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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采訪一下,大學最後一個學期你是怎麽過的?
廖茗覺在吃陸燦學長打包來分給學弟學妹的重慶小麵,還沒咽下去就抬手掩著回答:“我基本上就是政審、檢,配合單位那邊材料之類的。不過有跟男朋友趁著機票打折去消費不高的地方轉轉,很開心,又沒花很多錢。應該可以給大家做個參考,去旅遊沒必要非往網紅地鑽嘛!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很開心啊!”
——哈哈哈,真的很開心吧。那男朋友呢?大學最後一個學期你是怎麽過的?
鄧諄在看手機,抬頭瞄了一眼,隨即笑了,不過很快又收斂:“你怎麽老玩這個。”
——你整天用手機都看什麽呢?回答一下吧,大學最後一個學期你是怎麽過的?
鄧諄把手機屏幕展示給他看,是像素遊戲:“開羅遊戲,就是經營學校、溫泉村這些。大四下學期啊……反正也保研了。導師不找我,每天玩都玩膩了。”他像故意用拉仇恨的口吻在說話。
——你呢,來說說看吧。
肖嶼崇也在吃重慶小麵,出和廖茗覺一樣。他著回答:“寫寫論文,實習。工作定下來了。好像沒別的了。啊,我報了個學java的班。覺工作以後時間肯定很張,所以趁現在能學點什麽就學點什麽。就這樣,沒了。”
——武藏,胡姍,我的姐,來……
胡姍早晨撞斷了甲,現在正在拿指甲銼瘋狂彌補,臉沉,但還是強行忍下去,換上端莊到冷淡的微笑,慢條斯理地回答:“考研那天,我早早地就起來了,畫了個妝,然後直接沒去。反正也考不上,充氣氛組也沒意義。不過我在辦澳大利亞的打工簽證了,應該會去那邊先省吃儉用賺一段時間錢,等著申請學校。要是不行,也走一步算一步再說……你最後一個學期怎麽過的?”
王良戊想了想,他說:“也就去公司,參加一些競賽。仔細一想,時間過得好快啊,覺什麽都沒幹,一下就要畢業了。”
“是吧,”廖茗覺端著碗開腔,“好像昨天還在軍訓呢。”
“公務員職會要軍訓嗎?”胡姍問。
肖嶼崇說:“又不是學校,訓什麽訓。”
“到時候就可以自己租房住了,嘿嘿。等攢點錢就把爺爺接過來。”廖茗覺沉浸在對未來生活的想象中,“有爺爺在,還可以養條小狗。”
王良戊問:“你喜歡狗嗎?”
回答:“嗯呢!很喜歡!以前高中在《青年文摘》上看過一個故事,說狗的壽命隻有十幾年,是因為人出生後,要學習了才知道怎麽別人,怎麽積極樂觀地生活。但是狗狗從一開始就知道怎麽做,所以不需要那些浪費的時間。”
“盡是歪理。”胡姍道。
“確實不可能啦哈哈哈,但是很有意思啊。”
他們五個人去吃烤,座位是一般提供給四個人坐的卡座。廖茗覺索起,和相的同事打了個招呼,不用店員過來幫忙,自己刀給他們烤。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廖茗覺邊烤還要邊顯擺:“那時候每次來了新人,店長可都是讓我烤個樣子給大家學的。”
恰好店長就從後麵過,索停下來,也跟在這裏上過班的王良戊打招呼:“給你們打個八八折。”
回頭又了群生麵孔過來,十分自然地差使道:“來,看看這個前輩怎麽烤的。學著點啊,小廖之前在咱們店裏可是蟬聯三個月的服務王牌,直接把前任師父小王給頂了。辭的時候我可舍不得了呢。”
來烤店打工的人年齡參差不齊,但到底是學校周邊的店,顯而易見有些年輕麵孔。
胡姍隨口問了離自己最近的生:“你是大學生?”
“嗯,”生頷首,有些害地回答,“暑假兼職。”
“才剛高考完,都沒有好好玩吧?”王良戊看了一眼日期,抬起微笑著的臉,“別太辛苦了。”
生格有些向,倒是旁邊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很爽朗,大剌剌地道:“我會照顧的!”
“你們是好朋友?”廖茗覺收起鑷子,拉下口罩問。
看見男生和生齊刷刷染紅的麵頰,以及言又止的反應,幸福溢於言表。大家也都心領神會。
“哦!”不過隻有廖茗覺最直接,“你們是一對兒!”
肖嶼崇已經開始夾吃:“很明顯好吧?”
鄧諄一筷子被他攔住了,笑著斥責:“還沒烤好,你急什麽。”
“真好啊,”廖茗覺把翻了個麵,有過短暫的委屈,終究還是慨,“沒有人永遠上大學,但是永遠有人上大學。”
離校日期定下來以後,畢業典禮也提上了議程。
廖茗覺從網上買了學士服,發了一組小紅書上搜到的畢業照模版,懇求汪汪隊立大功群的群友陪自己拍。大家理所當然都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充其量也就讓步到一起穿著拍了個正經紀念照。
畢業典禮的本科畢業生代表選定了一位考上清華研究生的同級。學生會負責各項章程,但正值新舊替,人手有些稀缺,所以來畢業生裏抓人幫忙。作為前傳部部員,廖茗覺很不巧地被盯上了。
“學姐你高高瘦瘦的,最適合幹這種形象工程的事啦!”被派來遊說的學弟殷切吹捧。
負責的工作是在頒發畢業證書時負責把放證書的車子推上去,推完就可以歸隊準備自己領畢業證書了。彩排的時候,廖茗覺用手機拍了畢業典禮的布置,全部發給了媽媽。媽媽回複了一個大拇指。
進大學之前,他們是高中生。隻知道讀書,被大人庇護,對未來充滿好的想象。
離開大學後,他們是大人。會找工作賺錢,要背負社會和家庭的力,把想象變現實,開辟新的未來。
大學畢業典禮開始了。
奏唱國歌,奏唱校歌,校長發言,教師代表發言。似乎這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事都一帆風順,到學生代表發言時,廖茗覺被負責行政的老師抓住了。
“你……你是廖茗覺?”老師息著,拍拍肩膀,“你去代表本科學生發言吧。”
麵對完全離計劃的指令,廖茗覺大跌眼鏡:“啊?!”
“原定那個孩子突然肚子疼,進了廁所,實在出不來。這個季節,怕是吃了什麽變質的……我記得你績好的,還一直拿獎學金是吧?反正你快上,之前你也聽過彩排。稿子給你,按著上麵讀就行。”
廖茗覺本沒搞清狀況,司儀那邊卻已經接到消息,大聲念出了的名字。臺下同學大多沒注意,但也有一些人不約而同做出反應。
胡姍皺起了眉,王良戊在發笑。鄧諄問了一圈旁邊人,確認自己沒聽錯。
廖茗覺被推了上去。
還是往常聽講座的禮堂,還是平時朝夕相的校友同學,可是,當站在臺上,才恍恍惚惚意識到,真的要畢業了。
“喂?”廖茗覺沒什麽當眾演講的經驗。
“‘喂’個頭啊,又不是打電話。”肖嶼崇笑著挖苦。
“嗯……敬的老師,親的同學們,”在竭力回想已經過去一段時間的公務員麵試,這樣可打不了高分,“很榮幸在這裏代表本屆畢業的全學生發言……”
選上去的老師正在臺下鼓勵:“很好!就這樣念完!念完就行!”
廖茗覺盯著演講稿,突然安靜了。隨著沉默,臺下反而傳來細微的議論聲。
像是花了十幾秒閱讀完全文,末了抬起頭,笑容洋溢,青春自由,直接甩開了那張稿紙:“謝學校栽培,謝老師教導,謝各位同學的陪伴,我會繼續鬥……幾句話就能說完的事,幹嘛扯這麽多?這上麵完全是廢話嘛!”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但也夾雜著笑聲。典禮上的發言,理所當然是套話。
廖茗覺毫沒意識到自己正在引發,橫衝直撞,不可阻擋,拋開演講稿自行發揮:“開學典禮的時候,院長說了,學習上要知農農、服務‘三農’,生活上要敢於嚐試,青春無悔對吧?”
院長正坐在臺上,被詢問時難免猝不及防。
臺下的班導師幾乎把手機碎:“畢業演講還搞什麽互,還跟院領導搞……”
“說一點後悔都沒有過是假的,但想嚐試的,我都試過了,可以努力的,我也都全力以赴了。有時候會懶,不過我不會自責太久。大學四年,我最謝的人……”
無力挽回的老師瀕臨自暴自棄,已經在下麵哀求了:“說你的朋友都行!真的!”
“是我自己!”廖茗覺堅定地說下去,自信滿滿地稱讚自己,“是我堅持獨立思考,也是我約束了自己的懶惰、自私、自卑和傲慢,不管閑事,好好學習,認真工作,隻考慮我自己和對我來說重要的人,把每一天都過得有意義!”
“這人在幹嘛啊……”有學生在抱怨,卻聽到後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回過頭看見的,是和廖茗覺認識的同班同學。總有人是看在眼裏的。
“我建議大家也這樣。比起迷茫不安、猶豫不決,與其隨波逐流,對世界和別人不滿,還不如盡去做對自己,對自己邊的人都有利的事,嚐試新鮮事,度過無悔的人生。祝大家健康,平安,鵬程萬裏,青春永恒。畢業快樂!”
笑了。
臺下有人笑著鼓掌,也有人在抱怨“有病”。廖茗覺剛下臺就被抓過去狠批,各路領導和老師恨不得一層皮,隻可惜不再是在校生,不能給個警告分或記過。哄堂大笑中,王良戊邊拍手邊說:“說得好嘛。”肖嶼崇板著臉,居然眼圈紅了。胡姍鼓掌的同時在挑刺:“怎麽都不講點報效祖國什麽的,以後怎麽在單位混。幸虧有編製。”
結束之後,鄧諄久久站在原地,等回過神,旁邊人已經在合影,唱歌,聊著現在和將來。他往外走,張四周,期間婉拒了想跟他拍照的陌生人,也跟教授打過照麵。正迷惘,背後傳來生的聲音:“鄧諄!”
他回過頭。
廖茗覺在踮起腳朝他揮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在旁邊,王良戊在和胡姍拍照,肖嶼崇則被其他同學搭訕問聯係方式。
“鄧諄!快點,走啦!”他們喊。
“好。”他回複。
鄧諄背上包,朝他們飛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小央
《青狗》(什麽鬼寫)的正文容到這裏就結束啦!
有句話想送給大家,網絡上流傳很廣,有人說是據泰戈爾的詩句改編的——“不是因為存在才相信,而是因為相信才存在。”這個句子給了我一些啟發。另外,當評定別人不正常/怪異的時候,在別人的基準上,其實我們也是不正常/怪異的。希這是一篇不會讓人看了以後後悔的文。
謝大家這麽久的支持【weibo央啊】
謝amaretto投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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