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黎被這話堵得說不出半個字。
沉默許久,他掃了一眼旁邊的黑人:「你我一家人,有些話我只想單獨跟你說,你讓這些人暫時迴避一下。」
祝純一口拒絕:「不用,我覺得他們在我比較有安全,對於你——你只是差點讓我葬火海的兇手,就算我現在打電話報警都不為過。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想聽你解釋什麼。」
祝黎著氣。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祝純竟然跟著那個人一起,現在看來還被對方洗腦很功,看看祝純仇視他的眼神就知道。
祝黎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平靜好緒:「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實話跟你說了吧,當初我就跟穆合作,他出錢我出技,想要一起拿下雪原大陸的買賣,你也知道我們祝家在藥劑這一塊有很深的造詣,只要當時合作達,以後我就自由了,就不會像之前那樣任由家裡人擺布。」
「真可惜,祝家沒有人在乎你的提議,所以你提出合作的這個項目直接被埋沒了,對吧?」祝純輕笑,一針見。
「沒錯,所以我才會鋌而走險。」
祝純搖搖頭:「你不是鋌而走險,你是瘋了。」
祝黎卻不認可的話,依然喋喋不休想要說服祝純聽自己的。
原來,他是想讓祝純幫忙,跟在程鹿邊再竊取一些機重要的技。最好是跟那些超越品質的藥劑有關的,在他看來,只要祝純留心這個任務本不難。
笑了,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算了吧,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這點好還是有的。程鹿救了我,又給了我現在這麼好的生活,我工作舒心,日子過得舒坦,我為什麼要去折騰?」
祝黎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祝純說出來的。
「你還是不是祝家人了?你的野心呢?你本來是不亞於那個人的藥劑師,你就甘心屈居之下?」
「別鬧。」笑著擺擺手,「別在這兒挑撥離間,這話對我沒什麼用。我本來就不是祝家人,我承認,很激你們一家收養了我。但後來我過的又是什麼日子,如果你們收養我只是為了折磨我的話,我沒辦法與你們產生認同。」
說著聳聳肩,一臉輕鬆,「祝黎,你曾經是我的理想和榜樣,現在看來年時的眼還是不夠。你的提議我不認可,並且我會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程鹿,你別想著在我上浪費時間了。」
起,「你要是話都說完了,我就不留你,好走不送。」
祝黎臉上的都因為憤怒在搐:「你、你……我們家真是白養了你。」
「真奇怪,明明最恨祝家的人是你,明明一把火將他們都送去見閻王的人也是你,現在卻說出我們家這樣的話,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祝純回眸,拿起手機,「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報警了。還有,你以後不準來擾我,只要我發現附近有可疑影,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會算在你頭上,我會直接報警。家裡好幾條人命,你覺得你能全須全尾地活著走出監獄嗎?」
這話的威脅力可見一斑,祝黎渾抖了一下,狠狠瞪了一眼,逃也似的奪門而去。
祝純這才鬆了口氣。
四名暗衛離開,拿起手機:「喂,都聽到了吧?」
手機那頭傳來程鹿的聲音:「嗯,難為你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麻煩。」
原來,從祝黎進門的那一刻,祝純的手機就在通話中。
有些事還是讓程鹿親耳聽見比較好,免得到時候自己說不清。
「謝謝,我已經報警了。」
「嗯,你……別難過,或許他不是真的被那個穆蒼蠱,說不定也只是糊弄我的。」祝純安道。
「我沒什麼可難過的,只是覺得意外。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我會讓人過去幫你搬家。」
安全起見,就算祝黎被抓了,也不想讓祝純陷危險。
放下手機,程鹿轉頭對上丈夫溫的目。
「跟你之前查的一樣,還真是穆蒼……」角沉了沉。
「李秀夢被綁架一事是穆蒼在背後控,出面行的卻是祝黎,表面上看是為了問你要輻病人的治療方法,其實是想看祝黎有沒有這個本事跟自己合作。穆蒼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顧辭的聲音涼涼的。
輕輕靠在他口,免不了一陣唏噓。
「沒想到啊……環環相扣,竟然從那麼早就開始布局了。」
顧辭抱著:「現在還找不到穆蒼的下落,你不能掉以輕心。」
「我會照顧好自己,倒是你,昨天又忙到很晚吧?」忍不住手輕輕掐了一下男人的后腰,抬眼時一片嗔薄怒。
顧辭最喜歡看到為自己擔心生氣的模樣,又開心又心疼。
「沒有。」
「騙人。」
「真的沒有。」
「我明明看到你房間的燈亮了好久。」
「那你不是也沒睡?」
「我……」
宸園裡吵吵鬧鬧,著溫馨。
胡伯抱著小爺在花園裡散步:「呵呵,小爺以後可不能像先生這樣喲,要乖乖按時睡覺呢。」
小傢伙長得雪白可,裡呢喃著:「爸爸乖。」
「呵呵,對,爸爸要乖。」
兩天後的清晨,祝純從新居醒來,照舊打開電視聽新聞,轉煮咖啡,順便洗漱收拾。
忙碌又普通的早晨帶著清新的氣息,洗好臉坐下來用早餐,這時電視里的新聞正在播放——「昨日,祝家大火的犯罪嫌疑人已被抓獲,這位曾經的祝家爺是策劃這起恐怖事件的罪魁禍首。」
祝純正在吃著煎蛋,手裡的作一頓。
不一會兒,角浮現起淡淡的笑容,有些苦。
「被抓了呀,也好。」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驟然想起當年在祝家時,那位會對溫輕笑的年輕男人。
「小純怎麼哭了?我這兒有糖,只給不會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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