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院。

姜清焰正在喝補湯，蘭心就一路小跑進來：「主子，兵部真的接到批令，給北境新鑄一批兵。你是怎麼猜到的，真是神了！」

「他們別無他法。」姜清焰放下碗道：「兵部開爐熔鑄都需要批令，所鑄兵都要記錄在案，有鑄號可查。私下開爐鑄造兵是謀逆之罪。」

「爹爹向皇上舉發兵有問題，皇上勢必要查，兵部想要將有問題的兵回爐重鑄，必須得申請一道新批令。」

蘭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呢，主子的計劃是什麼？」

姜清焰淡淡一笑，蒼白臉殘存些許倦懶：「他們想瞞天過海，我們便釜底薪。」

林承德早在軍馬案時就該死了，讓他茍活了這麼久，這一次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午後。

姜清焰坐在雲來酒樓，靠窗的一張桌邊，對面是一男裝打扮的顧錦。

「慕世子，又見面了。」姜清焰輕笑著打趣道。

顧錦卻沒笑，盯著的目里許多心疼：「怎麼臉這麼蒼白，我聽駱蓮川說你不好，可是沒想到這麼不好！」

姜清焰溫笑道：「無事，我只是有些氣虧虛，補一補就好了。」這世上真心在意的人不多，顧錦當算一個。而只是救過一次，就毫無保留地將放在心上。

「你唬我，駱蓮川都說了，你傷得不輕。」顧錦氣惱地瞪著，但還是招呼小二煮一壺紅糖棗茶。

片刻后，小二將熱茶送上來。

姜清焰手握著滾熱的茶杯：「這次還得勞煩你扮作男子，替我去向一個姑娘打聽些事。」

「沒問題！」顧錦著自己前襟扯了扯：「上次扮男裝后，我發覺其中樂趣，私下裡自己也扮男裝出去玩。說吧，這次什麼任務？」

「京郊有一座私宅，其中有二十幾個子，被人圈養取樂。」姜清焰道：「我想知道一些關於們主人的事，勞你幫我打聽。」

顧錦問道：「如何打聽？」

「我讓人調查過那些子，其中有兩個算是管事，可以出宅邸採買東西。其中一個名喚宮夏雲，相依為命的弟弟，前年被兵部侍郎的妻弟打死，變賣家產卻上告無門，最終淪落風塵。」

「我猜想應會對如弟弟一般年紀，俊俏的小公子有親近之，所以，讓你扮作男裝以便接近。今日會出來採買東西，我們去京郊等。」

兩人乘馬車來到京郊，未免暴便遣馬車離開。

顧錦本不同意姜清焰跟來，擔心勞累傷，但姜清焰還是執意跟來了。

顧錦換了一套布舊，卞姿還給畫了個面黃瘦的妝，往路邊一臥，看著像逃荒至此的災民。

不遠，姜清焰找了棵樹藏。

約莫過了一刻，一個著紫紗，姿婀娜的子朝這邊走來。

顧錦悄悄往自己臉上抹了兩把土，閉著眼睛假裝昏迷。

宮夏雲走到近，小心翼翼地探頭打量臥在樹下之人，那年面蠟黃，臉頰凹陷，看著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