那人抖著手想要開口,可打,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柚看了一眼,對浮笙道:「掐他人中。」
浮笙點頭,直接上手用力地掐著那人的人中。
隨後,姜柚遞了一粒葯過去,扔了浮笙道:「喂他吃下去。」
浮笙點頭,將那粒葯塞進那人口中,確定那人吃下去才鬆了手。
那人躺平在地上,重重地息著,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呼吸也跟著平復過來了。
浮笙見那人也沒事了,這才起走到姜柚邊。
而地上那人這會兒微微發抖,不過他仍然是努力地爬起來,站在姜柚和浮笙面前,向著們行禮道謝:「多謝二位姑娘搭救,若非二位姑娘,在下這一條命恐怕是要代在這裡了。」
這人大約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生得白凈,這會兒略顯狼狽,可也遮不住這一的書卷氣息。再看他這一聲裝束,看起來應該是書院的夫子。
浮笙先笑起來:「你也的確是命大,見我家小姐,才撿回一條命。不過,看你這是舊疾啊,你出門都不隨帶葯嗎?」
「說來慚愧。」那人低著頭,很不好意思地說道,「今日下山去街上買點必需品,卻遭了竊,連隨攜帶的葯都一併被了。在下這趕著回來,就是唯恐舊疾發作,卻沒想到仍然是沒堅持到書院,實在是……」
那人說著,又是嘆了一口氣。
今日這命的確是撿回來的。
「你也太倒霉了吧?」浮笙不免十分同,又是好奇地問道,「你是天問書院的人?學生還是夫子啊?」
「在下是書院的夫子,姓楚名九辯。」楚九辯再度朝著姜柚和浮笙行禮,道,「謝過二位姑娘。」
姜柚打量他幾眼,道:「你有空可以去趟回春堂,讓雲大夫給你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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