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軒兒!你醒醒!」皇后抱著他逐漸僵的,哭得肝腸寸斷。
明帝被吵得有些心煩,揮揮袖對徐公公道:「讓人把陸督主來,讓他給軒王驗!」
雖是朝廷要犯本來就要斬,但在他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就死了,必須查清楚。
陸衍很快就帶著手下來了,開始檢查子軒的,沒有發現任何中毒跡象,更沒有任何傷痕。
最後,他的目落在子軒裡的出的一截白布料上。
拉出來一看,竟然是一隻人的子,還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味。
陸衍眼眸微微了,覺得這子似曾相識,突然腦子裡靈一閃,對明帝稟告道:「皇上,微臣查到軒王殿下的死因了,是被臭死的……」
若是平日里有人用這個當做死因上報,明帝定然是不信。
可這子從子軒裡拔出來之後,整個崇明宮都跟著臭了。案幾上的香爐里焚的是最上等的檀香,卻也不住這樣的臭味。
不止是明帝,其餘所有人都信了,紛紛捂住鼻子。
「快……把這子給朕扔出去,埋起來!」明帝用袖子把半張臉都捂住,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衍當即便把子遞給後的一個西廠番役,讓他帶出去理。
那番役帶著臭子離開之後,崇明宮裡依舊臭味繚繞。
明帝對陸衍投去讚賞的目:「陸卿真是察秋毫,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出死因,值得嘉獎!」
「謝皇上賞賜。」陸衍恭敬施禮。
當然他不可能告訴明帝,這還得多虧上一次,他手下的人也是同一種死法……
陸衍退下之後,明帝剛準備讓人把皇后拖去冷宮,一直默不作聲的宸煜上前一步道:「父皇且慢,兒臣尚有一事稟報,是關於皇後娘娘的。」
「說吧。」明帝有些乏了,踱步到案幾后坐下,著太。
「父皇可還記得母妃旁伺候的那個丫鬟夕雯?」
「倒是記得,怎麼了?」明帝停下手中的作,半閉著眼睛一下子張開了。
後宮里每個年長些的嬪妃都會調教一些年輕貌的子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否則隨著年歲漸長,到時候失了聖寵,可就什麼依靠都沒有了。
這個夕雯就是柳妃邊的人,長得有幾分姿,明帝寵幸過幾次竟還有了孕,原本以為能靠著孩子加封的,可沒想到才懷上不到兩個月便小產了。
明帝子嗣單薄,後宮嬪妃懷孕的倒是不,可小產的卻很多,即使生下來之後也多有夭折的,特別是皇子,很能長到年。
因此對於夕雯這個小宮小產,明帝早已見怪不怪,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下了個口頭聖旨,讓宸煜去調查一下。
「父皇當初讓我去調查夕雯小產的原因,兒臣還真調查到了一些幕,如今趁著皇後娘娘也在,剛好向父皇稟報。」宸煜微垂著頭道。
「這和皇後有何干係?」明帝有些疑地皺了皺眉。
「兒臣查到了夕雯之所以會小產,是皇后在旁安了眼線,將的保胎葯換了胎葯……」宸煜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後來兒臣據這件事順藤瓜,又查到了一個驚人的幕。這些年父皇您之所以子嗣單薄,全都是因為皇後娘娘……把所有懷孕的妃嬪,或是已經生下的皇子當做眼中釘,想盡辦法除去他們。有時是下藥,有時是直接把皇子抱走至無人之殺害。父皇若是不信,可以讓人去搜查皇后所住的明月宮,池塘底下埋藏了數十孩,全都是被皇后害死的。」
逸凡在這個時候也站出來說道:「父皇,兒臣有親經歷可以作證。我五歲那年因為貪玩瞞著母妃跑到花園的荷花池邊戲水,就是被皇後手底下的人綁了回去,他們本想將我除掉,幸虧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把我放了……我才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他這個向來不管事的閑散王爺,當初會幾次三番去怡紅院尋找天教教眾的行蹤,就是為了替含冤而死的太子正名。
雖然皇后心腸歹毒,但太子卻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有此事?」明帝臉鐵青地看向皇后,心中已然有七八分相信了兩個兒子的話。
否則他在位幾十年,後宮嬪妃多到數不清,不可能子嗣如此單薄,其中必有蹊蹺。
皇后見事瞞不住,便只能承認:「是……是臣妾做的,可是我也只是……只是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
已是年老衰,宮中每年都有新人獲得聖寵,明帝最是多,又最是薄,若是不用些手段,如何能坐穩皇后的位置?
「好啊你!你這個歹毒的人,你竟然害死了朕這麼多的孩子!來人,把皇后給我拉下去,立刻就地斬!」明帝想到宸煜說的「幾十」孩,氣得全都在發抖。
皇后就這麼被人拉了下去,殿外傳來一陣凄厲的聲,接著便有小太監來報:「皇上,皇后已就地決……」
「退下吧。」明帝揮了揮袖,浮腫的臉上滿是疲態,像是一瞬間老了幾十歲。
其餘人低著頭不敢說話,心中卻是慨萬千。
皇后表面上看似端莊秀婉,背地裡卻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如今自己被斬了不說,娘家也被查封,兩個兒子自相殘殺,這就是報應。
宸煜跟眾人一樣屏氣凝神,低垂的眉眼中掠過一道暗。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端坐著的明帝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案幾上。
「皇上!皇上!」眾人一下子驚慌失措,紛紛上前查看。
為明帝近侍,徐公公立刻便派人把黑聖使請來,讓他給明帝服下丹藥。
明帝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被一群人抬著上龍床躺著休息,其餘人不敢叨擾,便各自退下。
宸煜經過黑聖使旁,兩人換了一個眼神,又垂下眼眸,彼此心照不宣。
宸煜回到宸王府之後,才剛進大廳,風千行便迎了上來:「殿下,事辦得如何了?」
「皇后已被決,軒王也死了,本王總算是除去了最大的勁敵。」宸煜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語氣中難掩暢快。
「殿下英明,這些年來我們所有的忍都沒有白費,太子之位……非您莫屬。」宸煜點點頭,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知道,風千行這番話沒有任何奉承的分,全都是事實。如今只剩下他和逸凡兩人,而逸凡一向無心朝政,所以這太子之位註定會落到他的頭上。
當然他這麼急著要除掉子軒和夏皇后,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在那個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蘇莫離從和親途中返回京城時,手臂上所的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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