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孔橋回去已經是下午了,騰英衛顯然還是害怕賭坊的人追債,雖然不敢跑,但是從進了主城區開始,就有些害怕的左右看,生怕被誰看見。
“騰英衛。”景若曦突然道:“聽說昨晚上賭坊的人去找你了?”
“是。”騰英衛有些張,好像聽見這個名字都覺痛一樣,他破皮了的角了:“是來找我了。”
“他們下手也太狠了,把你打這個樣子。”景若曦嘖嘖兩聲:“簡直是往死裏打啊。”
騰英衛心裏苦,但是又不能說什麽,隻能哼哼:“誰我欠了錢,哎……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手,不該去賭。”
賭博向來都害人,不管是什麽年代都一樣,隻是景若曦顯然在意的不是他的悲慘遭遇:“說起來,你到底欠了賭場多錢?”
“,多的。”騰英衛臉更加的苦:“本來隻有八十兩,但因為一直沒還清,利滾利,現在已經有一百二十兩了。”
一百二十兩銀子,這對葉長安肯定不算什麽,但是對普通人家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了,一輩子別說攢出來,就連見也見不到。就好像是之前在飯店後廚幫工的景若曦,別說一百二十兩,一年能攢下二兩都已經非常不容易。
騰英衛歎了口氣,景若曦也似乎想到了自己窮困潦倒的過去,跟著歎了口氣。葉長安這一刻簡直是突然開了竅,了腰上的錢袋接下來,遞給景若曦。
“幹什麽?”景若曦莫名其妙的接過來。
“突然覺得有點重,你幫我拿一下。”葉長安正經道。
“……”景若曦瞬間明白了,無語道:“大人,其實我現在也沒有那麽缺錢。”
“我知道,不過看你心不好。”葉長安道:“你不是說世上沒有什麽事是銀子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更多的銀子麽?”
“這確實是我說過的不假。”景若曦了錢袋的緞麵,心果然就變好了:“大人,等我什麽時候有空了,給你繡個錢袋做禮吧。”
“你會?”葉長安第一反應絕對真實:“你會繡花麽?”
“不會我可以學啊,這有什麽難的,不過繡的好看難看的區別罷了。”景若曦大言不慚,十字繡我也是繡過的。
“那好。”葉長安也不客氣:“十月初三我生日,你就那一天送給我吧。”
算算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景若曦大氣應著:“沒問題,給我了。”
雖然景若曦手很巧,也有畫技,但怎麽都覺得繡花這事跟不搭邊,不知為什麽,花行風在一旁聽著有點想笑。但是礙於葉長安的麵子,還是努力忍住了。隻是憋得咳了兩聲。
“花大哥怎麽咳嗽了?”景若曦明知故問:“不是我把風寒傳染給你了吧?”
“不是不是。”花行風乖巧道:“怎麽會呢。”
“不是就好。”景若曦這才轉頭回來看騰英衛,被葉長安打了個岔,想了下繼續道:“騰英衛,你說你欠了那麽多錢,賭坊肯定不會放過你。而你又在京城生活了那麽多年,想要離開也悲慘吧。”
雖然說京城不是老家,但是生活了半輩子,也就已經融了吧。如今欠了一的債,被著離開,可是淒慘的很啊。
“那也沒有辦法。”騰英衛道:“我也不想離開京城,可是那麽多銀子我去哪也借不到啊,若是留在這裏,一定會被他們打死的。”
“就沒想過什麽辦法?”景若曦話裏有話:“比如,找朋友借一借?”
騰英衛愣了一下,苦笑道:“姑娘,您有所不知。一百多兩對普通老百姓來說,真的是太大一筆錢了。誰能借給我啊。”
“話不是這麽說。”景若曦悠悠道:“你是普通老百姓,紅月可不是。一百多兩,對來說也就是一件首飾幾件服的錢,應該也不算什麽。你就沒想過去找拿點?”
騰英衛表停滯了一下,這才道:“我不能拿錢讓過上舒服的日子,這就已經沒臉了。怎麽還能拿的錢?再說了,的錢都是田公子給的,雖然田公子對很好,但若是知道拿錢救濟我,一定會生氣的。我不能連累了紅月。”
“你對紅月,倒是一片真心啊。”景若曦道:“既然這樣,有個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姑娘您說。”騰英衛忙道:“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
“也是關於紅月的。”景若曦道:“紅月枉死,雖然現在兇手還沒找到,但是後事還是要辦的。現在雖然已經過了盛夏,可天氣還熱,也不能停太久。”
騰英衛頓時明白了:“您讓我辦紅月的後事?”
“對,你可願意?”景若曦道:“按理說紅月是田弘闊的外室,這後事應該由田家辦才對。但是田家並不承認這個關係,所以是不會管的。讓府理,那就是在葬崗挖個坑埋了了事。”
景若曦話沒說完,騰英衛立刻道:“我來,我來。姑娘,紅月的後事給我吧。這輩子太苦了,要是連死都不能安穩,就真的太可憐了。”
景若曦點了點頭:“那你回去準備一下,我讓衙門安排好,就去通知你來領人。”
騰英衛突然停下腳步,一下子跪了下來,就在大街上給景若曦磕了個頭。把景若曦嚇了一跳。
“謝謝姑娘。”騰英衛不給景若曦說更多的機會,說了句,我回去準備,一溜煙就跑了,看那樣子,似乎連還在被賭坊的人追債這事一時都忘了。
看著騰英衛的影很快消失,景若曦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看樣子這騰英衛對紅月還真是一片真心。”
“真心不真心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為了這片真心。”葉長安篤定道:“有什麽想法?”
“大人真了解我。”景若曦狡黠一笑:“這一路過來,我看見騰英衛無意識的低聲念佛,在河邊還念叨了幾句河神勿怪。他手上還帶著佛珠,一定是個非常信鬼神的人。既然有嫌疑,與其讓我們來斷案,不如讓死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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