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轉眼已至夏季。
許是今夏異常燥熱,章一玥最近疲乏不堪。因趙澤現每日要上朝,且春節時陛下已經準了一個月休假,夏日便不好再回橙園。
獨自回去,兩人都舍不得。不回去避暑,卻又覺得邑都的熱意翻滾,除了置了冰的室,別難以消遣。
趙澤心知不了熱,特意安排人在府做了一納涼之,可謂十分用心。
那全部完工那日,他迫不及待地帶著章一玥去驗。
章一玥抬目一,十平見方的天地,左側搭了一個寬大葡萄棚架,竟然還掛著一串串紫悠悠的葡萄。右側一顆特意養的歪脖子梨樹,投下的影裏一個巨大的黑石——平坦,墨黑釉亮。
黑石前一方清池,池中錦鯉遊,幾株睡蓮浮於水麵,靜謐裏有幾生機。
章一玥眸突然亮起,驚喜地問趙澤:“這不是竹清苑的石頭嗎?你怎麽給搬來了?”
記得這個石頭是放在竹清苑,第一次二人在那見麵,趙澤還頗為得意地炫耀這是東海搬回來的石頭。那時假山上滴落的水滴滴在這石頭上麵,有特別的空靈之響。
趙澤的臉,問:“第一次見它那時你說了什麽忘記了?”
章一玥迷茫地搖搖頭。
趙澤也不生氣,畢竟過去許久的事,可是當時就那麽一嘀咕。他解釋道:“那時候你說,這石頭要是放水裏,夏天踏上去應該會涼爽吧。”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當時他就記下了。便想著等人進門後就給安排下去。可惜第一年夏先帝駕崩、新帝登基,他忙到焦頭爛額,連章一玥的生辰也是匆匆而過。
聽聞他言,章一玥欣喜的眸子裏又多了幾分滿意。
微微昂著頭,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個不茍言笑的人,想起當初在竹清苑,當麵問他不使他尷尬的問題,諸如六王爺是否在王府裏養了許多男人,是否十分兇狠……
兩年了,恍若隔世。
笑起來,雙手突地摟住趙澤的脖子,嚇地一眾奴仆後悔了十米。
“你真好!這我甚是歡喜。幸好當初我運氣好,救了我們六王爺,不然哪有如今這番。”
趙澤見眸瀲灩,楚楚人,早就心猿意馬,被章一玥突然摟住,又聽得口中戲謔,他故作鎮定,溫聲道:“本王妃喜歡,便是此福氣。”
章一玥見他如此配合,大發慈悲踮起腳朝他上吻了一口,“夫君給的,我都歡喜的。”
趙澤作勢要加深這個蜻蜓點水的吻,被章一玥抬手攔住,認真訓斥道:“青天白日的,不可胡鬧。”
是怕了他了,這半年為了子嗣,他可是愈發放肆,每每一吻下去,他就要歪腦筋。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分寸之人,在人麵前裝也要裝地一副冷冽。隻有自個知道,那一進了裏間就要酣暢淋漓的人是多麽纏人。
現下天熱,可不能在外讓他拱起火。
聽聞章一玥製止,趙澤也順了的意,他抬手讓眾人退下,邀請道:“去那石頭上坐坐?”
章一玥本就想踏足去吸吸涼氣,立刻附和地點點頭。
走到大石前,趙澤彎腰替褪下鞋,珍珠似的小巧足指出,章一玥便迫不及待要往上踩。
果然沁人心脾。
因為石上還太,不敢走太快,章一玥赤足在石頭上緩緩挪了幾步,然後就朝著清池坐下。又手將趙澤拉到邊。
側枕在趙澤上,抬手擋了擋葡萄架斜下來的一縷剛好照到眼珠上的。歎道:“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家有溪,與君一夢,執手定非須臾。”
趙澤靜靜看著的側臉,怎麽也看不夠一般。抬袖幫章一玥遮了那縷,看著疲憊之意再次襲來,打了一個哈欠,安穩睡去。
**
八月十五,又至中秋。
皇宮宮宴大開,章一玥隨趙澤再次進宮赴宴。
皇家子嗣單薄,皇帝一輩就剩趙澤和趙宇兩位男子,公主也隻沒出嫁的三位。往下一輩,隻有李暮瑤有一出。於是這闔家團圓的中秋家宴便實在有些冷清。
不過有酒有月便是好時辰,待眾人宴飲後,皇帝皇後便邀辰王夫婦前往花園賞月。
兄弟二人落座,幾壺酒下肚,便暢敘起家國大事,這燕國江山,一靜一,一文一武,自然是堅固不催。
章一玥和李暮瑤卻地雲裏霧裏,被二人的激憤慨攪擾地頭疼。
章一玥讓李暮瑤吩咐嬤嬤抱小皇子前來逗樂,才不要跟兩大男人耍酒瘋。
小皇子一到,章一玥先是不釋手地放在膝上逗了半天,然後轉頭問那有些微醺的趙澤:“想抱抱嗎?”
趙澤目溫,想接,又有些猶豫。
李暮瑤拐了一下章一玥,越過他打趣道:“辰王,你現在不提前抱抱攢些經驗,往後有自己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趙澤將小孩勉強接來手中,眉目一皺,本以為那糯的一團又要像戚綰的孩子一般大哭,但那小皇子倒是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趙宇打起酒嗝,假怒道:“這臭、臭小子,見到寡人不笑,倒是對你地討、討好。”
趙澤不屑一顧:“跟他爹一樣。”
這不分尊卑的話竄到章一玥耳朵裏,使得的心突突直跳,趙澤這麽講話,那陛下要是發怒……
可是,的擔憂僅僅一瞬間就被趙宇打破:“你就不能提陳年舊事麽?”
趙澤小孩子氣地哼了一聲,“小屁孩,盡是討好人。”
章一玥和李暮瑤對視一眼,噗呲笑出聲,兩兄弟的明顯染了醉意,話都說不真切。
趙宇見說不過他六哥,則威脅道:“你、你要再這樣,休、休怪寡人將你的某些事翻出來與六嫂講。”
還在看熱鬧的章一玥,看著微醺的趙澤,目突然淩冽,“你有事瞞我?”
李暮瑤見狀趕拉住趙宇,“陛下,妾疲累了,咱們回去休息了吧。”說完使勁朝趙宇試眼。
可趙宇視若無睹,幸災樂禍看著被章一玥紅臉的趙宇,繼續道:“六、六嫂,六哥……。”
李暮瑤一把捂住趙宇的,一邊說“哎呀陛下醉了”,一邊就人將他拖了下去。
可憐堂堂一國之君,被毫無麵子的架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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