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純等在辦公室門外。
大約過了半小時,那個人出來了。
程鹿沒有跟說什麼話,只是吩咐祝純好好將送走。
見程鹿臉不太好,祝純什麼都沒問。
離開藥廬,顧辭的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程鹿坐進車裡,閉上眼睛:「我有穆蒼的消息了。」
顧辭作一頓:「我們找了他那麼久,警方也一直在找他,他都沒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他來找你了?他人呢?」
「別張,他……已經不在了。」
輕輕將茉莉說的都轉達給顧辭,說完后輕輕一嘆:「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我想明天去那家醫院看看,我不親眼看到,真的無法相信他已經不在了。」
顧辭手覆在的手背上:「好,我陪你。」
程鹿做了一夜的夢,夢裡都是過去的點點滴滴。
雖然早就知道穆蒼活不久,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第二天一早,和顧辭就出發去了茉莉說的那家醫院。他們剛到,剛報了名字,醫院那邊就有人拿出厚厚一疊的文件遞給。
「這是穆先生代好要給您的。」
程鹿拿著文件沖顧辭苦笑:「看見沒有,他果然早就猜到我們會來。」
顧辭追問醫生:「穆蒼他……真的已經過世了?」
「對,這是他的病歷卡和之前的檢查報告,你們可以看一看,還有這是他安葬的墓園地址,也在這個裡面,你們自己看吧。」醫生代完,就匆匆離開了。
程鹿細細看了一遍這些東西,一聲長嘆:「看樣子是真的,這些報告不像是造假,也跟他之前的況很吻合。他辜負了何寶雲,何寶雲也沒打算讓他久活,這兩個人真是……」
顧辭了的肩頭:「別想了。」
至於他給的那堆文件,裡面竟然是穆蒼的私產。
他將這些東西一分為二,一半捐給福利院,一半贈與程鹿。
即便只有一半,這價值也相當可觀。
程鹿想了想,很快有了決斷:「將這些捐出去吧。」
「嗯,聽你的。」
理好穆蒼留下的私產,特地去了一趟福利院。
顧辭陪一起。
到福利院的時候,茉莉一臉欣喜地迎出來:「程小姐。」
「你好。」點點頭。
茉莉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只覺得有難以言喻的酸在心尖流,強忍住發酸的鼻尖:「程小姐,你想去看看他的房間嗎?」
程鹿聞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不用了,我想先去看看孩子們。」
茉莉瞪大眼睛:「你真不打算看了嘛?阿蒼先生是真的很喜歡……」
還沒說完,程鹿直視著的目:「不用了。」
程鹿的聲音輕堅定,看得茉莉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夫妻倆在福利院逛了半天,還陪著孩子們一起吃了頓午餐。吃完飯,他們起程離開,程鹿慨:「沒想到他竟然躲到這裡來了,這也是我們沒想到的。」
「他一直都很聰明,我們小瞧他了。」
夫妻倆邊說邊離開福利院大門,剛走出門外,茉莉追了上來。
「程小姐,你真的不去看看了?」
跑得氣吁吁,兩眼焦急。
「真的沒必要,我還趕時間,有空的話我會回來看看孩子們的。」程鹿再一次婉拒,這一次的聲音比剛才更冷酷。
「可是……」
「茉莉小姐喜歡穆先生吧?」程鹿一針見,點破了對方的心思。
茉莉慌了神:「我、我……」
「你的是你的,並不是別人的,他已經離開了,不用給別人徒增煩惱。」
丟下這句話,轉離開。
回到家,翻出那本日記,裡面的容字字句句都著那個人的悲哀。
深深看了好久,直到顧辭進門都沒意識到。
「在看什麼?」
「何寶雲的日記。」
程鹿合起日記本:「我想過幾天去一趟墓園,將這本日記跟穆蒼合葬。」
顧辭了的頭髮:「想去就去唄,我陪你。」
兩天後,程鹿和顧辭來到穆蒼安葬的墓園。
這裡是剛剛新建的墓園,投資方竟然是穆蒼的名字。
程鹿一路上聽顧辭說了,大吃一驚。
「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
「那倒不至於,只能說一切都是巧合吧。」顧辭輕輕笑著。
穆蒼就被葬在墓園最深,一個單獨的位置里。
附近除了翠綠的松柏,別的什麼都沒有。
一塊小小的墓碑上刻著穆蒼的名字,其他的什麼也沒留下。
程鹿將懷裡的一束白放在碑前,又將日記放在旁邊。
顧辭已經聯繫墓園的人,等會就過來打開墓地。
墓園的工作人員過來了:「是程小姐嗎?穆先生臨終之前代了,你可以打開他的墓地,我現在就安排人來弄。」
程鹿暗暗心驚,難道穆蒼早就猜到會來?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將墓地打開,裡面是一隻古古香的骨灰盒,其餘什麼都沒有,空的。將那本日記放進去,就放在骨灰盒的旁邊。
做完這一切,墓地封上,一切按照原樣恢復。
工作人員遞給一封信:「這是穆先生讓我轉給你的。」
程鹿接過,和顧辭一起手牽手離開。
坐在車裡,拆開信封,拉著顧辭的胳膊:「等等開車,我們一起看。」
「這是他給你的信,我看合適嗎?」
「有什麼合不合適的?我讓你看就看。」
嗔得瞪起眼睛。
顧辭是拿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笑著點頭。
夫妻倆一起看起來。
信上真正給程鹿的只有兩個字——「祝好。」
另外的容都是他分配自己私產的實施方式,他將雪原大陸那邊的產業都給程鹿,與之相關的都捐給了葯廬,還有大量珍稀藥材和配方一同給程鹿理。
信的最後是他給顧辭的兩句話。
——「你知道這些東西怎麼理,給你我很放心,沒什麼可說的,這輩子我是失敗者,而你贏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造孽太多,無法為自己辯駁,就這樣吧。」
程鹿看完,呢喃了兩句:「他……倒是大方。」
「不大方也不行呀,這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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