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衊秦婠的人,瞬間便沒了聲。
人群中有幾人瞧見這番景,悄悄退出了人群。
侯府,殷老夫人、興安侯和秦暘三人正在發愁,尹婉那樣的人,自縊是絕對不可能自縊的,其中背後定有兇手。
這個道理,在得知尹婉死訊后的那一刻,殷老夫人、興安侯和秦暘,心裏便有了數,他們也知道,幕後兇手殺了尹婉,肯定可能沒有后招,可他們沒想到,后招來的這麼快。
殷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好在婠兒這兩日都忙著海棠坊的事,不然還不知怎的疚,連累了我們。」
秦暘點了點頭:「是啊,婠兒如此心善又如此在乎家人,若是知曉了,怕是要難過許久,弄不好不等婚約解除,就要先同太子鬧了。」
興安侯低嘆一聲:「唉,中意婠兒,太子也是不易。你們不知道,昨兒個上朝,那幫倚老賣老的東西,竟說出死諫的話來,讓一向溫潤良善的太子殿下都黑了臉,道了一聲,要死便快些。」
秦暘問道:「那他們去死了沒?」
「去了。」興安侯道:「一個老臣要去撞柱子,被一旁其他人,呼天搶地的給攔了下來。」
「攔他作甚?!」秦暘惱道:「不過是一幫假意惺惺的傢伙罷了,沒人攔他,看他如何收場!」
聽得這話,興安侯突然笑了下,看著秦暘道:「太子殿下亦是如此說的,他命眾人不得手,只讓那老臣去撞柱子,並且對他道,若是他果真撞柱子死了,他會考慮考慮,婚事作罷。」
殷老夫人聞言連忙道:「結果呢?」
「結果?」興安侯嗤笑一聲:「結果那不要臉的,直接裝暈了過去,後來……」
秦暘聞言惱道:「裝暈便有用了麼?給他找大夫,掐他人中扇他掌,我就不信他不醒!」
殷老夫人瞪了秦暘一眼:「你閉,聽你父親說完!」
秦暘悻悻的閉了,興安侯接著道:「後來太子當場就傳喚了太醫,不等太醫來,那老臣就自己醒了,然後裝瘋賣傻,說自己怒急攻心。一旁人有人就向太子勸說,讓他早點回去,太子便允了。」
秦暘聽到此,忍不住又要話,被殷老夫人一個瞪眼給瞪了回去。
興安侯接著道:「那老臣被侍攙扶下去之後,太子便問滿朝文武,可還有要死諫的,他今日一併在這等著了,左右這太和殿也許久沒見過了。本就是一幫人指使的詐小人,哪裏真捨得為此丟了命?於是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太子瞧眾人不吭聲,便宣佈退朝,這是陸國公卻站了出來,勸說太子,說我家婠兒確實不是良配,就算是真嫡,的名聲如今也已毀了,最多只能做個側妃。」
殷老夫人聽得這話,猛的跺了下昨日剛剛拿出來的拐杖,怒斥道:「簡直豈有此理!那陸國公欺人太甚,那尹婉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他心裏沒數麼?!我家婠兒何等貌何等心善,如何做不得太子妃?!」
一旁秦暘點了頭:「正是!這天下也唯有太子妃之位配的上婠兒了!」
興安侯看了看義憤填膺的二人,深以為然的附和道:「我亦這般認為,那陸國公實在太過可惡,二皇子給不了婠兒正妃之位,竟然想讓太子也不給。」
殷老夫人問道:「那太子是如何回的?」
興安侯答道:「太子當時冷笑了一聲,對陸國公說他多慮了,而後便抬腳走了。」
聽完之後,殷老夫人和秦暘都陷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殷老夫人才低嘆了一聲道:「太子能為婠兒做到這個份上已是不易,即便將來他們不若現在這般好了,就沖著今日這些,想必婠兒也不會後悔的。」
秦暘點了點頭:「祖母且放心,孫兒定會努力,爭取做婠兒的後盾,即便日後有了什麼變故,孫兒也能護一世安穩。」
殷老夫人聽得這話,深欣,心道,若是早些如此該有多好,若是早些如此了,那尹婉也不會出了那檔子事,侯府也就不會留到了現在,最後了一個禍害。
然而這話,卻是不必再提,一來事已經發生,提了也是無用,而來秦暘已經夠自責,就沒必要往他傷口上撒鹽了,一家人只要一條心,勁往一使,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興安侯道:「婠婠這兩日都往外間跑,如今我只盼著,那些風言風語,莫要了的耳才是。」
他這話音剛落,余管家就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氣都沒來的急勻便急急道:「不、不好了,老夫人侯爺,小姐、小姐去長安門叩閽了!」
興安侯、殷老夫人、秦暘,猛然起了:「什麼?!」
余管家了一口氣,把話又重複了一遍:「小姐去長安門叩閽了!據說已經通報了刑部,刑部已經有人帶著人,往長安門去了!」
殷老夫人聽得這話,頓時眼前一花,險些昏倒過去,好在一旁秦暘眼疾手快扶住了。
殷老夫人穩了穩神,深深吸了口氣道:「快!快備車,送我去長安門!」
秦暘和興安侯也急急道:「備馬。」
殷老夫人轉眸看向興安侯和秦暘道:「叩閽者,必先坐笞五十,你們趕去兵馬司調人來,若是有人刁難,直接亮出虎符便是。我先去婠兒那邊拖延些時辰,我倒要看看,誰人敢坐笞婠兒,坐笞我侯府嫡!」
興安侯與秦暘聞言領命,三人兵分兩路,直奔而去。
就在他們得到消息之前,正在上早朝的李澈,聽著一幫大臣,不依不饒說什麼要取消婚事,若真是喜秦婠,大可應為側妃之類的話。
忽然,他瞧見前側簾后,出小全子一張焦急的臉來。
雖是轉瞬即逝,但還是讓他瞧了個正著。
李澈垂了垂眼眸,而後抬頭看向那七八舌倚老賣老的一般老臣道:「說夠了麼?說夠了就退朝。」
說完這話,他抬腳就上了高臺,任憑那幫老臣呼天搶地,掀了簾子進了后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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