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和林可馨相攜走出亭子后，卞姿也福道：「郡主，奴婢看湖中蓮花開得極好，想去采些蓮花蓮子，回宮為郡主裝點院子，做些小食。」

姜清焰點點頭：「去吧。」

卞姿拉著蘭心也出了亭子，朝湖邊走去。

亭子里只剩下姜清焰和都雲諫二人。

姜清焰見他面冷沉，有心關切一下：「殿下可是為了戶部一案犯愁？」

都雲諫聽了心裡更堵，轉頭冷睇一眼：「朝堂之事，郡主不必心。」

姜清焰：「……是。」

都雲諫心裡窩火，看著那枚竹青的扇墜，忍不住在手裡。

姜清焰餘瞥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殿下，幾分錢的東西，再幾下便要散了。」

聞言，都雲諫終於找到了宣洩口，這扇墜他系在冰髓扇下每日招搖過市，有眼睛都該看見了。卻好像未見著一樣，毫無反應。

將所贈之如此珍視，還不能表明他的心意嗎？是有多遲鈍才一點覺都沒有？

「原來郡主看得到啊，」都雲諫怪氣地一笑：「本王還以為郡主眼睛都看著別的地方，本沒注意呢！」

姜清焰無聲地嘆了口氣。

又不傻，怎會不知道他想要親近的心思？

可是也不覺得都雲諫真的是因為男之才如此做。林軍統領換人，戶部貪墨案事發之後，就更加肯定都雲諫非是將男之看得很重的人。便是真想替出氣，他也時刻在謀算自己的政權利益。

這沒什麼不好，如此也能更坦然地面對他。

鎮南王府，輔政親王，若真有一日要牢牢綁在一起，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的關係遠比穩固得多。

姜清焰垂下眼睛，面前盤中蘋果紅潤可，便在指尖下輕輕挲：「殿下你看，顧姑娘輕功真好。」

都雲諫正著前方，顧錦輕巧一躍，便從湖岸飛蓮池，飄然在接天碧間掠過，輕盈地在荷葉上一點，俯採下一朵碗口大的蓮，子飛旋著落回岸上。

引得林可馨和蘭心一陣拍手好。

都雲諫以為有意顧左右而言他，沉著臉沒有搭話。

姜清焰卻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生在將門，時也想習武。可是爹爹說兒家子弱，晚些時候再學不遲。其實我知曉他是不捨得我吃苦。」

都雲諫聽出語氣中淡淡的哀傷，不由轉過臉去看。

「等我長到七八歲，府里來了神醫，他將因病昏迷數年的母親救醒。因為知道母親壽數不多，所以那兩年我便時時刻刻守在母親旁，也就沒再提習武之事。」

「再後來母親便撒手而去，我要守孝，習武之事便繼續擱置，那兩年父親常帶我到山裡騎馬，再後來……」姜清焰抬起眼：「我便隨殿下來了京城。」

都雲諫一到的目，心瞬間了下來：「這三年我應該多照看你的……」

姜清焰倒不責怪他此事，這三年前朝腥風雨都有耳聞，他無暇顧及有可原。正要說話，忽聞後有人喚道：「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