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芳了鼻子,有些哀怨地道:「燕王妃,好歹我們兩個也有些的,你這樣直接讓人滾,不太好吧?」
「我跟騙子能有什麼?」東方嫵兒一手抓著顧某人的前襟,回頭冷冷著花小芳:「世子這是又跑出宮來角扮演了?」
花小芳咳了咳,點點頭:「對,花某在宮待得無聊,特來桃李園中想新戲找靈,沒想到在這裡見了燕王妃,真是緣分啊緣分。」
東方嫵兒見花小芳姿態隨意地倚在一棵梨樹旁,雪一樣的梨花落了他滿頭滿肩,這人眉目妖妖,一顰一笑都儘是風,真乃世間一大禍害。雖然惱他欺瞞,可他的臉實在是不錯,對著那樣一張臉,的火氣竟也漸漸地沒了。
「我在這裡料理點事,世子請便吧。」
東方嫵兒說完這一句,揚起一拳就要朝著顧某人砸下去。卻聽那人大道:「原來你就是輕瀾新娶的媳婦?果然是個狠人!」
東方嫵兒的拳頭一頓,輕瀾?這人居然認識輕瀾?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與輕瀾還?
揪著那人不耐煩地問:「說,你到底是誰?」
「燕王妃竟然不認得他?他就是名滿五國的神醫佛手,顧謙。顧大夫去年還進宮為皇上看過診呢。」
顧謙滿臉的淚水,聞言朝著花小芳看了看,只見這是個漂亮極了的男人,一時竟也沒認出來他便是南楚世子,不一臉迷茫:「這位是?」
花小芳微微笑:「我是個頂不打的人,不過燕王妃卻是燕王殿下剛娶進門的娘。顧大夫一向與燕王殿下厚,與靖王殿下更是莫逆,今日怎的你們兩個倒起了爭執?」
顧謙吸溜著鼻子瞧東方嫵兒:「輕瀾居然娶了如此一個悍婦,真是可悲,可嘆!」
東方嫵兒則涼涼一笑,揪著他的襟將他往後一推,顧謙便連人帶地滾進了後面的一個泥坑裡。
剛剛下過雨,泥坑裡儘是淤泥,于謙一進去,便立馬了個泥人了。
花小芳不搖頭:「燕王妃對人居然也不手,真不愧為中豪傑。」
「誰說我沒有手了?」東方嫵兒揚眉:「他若不是輕瀾的朋友,我今日定要去了他半條命不可,誰讓他眼瞎心瘸地拿只公來訛詐我。」
花小芳早就對他們兩人的爭執很好奇了,聞聽此言,便問:「顧大夫為人一向正直,燕王妃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為人一向正直?你見過一萬兩金子都買不到的公嗎?我看這人就是專門來敲詐的!」
他們兩人在這裡說話,那于謙終於一泥地從坑裡爬出來了。他抬袖子一臉上的泥漿,指著東方嫵兒大聲道:「你殺了我的蘆花,居然還如此囂張,我今日一定要為我的討回公道!走,咱們去衙門,讓府尹大人為我們斷一斷案子!」
花小芳在旁邊忍不住笑起來:「顧大夫,這位可是燕王妃,你與燕王殿下那麼好,今日真的要將他的王妃告到公堂上嗎?」
「哼,燕王妃又如何?燕王妃就可以隨意殺了嗎?再說,輕瀾娶了這樣的人,心裡一定也是不稱意的,我今天一定要替好友殺一殺這人的威風!」
顧謙此刻也不哭了,抱著大公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東方嫵兒哼笑了一聲:「不就是見嗎?你以為我怕你啊?我也正想讓府尹大人斷一斷,究竟是什麼寶貝公,居然一萬兩金子都買不到!」
兩人越說越上火,都氣沖沖地出了桃李園,直奔京都府尹衙門。花小芳也好奇地一路同行,一臉看好戲的神態。
進了府尹衙門,顧謙就拿著鎚子擊鼓,很快,便有門人來問詢。
在京城當,沒點眼力見是不行的,那門人一出來,眼睛往東方嫵兒上一溜,見穿戴不凡氣質卓爾,便知道不是一般人,於是立馬笑著道:「不知二人擊鼓有何案要報?」
顧謙上前一步,舉著手裡的大公:「我要狀告燕王妃!殺了我的蘆花,還出言嘲諷我!實在是太可惡了,今日就要府尹大人為我顧某主持公道!」
那門人一聽顧謙喚東方嫵兒為「燕王妃」,當即就是一凜。等顧謙說完,他立馬丟下一句「二位稍待,小的去通知大人」便竄去了後堂。
不多時,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便快速地來到堂前,他一服,顯然便是京都府尹大人了。只見這人來了后也不上堂高坐,而是走到堂下,對東方嫵兒施了一禮:「下見過燕王妃。」
東方嫵兒點點頭:「你就是府尹大人吧?今日這樁案子,就勞煩大人仔細斷一斷了。」
「是,下一定秉公斷案」,京都府尹扭頭看向一泥的顧謙,臉沉了沉,「你是何人?居然敢狀告燕王妃?你可知無故冤告皇室貴人,是何罪名?」
顧謙毫不懼,昂頭對京都府尹道:「我姓顧名謙,乃神醫穀穀主,因為好友輕瀾大婚,所以便來京城為他賀喜,可誰知路上耽擱了,今天才剛到京城。我帶著蘆花從神醫谷趕到京城,一路風餐宿,很是辛苦,原本想著先帶著蘆花去桃李園吃些蟲子養養神再去燕王府,可誰知,竟在桃李園遇見了這個人!」
顧謙說到「這個人」的時候,連嗓音都是抖的,可見對東方嫵兒怨念頗深。他的一席話說得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因為這整件事看起來,是如此的稽……
東方嫵兒角抖了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專門抱著你的公從神醫谷跑來京城,就是為了給輕瀾賀喜?」
「然後因為路上有事耽擱了沒能及時喝上喜酒,並且剛到京城就被本應請你喝喜酒的燕王妃給欺負了?」花小芳在旁邊補充,一臉同地著顧謙。
顧謙著公的,滿臉泫然泣:「我可憐的蘆花,本來還想著將你送給輕瀾當作親賀禮,可誰想,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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