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喬玉言確信,七皇子心裡必然也希能抓到溫停淵,只是抓不到,所以才這般在府上做文章。
不然若是溫停淵在他的手裡,直接將喬玉言抓過來,也不需要別的什麼手段,直接當著溫停淵的面,一地砍掉的手指,溫停淵怕就會同意了。
而眼下,他又憑什麼肯定,能讓和溫停淵見上面?
不由覺得自己的手指骨有些疼,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這樣的手段。
眼下倒也能看得出來,七皇子是真的有些過於興,哪怕喬玉言被困在這個島上,都能看得出來,他幾乎是立刻就有所準備了。
不用看別的,只要看那碼頭上來來回回的船,這些事就清楚明了了。
等到了七月中的某一天,七皇子來了,是直接來了的屋子前。
喬玉言正摘了幾朵今年種的杭,打算曬乾了泡水,天天在外頭跑著,容易上火。
「侄媳婦竟還有這樣的興緻。」
喬玉言一抬頭就看到他站在籬笆外頭,倒是沒有穿他那明晃晃的龍袍了,而是換了一玄的圓領袍,可那袍子後面張牙舞爪的金龍,還是十分吸引人。
「殿下怎麼來了這裡?」喬玉言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有些猶豫地指著自己屋子的門口,「要不然,進來坐坐?」
七皇子當然不會進這樣的地方,哪怕是現在,他的日子也同從前當皇子的時候,那般豪奢。
果然,他只是笑了笑,「孤只是來告訴你,明日出發。」
「去哪兒?」
「你既然應承了孤,孤自然也該有所表示,你只管準備準備就好了。」
剛說完,便有人找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麼,七皇子便看了一眼,但只是擺了擺手,就直接走了。
拾葉飛上了房頂,「沒留在島上。」
竟然忙這樣。
而接下來在船上的幾日,喬玉言更是親眼見證了七皇子的忙碌。
和他一道出去,坐的船可就和上一次不一樣了。
端看這船上有多達兩百多個房間,也就能看得出七皇子出行的派頭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弄來的一批年輕貌的子,個個兒穿著妖嬈地在這船上伺候。
喬玉言和拾葉仍舊住在一起,們的屋子裡便有兩個伺候的姑娘。
但是對於們的問題只管搖頭不知。
而七皇子的屋子,就直接是最中間的那個大殿。
喬玉言每日都會出來甲板上走走,便能看到七皇子在裡頭跟什麼人說話,或者是在看什麼東西。
還真有些當君王的模樣。
大約是大船航行得更快,很快,他們就到了臺州。
卻不是上次那個小漁村了,這一次他們見到的是臺州府的知府。
喬玉言沒有見過這個知府,但瞧他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是在場浸多年的那種人。
知府後面還跟了一大串的人,見著七皇子出來,都十分恭敬地行禮。
這倒是讓喬玉言異常驚訝,原本雖然知道七皇子對這一整片的地方有實際的掌控權,可也沒有想到竟然能明目張膽到這樣的程度。
這些地方,哪怕實際上並不認朝廷,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奉承一個臣賊子,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七皇子似乎是看出了喬玉言的驚訝,便笑著道:「這天底下,還是明白人多,你說是不是?侄兒媳婦?」
喬玉言能說什麼?自然是點頭。
知府早就浩浩地準備了迎接的車駕,這一次,喬玉言倒是到了極高的禮遇,坐的竟然是八抬大轎,而馬路兩邊也被臺州知府清理乾淨,百姓們都圍在兩旁歡呼。
掀開轎簾往外看,心裡其實有些好奇,這些百姓真的知道他們此時歡呼歡迎的人是誰麼?
等到了府衙,那歡迎的陣仗就更大了,這個知府甚至還請了兩個舞獅隊在門口舞獅歡迎。
竹灰嗆得喬玉言趕把轎簾放下了。
這一路便到了府衙裡頭,喬玉言也被請了下來。
不知道七皇子的打算是什麼,便跟著他一路走進了府衙的大堂。
等他直接在府衙大堂後面坐了,那臺州知府便讓師爺搬上來了一摞東西,「殿下,蒙殿下聖明指導,這是我們臺州府近半年來的收總賬,請殿下過目。」
喬玉言控制住了自己驚訝的表,實際上現在也沒有什麼可驚訝的了,顯然這裡的地方,已經完全不忌諱朝廷了。
不但如此隆重地歡迎七皇子的蒞臨,而且還將當地的財政況直接呈給七皇子閱覽。
那至於臺州府的稅收到底歸誰,也就不用多問了。
七皇子與知府說了一會兒,好像才發現喬玉言還在,便笑著道:「瞧瞧,孤這一忙起來,就把侄媳婦給忘記了,這種事兒枯燥得很,侄媳婦也坐了這麼久的船,想來也累了。」
說著便吩咐知府將喬玉言送去後院休息。
炫耀都炫耀了這麼久,現在才說什麼想起來累了。
這種做作的手段,著實有些人覺得沒意思。
可很快,喬玉言算是知道了,這七皇子並不是在向展示些什麼,他好像是真的將這件事當了一件正經事。
因為第二日他們便離開了臺州,一路往杭州去,路上經過的所有州府,都是如此。
簡單的來說……
他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而到了杭州,這些地方的醜惡臉,算是喬玉言見到的頂峰了。
這杭州知府竟然直接來了個跪迎,或許,沒有高呼萬歲,便是他們對回京城的朝廷最大的尊重了。
這跪迎並非是知府和他所帶的那一群人,而是一路上所有的百姓,全部都跪在道路的兩旁,不停地給他們扣頭。
喬玉言被眼前的這一幕弄得有些生理不適,直覺地想要逃離,何德何能,怎麼可能承得了這麼多人的跪拜。
再看那邊的七皇子,顯然對這樣安排很是滿意,端坐在自己的轎輦上,揮手跟兩邊的百姓致意,臉上是發自心的熱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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