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在廣袖之下的雙手不自覺握拳,隨著一字一句的語速越握越,一雙深邃的眼睛比夜深沉。
瓷白的小臉近在眼前,特別是那雙清澈的眼睛,此刻特別的明亮,就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南宮瑾只覺得心跳一陣加速跳,不知道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是因為其它。
出去的那支箭在暗夜中飛行了好一會,在這一刻恰好落進湖水的正中心,嘩啦一聲濺起一陣水花。
那水花,像是響在了他的心裡。
蘇莫離的目最後落在他腰間的玉帶上,然後繼續說道:「原來是你腰帶上的玉石硌著我!」
這死太監哪天不炫富能死嗎?看看這條腰帶上鑲嵌了多上好的羊脂玉,是一條腰帶就夠普通老百姓吃一輩子了!
聽到這個答案,南宮瑾的拳頭一下子鬆了開來,但俊臉依舊繃著:「算了,王妃蠢鈍如豬,本王準你不用學了,直接去參加秋彌就行了。」
說完,他飛快轉,大步朝著夜中走去。
蘇莫離看著他漸漸融夜中的影,不由得風中凌:是他說必須學會騎馬箭才能參加秋彌,這會兒又說不用學了?都說人善變,太監也這麼善變?
還有,明明是他自己教得不好,還要反過來罵蠢?
……
南宮瑾回到房間之後,立刻就把秋子奕找了過來。
「爺,您有事找我?」秋子奕畢恭畢敬地問道。
「之前我讓你加大那葯的劑量,你加了嗎?」南宮瑾忍地皺著眉頭,眼眸中神複雜。
為什麼他今天一到那個人的,又難以控制地有了反應?
「已經加了兩倍的量,不能再多了……」秋子奕弱弱地說道,「若是再加大劑量,恐怕會傷,這輩子都不能恢復了……」
也就是說,這種抑制的藥如果吃多了,可能會為一個真太監。
南宮瑾凝眸沉思了一會,然後朝他揮揮手:「你先退下吧。」
「是,爺。」秋子奕領命退下,在關門的那一刻提醒道,「現在雖然過了解毒初期,但爺您還是要早些休息,好好調理子。」
南宮瑾聽到這句話,眼眸中閃過一道暗:也許他的對那個人有那些異樣的反應,是因為他的蠱蟲是以的為引,所以才會特別接近……
……
蘇莫離在湖邊沒有走,一邊繼續練習箭,一邊等著面男的到來。
想想可真是大忙人啊,趕完了上一場還有下一場。
不過剛才其實有那麼一點點擔心,萬一南宮瑾教上癮了,時間拖到太遲,被面男撞上了怎麼辦?
一想到兩個男人撞見對方的畫面,不由得有些心虛。可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又沒人!
正在胡思想的時候,只見不遠的屋頂上,一個穿黑、帶著銀面的頎長影飛速掠過,最後踩著綿延的樹林,伴隨著樹葉嘩嘩嘩的聲響,一個縱落在面前。
「王妃今晚怎麼這麼早就來這裡練習箭?」面男眸微微了,最後落在手中的弓上。
「這個……因為三天後我就要跟隨九千歲參加秋彌狩獵,所以要抓這幾天的時間多練練。對了,狩獵一去就是二十餘天,接下來你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來教我練武了,你一定很開心吧?」蘇莫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麼多,還故意用這種悶悶的口氣反問。
「自然是開心的,王妃難道不開心?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府嗎,剛好出去氣豈不是很好?」面男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尾音微微上揚。
聽到他的答案,蘇莫離的口氣更悶了:「你開心就好。」
一想到未來的二十多天見不到他了,竟然覺有點不習慣。
明明平日里他對都是冷冰冰的,難道有傾向?
……
很快就到了秋彌,參加狩獵的隊伍從京城出發,皇族貴胄、員家眷們坐著華麗的馬車,朝著木蘭圍場前進。
最前方的是明黃皇輦,前後兩列穿黃金鎧甲的錦衛,個個佩寶劍、騎著高頭大馬,陣仗驕奢浩大。
明帝和皇后坐在純白的狐皮坐墊上,怡然自得地品嘗著緻的糕點、時令水果,不時掀開簾子欣賞大好的風,彷彿近期各地不斷呈報朝廷的洪澇災害、難民暴都是很遙遠的事。
蘇莫離為瑾王妃,自然是和南宮瑾乘坐同一輛馬車。
一開始還覺得新奇,掀開簾子東看看、西瞧瞧。
南宮瑾穿棕服,頭戴描金烏紗,手裡捧著一本書,坐姿雅正,垂眸靜靜地看著。
察覺到旁的人一雙眼睛在隨行的隊伍中瞟來瞟去,他清冷的眉眼間籠罩上一層云:「王妃在看什麼?」
「我……看風景啊。」蘇莫離有些莫名其妙。
「不準看,堂堂瑾王妃舉止如此輕浮,何統?」南宮瑾瞥了一眼,長臂一將簾子放了下來。
呵,看風景?他才不信!分明是在搜尋宸王的影!
蘇莫離:「……」
不就是看個風景嗎,怎麼就舉止輕浮了,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
這下好了,簾子被拉上了,這馬車裡除了南宮瑾這個死太監,還有什麼東西可看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好看,長長的睫垂落下來,就像是黑蝶翼般,在高的鼻樑上投下淡淡的影。就連看書這麼平常的作,由他來做就這麼優雅,這麼迷人。
就是這書頁大半天都沒有翻一頁,真的有認真在看麼?
蘇莫離向來都有坐車睡覺的習慣,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閉上眼睛睡著了。
聽到發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南宮瑾這才從書頁上抬眸看了一眼。
剛才的視線讓一向心若止水的他無法集中神看書,就連書里寫了什麼都沒有參。
就在這個時候,蘇莫離纖細的子歪歪斜斜地靠在車壁,隨著馬車的顛簸「咚」的一聲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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