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能收回去，那事呢？程玉沒想到，文德帝的接能力，比自己還不如，心中又是難過又是痛苦。

心如刀絞，不過如此。

“陛下若不信屬下，屬下愿已死明志。”

言罷，程玉就拔出袖中的匕首，要自裁在文德帝面前。

眼看程玉是來真的，文德帝才徹底強迫自己認清現實，可現實真的很難以接。

“夠了……朕信你，是誰，朕現在就想知道是誰？”

“是七皇爺，那個時候，只有七皇爺出了城……”

而且還是大張旗鼓的出的城，仿佛生怕文德帝不知道是他做下的一般。

此刻一說君玄澈，二人才都想起來，他們剛前幾日出了神機營，不過出的對象卻是孟青瑤。

他們知道，君玄澈喜歡寵著這個孟家。

萬萬沒想到，這麼點小事，他居然心積慮的一番，將神機營毀了！

為了一個孟家，還是在給他這個做皇帝的警告！

“好一個皇弟，好一個老七……嗤……”

文德帝像是忽然承不住這樣的現實，竟是一口噴了出來，嚇的程玉趕忙將文德帝扶好。

這件事莫說陛下，就連他都無比痛。

“陛下你沒事吧，為今之計，我們還是還是要盡快召回，派出去的神機營暗探，重組……”

“的確是該重組一番了，不過這次要好生磨煉，神機營，名字到起的不錯，可是卻像是紙糊的一般……”

誰知，這個時候，一個清涼含笑的聲音，從暗響起。

又嚇了程玉一跳，當他抬眸去的時候，不雙眸微微圓睜，因為前面廊上此刻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君玄澈。

“七，七皇爺……”

程玉有些不可思議，對方的靠近，他竟沒有一點察覺。

“你竟還敢來？”

文德帝看到君玄澈，恨不得殺了他，“是你，是你毀了朕的神機營？為了個區區孟家？還是說你想謀反？”

君玄澈半埋首在黑暗里，聞言，緩步上前，隨著月傾灑，才看清他俊的容貌。

只是比起文德帝的方寸大，君玄澈就要從容的多了。

“陛下多慮了，臣弟從無謀反之心，至于毀掉神機營？這就要問陛下你了，你當初要殺孟青瑤，又是為的什麼？無非還是想警告敲打臣弟，如今臣弟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怎麼，陛下為一國之君，竟是接不住臣弟的還禮？”

“你……”

文德帝竟是張口無言，他的確是一國之君沒錯，正因為是一國之君，才不能隨意被人制衡。

君玄澈是個異類，是個臥榻之側的猛虎。

他無時不刻都想著鏟除后患，但是君玄澈的實力，就像是一片看不見的黑暗，他防著他，卻又用得著他。

他恨不得他暴斃而亡。

又想他長命百歲，一直屈居于自己之下，為自己所用。

這種矛盾的心態，一直折磨著他，才會促使他一次次做出各種，越界的事，譬如……要求蘭貴妃宮。

他聽聞君玄澈喜歡端木蘭，他便偏要端木蘭宮，搶了他喜歡的人，看他是什麼反應。

然而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又讓文德帝產生了一種錯覺，難道君玄澈在避他的鋒芒？將自己喜歡的人也拱手相讓。

這些年，兩者之間勉強也算相安無事。

于是那種錯覺，就更讓文德帝是那麼覺的了，直到這次，他再次越界，挑釁了君玄澈。

“那你想怎麼樣？”

即不謀反，也不想殺他，那究竟要怎麼樣？

這還是文德帝第一次與君玄澈，討論這個問題。

“事到如今，陛下還不明白，本王要怎樣？”君玄澈抬步上前，才發現，他的個頭，竟是微微比文德帝還高出一些。

莫名有種俯視之。

然后他出一只手，搭理了一下文德帝領口的角道：“好好做你的皇帝陛下，勤政民，就可以了。”

因為勤政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君玄澈不喜歡自己手，同樣，也因為他詛咒的原因。

他一直覺的，他可能不會活太久，自然也沒過那個心思。

他原只想安安靜靜的走完自己，這段可能不太長的人生，誰知，他有了孟青瑤。

“記得，不要在挑釁本王。”

否則他也不知道，他還會做些什麼。

譬如……在給這個國家，換一個，更勤政民的皇帝。

“你，你……”

文德帝像是聽懂了，但是他不甘心，竟是又直直的吐了一口，昏厥了過去。

“陛下。”

程玉將文德帝重新攙扶住。

“怒急攻心罷了，多喝幾碗參湯吊著，不會有命之憂的，”至還能在繼續勤政民十幾年。

程玉滿面復雜的將文德帝帶走。

君玄澈說完自己想說的，自然也要離開了，不想……

“皇爺。”

一個的聲音傳來。

君玄澈回眸，就見大殿，紗幔飄浮，煙煙裊裊間，走來一個宮裝子，高挑筆直的材。

長發垂落，似是一睡袍。

卻依舊給人一種慵懶，艷之，此人正是原本侍寢的蘭貴妃，之前文德帝匆匆離開。

就猜到應該有大事。

以的份，當然不敢過來聽看的，直到文德帝被帶走，才過來，不想竟是看到了君玄澈。

在這個寂靜的深夜，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男子，蘭貴妃自然心。

而最有利的武，便是自己無雙的貌。

天下任何男人見了，恐怕都會拜倒在的石榴下，想試試，君玄澈會不會。

一步步走來。

君玄澈著，似乎才想起是誰來。

“臣妾見過皇爺……”

“蘭貴妃，”君玄澈喃喃一語，然后仔細看著對方的臉，道：“幾年不見，真是……”

真是什麼？

蘭貴妃心上一，

看著蘭貴妃忽然幾分期盼的目。

君玄澈直接嗤笑出生，“真是越發的丑了，多看一眼都覺的污了眼睛，在不滾，就把你丟到外面，讓那些侍看看，蘭貴妃妖嬈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聞言，蘭貴妃剎那間花容失。

而君玄澈已經轉離開了。

空寂的帝王寢殿，一時孤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