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寧瞥了他一眼，然后拿起那張賣契。

“撕拉”一聲。

林放瞪大了眼，看著撕兩半的賣契，表略顯木訥。

“你，這……”

顧清寧把撕碎的紙一團，隨手拋進垃圾桶里。

聲音疏涼地道，“有你剛才那句話就，反正你要是有二心，這張賣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要是真敢背叛，挖地三尺都會把他揪出來。

林放出一口大白牙，拍了拍膛，“你放一百個心好了，咳咳……”

不小心拍到被踢傷的位置，他痛哼了聲，輕輕了膛。

下腳可真夠重的。

肯定淤青了。

顧清寧站起，走到他電腦面前。

林放湊近，自來的，“老大，你什麼？”

“顧清寧。”

顧清寧拉開椅子坐下，手把電腦挪近，修長的手指飛快敲著鍵盤。

想要讓他躲過VE研究所的通緝，還得費點心。

林放站在旁，目疑地看向電腦。

五分鐘后。

他眼底迸出驚人的亮，夾著幾分崇拜。

臥槽。

這作太神了，他之前怎麼沒想到。

他被狠，不是沒道理的。

這天賦，絕了。

他神稍顯激，“寧姐，就你技，要是被研究所那群老古董看到了，肯定會把你供起來。”

寧姐？

顧清寧斜了他一眼，他好像比年紀大。

沒說話，視線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不疾不徐地道，“從現在開始，他們不會再追蹤到你的行跡，就算追蹤到你的ID，也只會顯示在F洲那邊。”

聞言，林放樂了，“寧姐，你太牛了，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顧清寧一手搭在電腦上，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別再隨便惹事，不然……”

他會被VE研究所通緝，歸到底就是他手欠，沒事給人家惹麻煩，不抓他才怪。

林放搶話道，“那必須，我一定再也不手賤了。”

見過鬼還不怕黑嘛，這一年多來被追殺，他也是夠嗆了。

“寧姐，加一下微信唄，以后方便聯系。”

顧清寧拿出手機，點開二維碼讓他掃。

加完微信，問他，“下午有空嗎？”

林放毫不猶豫地點頭，“有，我什麼時候都有空。”

顧清寧道，“我看中了北郊那邊一棟公寓，我把錢打到你賬戶上，你用你的名義去買下，手續這些你去辦。”

在找不到合適的地點給弒天當總部之前，得先給他們找個安的地方。

林放眨了眨眼，一棟？

要當包租婆嗎？

“寧姐，你買整棟公寓做什麼？”

顧清寧起，眉梢輕挑，“想知道？”

“嗯，想。”

“等你把事辦完就知道了。”

“……”

又吊他胃口。

顧清寧撈起背包，重新甩到肩上，“對了，買下公寓之后，你自己挑一套住。”

林放眼神一亮，還有他的份？

他旁敲側擊地問道，“寧姐，還有誰也要在那住？”

比如，漂亮小姐姐。

顧清寧睨了他一眼，察他的想法，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以后你就知道了。”

說完，打開房門，抬腳走了出去。

怎麼又是這句話？

林放追到門口，探頭看向的背影，“寧姐，你去哪？”

“考試。”

輕飄飄的兩字，砸得林放有點懵。

他后知后覺地想起顧清寧剛才上穿的是校服，忽然有被打擊到。

腳一，他跌坐在地上。

寧姐還是個學生？

……

下午，最后一科考完。

顧清寧依舊提前卷，校門口，獨一人坐在樹下的長凳上，等著校門開。

拿著手機，正在打游戲。

叮。

一條信息進來，是林放發來的。

退出游戲頁面，然后點開林放的頭像。

【寧姐，手續辦妥了。】

信息下面，還附加了一個“求夸獎”的表包。

顧清寧挑了挑眉，剛要回復，林放又發來信息。

【我現在在公寓這邊，你要過來看看嗎，對了，錢完了，兜里就剩下九塊九了。】

顧清寧角一抖。

一夜回到解放前，又窮蛋了。

慢吞吞地打字。

【九塊九給你買糖吃，公寓明兒再去。】

接到信息時，林放正在參觀他的房間。

這棟公寓是去年剛房的，地理位置偏遠，沒啥人來買。

不過勝在安靜，不太惹人注意。

看到顧清寧的消息，林放輕笑出聲。

想也不想，他直接發了個“謝謝老板”的表包。

顧清寧沒在回信息，接著打游戲。

鈴聲一響，考試結束，嘈雜的聲音從教學樓那邊傳來。

校門開了，顧清寧收起手機，起走出學校。

“阿寧。”

不遠有人在。

顧清寧腳步一頓，順著聲源了過去。

夕的余暉拉長了男人高大的影，俊的面容覆著一層淡淡的笑意。

顧影靠著車門，漆黑的眼眸正看向這邊。

顧清寧勾起，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大哥，你怎麼來了？”

顧影打開車門，“考完試，給你慶祝一下。”

顧清寧坐進車里，戲謔一笑，“績還沒出來就慶祝，萬一我考砸了呢？”

顧影豪氣地道，“考砸了也照樣慶祝。”

關上車門，他繞到另一邊上車，啟車子離開。

路上，顧影忍不住提起早上的事。

“阿寧，你什麼時候學的那些？”

顧清寧往后一靠，正在打游戲，聽到他的話，隨口應道，“閑著沒事就學了。”

顧影，“……”

那閑著沒事還學了什麼？

“阿寧，你之前的啞疾是怎麼好的？”

難為他憋了這麼久都沒問，顧清寧角微勾，漫不經心地笑了，“這個啊，被雷劈了一下，然后就好了。”

顧影石化，“……”

這算什麼回答。

他側目看了眼旁的，以為是不想說，怕勾起之前不好的回憶，他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顧清寧看了眼窗外，發現是不悉的路線，“大哥，這是要去哪？”

顧影道，“阿澈新專輯有個MV要拍，他知道你今天考完試，讓我帶你去探班，順便一起吃個飯。”

二哥不是去了S市？

顧清寧問，“二哥回來了？”

顧影點頭，道，“早上的飛機，一回來就去拍專輯M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