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看乾元殿的門,嘆口氣道:「老三和老四都在裏面跪著,哀家不來看看,心中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容貴妃頗有些慚愧道:「想來必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惹的禍,帶累了四王爺了。」
太后搖搖頭:「老三那孩子從小就懂事,很是讓人省心,出事還未問明白,不可冤枉了他。」言畢,看到了容貴妃後的靜妃,便笑著道:「靜妃,你怎麼和容貴妃一起來了?」
靜妃也是位人胚子,雖然上了年紀,可一一行的風姿恰如柳飄舞,很是嫻靜溫和。見太后發問,便道:「我們家池兒擔憂他兩位哥哥,所以便讓臣妾也跟著來瞧瞧。咦?池兒呢?」
東方嫵兒聽到這裏,心中不發笑。星池一看到太后便躲在人後了,偏偏自己的母親不知狀況,非要將他給揪出來。
眼看靜妃回找自己,星池不得不從一堆宮太監中走了出來,臉上的笑訕訕的:「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太后一見了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搖頭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今日宮,定然是有事。如今一看,果然啊……」
手指著東方嫵兒和星池,雖然語氣中雖著責備,面上卻還是笑著。
星池吐了下舌頭,東方嫵兒卻拉著太后的手,一臉真摯地道:「皇祖母,我和老十三是真的想為您獻孝心,所以才給您進獻那些點心的……」
太后見撒,便點點頭:「哀家知道你們兩個的孝心,那盤點心,也著實不錯。唉,咱們這便進去吧,也不知老三老四如何了。」
一行人浩浩地進了乾元殿,陳公公看到太后及容貴妃一行人到來,連忙跑出來迎接。太后一邊走一邊問:「皇帝呢?」
「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剛剛才醒來,正在殿中呢。」
「兩位王爺呢?」
陳公公了頭上的汗:「兩位王爺……還在……書房外跪著……」
太后一聽此話,立馬變了臉。抬頭看看天上的大太,冷冷笑了笑:「這麼大熱的天,兩位王爺從早上一直跪到了現在……他們可有進食進水?」
陳公公嚇得面發白:「這……皇上並未發話……」
「哼。」
太后哼了一聲,拂袖朝著書房而去。
東方嫵兒與星池兩人落在人群後面,見此景,便小聲道:「沒想到太后該厲害的時候,還是厲害的……」
星池嫌棄地看著:「不然你以為呢?皇祖母若是不厲害,能當上這大齊的皇太后嗎?潑兒,你也太沒見識了吧?」
東方嫵兒磨了磨牙:「這會人多,你你爹你媽都在,別我手打你。」
星池直接便將臉到了東方嫵兒面前:「你打啊!你倒是打一個試試!」
東方嫵兒只覺得他稚,手將他的臉推開,然後快步上前。
太后被容貴妃攙扶著,一進垂花門,抬眼便瞧見書房門口跪著的兩個人。腳步加快了些,走到兩人面前,細細將墨臨和輕瀾一打量,便怒聲道:「你們這些奴才,就是這樣對待主子的?」
陳公公早就覺得不妙了,今日這陣仗,一看就不能善了。果然,太后一看見兩位王爺,就發怒了!
只聽「撲通」一聲,陳公公在太後面前跪了下來:「太後娘娘息怒,老奴……老奴也只是聽令行事……」
太后不理他,直接吩咐邊的人:「還不快將兩位王爺攙起來?」
邊的宮人聽令,連忙上前便要將墨臨和輕瀾攙扶起來。誰知,他們二人卻都跪著不肯起來。
輕瀾的臉頗為虛弱難看,他勉強沖太后笑笑:「孫兒知道皇祖母疼惜孫兒,只是,父皇下了旨,讓我和三哥跪在這裏。沒有父皇的命令,我們兩個是不能起來的……」
墨臨也道:「四弟說得不錯,皇祖母,天氣這麼熱,您又上了年紀,還是快些回壽康宮吧。」
東方嫵兒在旁邊聽得直磨牙,這兩個人真是!明明都已經曬得要水了,如今好不容易太後來了給他們撐腰,他們居然都不敢起來!真是白瞎了這一片心了。
容貴妃看到自己兒子曬得臉如此難看,早就心疼不已了。可又不能讓墨臨起來,在太後面前,只能斥責道:「臨兒,你今日究竟做了何事,竟惹得你父皇震怒?」
「母妃恕罪,沒有父皇的命令,兒臣不能說。」
太后搖搖頭:「你們兩個,唉。」嘆口氣,直接轉對陳公公道:「你不是說皇上已經醒過來了嗎?怎麼,他的兩個兒子都已曬得病了,他也不來瞧上一眼?」
陳公公連忙扣頭,然後匆忙起就要去請皇帝。誰知他還沒跑上幾步,凌淵便已經收到消息,大步趕過來了。
「母后,這大熱天的,您怎麼也被驚了?」凌淵上前向太后請罪,然後瞪著地上的輕瀾凌淵道:「都是你們兩個不孝子!」
太后心疼兩個孫兒,便沉了聲音道:「兒子們不好,你這當父皇的自該好好教導。如今天氣越發熱了,你讓他們這樣跪在這,你心裏就舒服了?皇帝也瞧瞧他們的臉,都曬得紅什麼樣了?幾乎跪了一天,卻是滴水未進,別說他們是王爺了,就算是市井人,也扛不住啊,還不快些下令讓他們起來?」
凌淵被太后訓話,頗有些愧然。再低頭一瞧兩個兒子,果然見他們都曬得面發紅,上的衫早就被汗水浸了,上乾裂,眼神似乎也有些渙散。
他擺擺手,終於道:「行了,你們兩個也起吧。」
「兒臣,謝父皇開恩。」
兩人同時謝恩,想要站起來,卻是跪的久了,雙早就沒了知覺。太后連忙吩咐宮人去攙扶,後來乾脆讓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將他們二人背去了殿中。
容貴妃也忙忙地派人去請醫,很快,醫便趕來了。輕瀾和墨臨跪了快一天,雙需得針灸按,還要進些米水,另外兩人都有些水和中暑。
太醫忙活了大半天,他們二人才終於緩過來了一些。東方嫵兒見太醫收拾了東西離開,這才來到輕瀾邊,手一他的:「有覺嗎?別是要廢了吧?你這雙若是廢了,往後誰教我輕功呢?」
輕瀾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道:「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卻還惦記著你的輕功?」
東方嫵兒揚眉:「誰說我沒良心?若不是我,這會你還在外面跪著呢。實話告訴你吧,太后和兩位娘娘,都是我請過來的!」
「你就吹吧!」
星池話進來,小聲道:「兩位娘娘是你請的嗎?你也就請了皇祖母而已!」
東方嫵兒瞪他:「雖然是你這小鱉孫跑去請了兩位娘娘,但是主意卻是我出的。要不是我,你這會早就出宮了!」
「你……」
兩人正低聲吵著架,忽聽太后道:「膳房的人來了,快讓兩個孩子吃些東西吧。了這麼大半天,可憐見的。」
東方嫵兒和星池聞言,連忙退開了。這邊輕瀾與墨臨吃東西,那邊太后卻對皇帝冷了臉:「皇帝,今日之事,你且細說說吧。」
凌淵的臉很有些不好看,還未開口,便先哼了一聲,然後指著輕瀾墨臨道:「這兩個不孝的東西,居然想要栽贓陷害太子!」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了。太後面大變,肅聲道:「皇帝,此話可不能說。栽贓太子?他們怎會做出這種事?」
凌淵一提起此事就生氣,他站起來在殿中踱步,沉聲道:「今日早上,朕收到了一份奏摺,乃是刑部侍郎趙庚所奏。奏摺上寫得清清楚楚,說前一陣因貪墨一罪獄的劉明泉,如今終於代了。原來竟是老三和老四迫著劉明泉,讓他誣告太子貪墨軍餉,並與西涼勾結,私換茶馬,累累罪行,哪一條都能讓太子丟了命!」
太后及容貴妃等人都驚呼出聲,容貴妃面陡變,大聲道:「不可能!臨兒絕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定是那劉明泉胡說的!」
凌淵冷笑:「趙庚在奏摺上將事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人家連他們書信往來的證據都有,豈能是胡說?再說了,誣陷親王是什麼罪名?若不是確有其事,劉明泉何故會這樣說?」
東方嫵兒心中震驚不已,雖然知道皇帝忽然讓輕瀾和風墨臨罰跪肯定是事出有因,但卻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如此嚴重的事!
指使大臣誣告太子,這可是重罪啊!
與星池對視一眼,星池的表也甚為凝重。原本劉明泉是輕瀾與風墨臨手中的牌,打出去,便可以置太子於死地,如今劉明泉卻反咬一口,把輕瀾與風墨臨給咬了!
太子這招,實在是險至極!
東方嫵兒了拳頭,正滿心鬱憤,忽聽太后怒道:「此事,竟然牽扯進了哀家的三個孫兒,皇帝,你一定要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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