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紫嫣和青的武功,即便隔著門,也能夠將裏間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早在縣令夫人,以一副施恩的模樣說什麼,要收秦婠為義的時候,二人就有些忍耐不住了。
兩人忍著怒氣,直到將縣令夫人和音兒送出了門,這才一人朝門外呸了一口。
紫嫣氣呼呼的罵道:「什麼玩意?給臉了?!」
青也在一旁開罵:「有這種蠢婦,難怪只能當個縣令。」
秦婠倒是神如常,聞言笑了笑往院子裏走:「好了,跟這種人計較什麼?左右我們只在此待一月便走,不是要等太子來麼,那就讓等著好了。莫要因為這種人,影響了心。」
紫嫣和青隨著往裏走,一臉不解:「小姐怎麼半點都不生氣?」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秦婠回到小房裏,繼續搗鼓的外敷調:「不過是個積極鑽營的婦人而已,再者,以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即便回到京城,我了太子妃,沒有了份之憂,也還是會有前仆後繼的人,想要通過我,在太子殿下邊擁有一席之地,今日之事不過是個開始。」
青仍是氣不過:「話雖如此,可那時是他們求人,對小姐最起碼的尊敬是有的,可今日那縣令夫人的臉,實在令人氣憤。」
「尊敬這種東西,也只是份的附帶罷了。」
秦婠很是想得開:「撇去了份,都是一樣,只不過這縣令夫人太蠢了些,如果我當真如所想的那般份低微,太子像要納我後院,大可在京城就擇一吏收我為義,或者直接給我改個份,又豈會到一個小小縣令?」
紫嫣有些不甘心:「難道就這麼任那婦人欺辱小姐了?」
「自然不行。」
秦婠停了手裏的活,想了想笑著道:「只是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僅要治一治欺負我的,還是治一治害的我被旁人欺負的那個。」
紫嫣和青看著秦婠面上的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過了一會兒,秦婠將調製好的東西,端給了蕓娘過目。
蕓娘拿起來看了看,略略有些詫異:「你用的是馬鈴鐺、松子和麵?」
「嗯。」秦婠笑著點了點頭:「徒兒還在裏面加了幾滴香油,起到一定的作用。」
蕓娘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其它的想法?」
秦婠想了想到:「將馬鈴鐺改替換甘蕉也是可以的,除此之外,蛋清可替代水,這些食材都不相衝,可以隨意斟酌替換。」
「你果然對此有天賦。」蕓娘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便敷上吧。」
秦婠做了不,自己敷了之後,蕓娘也敷上了,師徒二人並肩橫躺在榻上,蕓娘突然道:「剛剛縣令夫人來拜訪你了?」
秦婠嗯了一聲:「不是來拜訪,是來跟我談生意。」
蕓娘聞言輕哼了一聲:「真真是有夠蠢的,此地縣令多年未曾晉陞,我估計多半是連累之故。」
秦婠聽得好奇:「徒兒還沒說談何生意,師父怎麼就好似知道了一般?」
蕓娘淡淡道:「一個縣令的夫人,既然能說出於你談生意這種話,就已經是犯了蠢,更何況,既然是生意,自然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可並不知曉你的份,所能圖的只可能是與太子有關。」
秦婠毫不吝嗇的出手為蕓娘鼓掌:「師父真厲害。」
蕓娘嫌棄的看了一眼:「你很聰慧,不過是非不得已不願意去深想罷了。白長了一個聰慧的腦子。」
秦婠聞言嘿嘿笑了兩聲、
「你打算怎麼辦?」蕓娘問道:「可需要為師去替你懲治那個蠢婦?」
「多謝師父好意。」秦婠笑了笑:「徒兒已經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辦法。」
翌日,秦婠早上做完了蕓娘安排的功課,下午的時候,就帶著紫嫣和青出了門,去了縣城裏最熱鬧的酒樓。
去了之後,找了二樓憑欄的位置,點了一壺茶水和糕點,面帶愁容的坐了一兩個時辰。
第二日,亦是如此。
第三日,去的時候,店小二就已經認識的,主跟打了招呼:「姑娘您又來了,還是照舊麼?」
秦婠點了點頭:「嗯,照舊。」
同一個位置,同一個角度,用樣的東西,同樣的愁容,只是與前兩日不同,今日有人開始上前。
有幾個一瞧便是富庶人家的年,結伴著上了前,其中一人朝行禮一禮,自報了家門:「小生惡意,只是瞧見小姐連著幾日都坐在此,面帶愁容,故而特意上來詢問,是否有能相助之。」
說話的人姓唐,是個秀才,聽他報了家門,就能知曉,家中在此地應該頗有名氣,人長的也是清秀乾淨,看著秦婠的眼神,是LUO的欣賞,並不帶任何不好的雜念。
秦婠起朝他回禮:「多謝公子關係,只是我這事兒,卻不是公子能夠相助的。」
與唐秀才同行的人,立刻就道:「姑娘不妨說來聽聽,實不相瞞,我們幾個家中在這縣城都是能說的上話的,姑娘若是有憂不妨道來,唐兄一人不,我們幾個湊在一,或許就能了。」
秦婠朝幾人了激的一笑,想了想這才道:「多謝幾位公子好意,幾位公子若是不棄,一道坐下飲被茶水如何?」
那幾人連忙道好,四散著在桌旁坐下了。
秦婠親自為這幾人斟了茶,這才低嘆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是從京城而來。」
這事兒,在場的人都知道,縣城就這麼大,都是悉的面孔,突然多了一個如凝脂氣度不凡,又出手闊綽的人,自然會引起轟。
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沒有什麼齷齪的念頭,也是看一看人的興緻,故而秦婠第一天踏這酒樓,他們便知道了。
倒不是他們親眼瞧見的,而是這縣城公子哥之間已經傳遍。
昨日他們結伴來了此樓,倒不是為了和秦婠巧遇,而是打趣著,坐一坐人坐過的位置,看看還是否留有香風。
這本是打趣之言,可沒想到,他們不但聞到了香風,還瞧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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