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道關卡不是那麼好混的。幾人先撤回膳房裏去,打暈了夜裏值守的廚子,院子裏正停放著幾車裝好的潲水。
穿侍衛服的殺手問:「現在就要開始嗎?」若是無法順利通過關卡,大不了拼,也不是沒有順利出逃的可能。現在時機正,一旦錯過以後,可能各宮門的守衛更加要嚴防死守。
林青薇在膳房裏踱了一圈,把所有剩下能吃的食都收集起來,捋了捋袖子道:「先給他們送一道夜宵,你們過來幫忙,要讓他們務必吃下。」
林青薇一邊說著,一邊往食里撒下藥,不一會兒就融進了食中,無無味。
兩個殺手見狀,連忙過來幫忙,把食拎去了宮門口,請那些侍衛們吃夜宵。鎮守宮門本來是一件苦差,很晚都不得休息,就晚間隨便吃的那點東西哪裏能挨,於是紛紛不疑有他,利索地吃了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他們就開始鬧肚子,一個個七零八落地往茅廁跑,鎮守宮門的侍衛也稀稀拉拉。
這時林青薇和蕭晏趕著馬,拉著潲水淡定地通過第一道關卡。第二道關卡和第三道,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結果到了第二道關卡,果真到了侍衛的嚴格盤查,他們對這裏進出的送菜的、送潲水的人都格外悉,但林青薇和蕭晏儼然是兩個生面孔,不得不一再小心謹慎。
「以前運送潲水的呢,為什麼換了人?」
林青薇怯怯道:「說是病了,一直擱著呢,不得已才我們過來幫忙送一回。」
隨後再問了一下其他有的沒的,那個盤問的侍衛對比了一下林青薇和蕭晏的高,越發猶疑,抬眼又看了一眼其他同伴相互換了一下眼神,便往邊上讓了讓,若有如無地給兩人讓開了道,可是林青薇和蕭晏一旦通過,反而進了侍衛們的包圍。
正進退僵持的時候,後有侍衛捂著肚子跑出來大聲道:「他們有問題!快抓住他們!」
話音兒一落,還不等侍衛拔刀,林青薇便先一步了手,瞅準時機一舉拔出那個盤問的侍衛的佩刀,橫手一刀往其脖子上劃了過去。侍衛直地倒在了地上,鮮四濺。
其他侍衛一見狀,紛紛拔刀衝上來。林青薇側頭看向蕭晏,氣定神閑地問道:「你擅長使用暗麼?」
蕭晏已然指上擒著從太醫院順來的銀針,隨之揚臂飛而出,姿綽然、袖角盈風,大有雷霆之勢。那些銀針從他手裏出,像長了眼睛似的,一準地沒侍衛們的眉心,當即涼倒一片。
這二道關卡的靜驚到了第三道關卡的重兵。他們全部拔刀往這頭衝來。
從這裏到真正意義上的離皇宮,還有許長的丈余寬的通道做為過度地帶,兩面都是高高的宮牆,一直向前面夜中的最後一道宮門。眼下通道全部被侍衛佔滿,別說趕著馬過去,就是走路也會被剁泥。
蕭晏和林青薇心有靈犀一般,他臂力驚人,一隻手拎起一桶潲水直接朝對面掀了去,油污熏天的潲水潑灑了出來,帶著又酸又臭的味道,頓時流得滿地都是。沖在最前面的侍衛十分不幸,還被潑了滿。接著是第二桶,第三桶,板車上所有的都利落地潑了出去。
林青薇接著一銀針拍在了馬屁上,馬兒一吃痛,高高揚起馬蹄嘶一聲,就不要命地往前狂沖,那些把通道佔滿的侍衛們一見狀紛紛往兩邊閃躲,躲之不及的當場喪命在馬蹄之下。
林青薇又從藥箱裏翻出幾隻琉璃瓶,瓶裝的全是極易腐蝕燃燒的藥油。打開蓋子,隨手就往前拋了去,並亮了一隻火摺子,丟在了油污遍佈的地上。
地上的油垢遇火蹭蹭燃了起來。只要有一個侍衛沾上了藥油,在這通道里的其他侍衛也難以倖免,只怕紛紛要著火。
就在前面著火的侍衛引燃了同伴,又舉著刀劍朝林青薇和蕭晏衝來時,蕭晏抱起林青薇提氣往上一跳,兩人就落在了高高的宮牆上,趁著侍衛方寸大之時,踩著宮牆上的琉璃瓦發出啪啪啪的碎裂聲響,既快又穩地往前飛跑。
後面的侍衛見狀,連忙又掉頭往宮門的方向去追。
而蕭晏卯足了勁兒,速度快得驚人。林青薇覺到風在耳邊吹拂而過,看見那道宮門就在前面不遠,而拉潲水的那匹馬正正要跑出宮門,宮門僅剩的幾個侍衛無從阻攔,只得紛紛讓開。就在這時,蕭晏雙足踩踏上宮門飛起的檐角,從上方通過,再落地時分寸拿得極為準,竟是分毫不差,直接落在了馬背上,屈膝緩衝了一下就騎坐了下去,一手摟過林青薇穩穩抱在前的懷中,一手揚起韁繩便打馬往前奔。
至於那兩個殺手,穿的是侍衛服,宮門又近在咫尺,趁逃出不是問題。
林青薇過蕭晏的肩膀,看著那宮門離自己越來越遠,都有些難以置信,就這樣逃出來了。
蕭晏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道:「張麼,我聽到你的心砰砰直跳。」
林青薇抬眼看去,見夜中他的廓英俊深邃,整個姿張狂不已,兩人的帽子不知什麼時候就掉落了,青長的髮在風裏紛揚,兩相糾纏在一起。
確實很張,心跳到現在都無法平靜。的手在蕭晏的膛上,道:「你不知道我恐高麼。」
他的心跳一直很沉緩,可就在方才騎上馬奔出宮的那一刻,劇烈地跳起來,越跳越快,充滿了力量。
蕭晏微微底下下,細長的眸看著前面的路,薄卻在額頭上深深親了一下,道:「無奈之舉,也只有讓你忍耐一下,有我在,總不至於把你摔了去。」
「是啊,」林青薇窩在他懷裏,道,「剛才真真帥了。」
今夜出了這皇宮,從今往後,時勢如何發展,不再是由蕭瑾說了算的。風水流轉,總該到蕭晏和林青薇來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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