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南看到手機上是個陌生號碼,急忙接通電話,沉聲說:“喂,我是傅正北。”
“錢準備好了麽?”對方冷冷地問道,不想多費半句話。
“好了。”傅正南淡定作答。
“晚上12點,你拿著錢去碼頭,找到標記為33號的遊船,在那裏等通知。”
話音剛落,對方就掛斷了電話,不容傅正南多問一句。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淩厲著生冷的目,麵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幕。
“妙雨,再等一下,我馬上救你出來。”傅正南低下頭,自言自語道。
小黑屋。
被打之後過了很久,葉妙雨的左臉依舊紅腫得駭人,臉頰如火燒一般,手腕疼得厲害。
綁匪下手實在太狠了,由此可以預見,如若對方起了殺心,自己必將萬劫不複。
因此,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好好想一想到底該怎麽辦。
抿了抿,慢慢沉下心來,思索著疤痕男打電話時說過的容。
方才,在男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時,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有任何質疑,看起來像是早已知;而在索要錢財時,疤痕男說的那句“你同意就好”,充分表明對方痛快地答應了條件。
如果電話那頭的人是真的傅正北,按照他的一貫作風,遇到這種事的話,他要麽主拆臺,要麽本不管自己的死活,不可能如此配合綁匪的要求。
由此可見,接電話的人應該是正南才對,隻有他才會毫不猶豫地應下。
而且,這段時間,他裝傅正北來到國,手裏拿著傅正北的手機,所以接到這個電話也不算奇怪。
想明白之後,反而更加擔心,因為知道,以自己對正南的了解,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肯定會來救自己的。
但是,綁匪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絕對已經設計了一個圈套,等著正南自投羅網。
麵對正南的就是狼窩虎,他若是前來救自己,迎接他的將是一場災難。
這該如何是好?
怎樣才能既不能讓綁匪發現自己知曉真相,又不讓正南鋌而走險呢?
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過了片刻,突然靈乍現。
現在,綁匪能夠跟正南聯係,所以,自己可以找機會告訴他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更不要落敵人的圈套。
想到這裏,用力全力出了兩行清淚,哽咽地說:“大哥,求求您,我想跟正北通個電話,可以麽?”
疤痕男麵微沉,斜睨了一眼,冷冷地說:“你要跟他說什麽?”
“現在臉疼、手疼,全都不舒服……我特別害怕。”說話結結,嚶嚶啜泣著,“隻想聽聽他的聲音。”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人雙眼泛紅,左臉腫得老高,纖細的手腕也被勒出了兩道痕。
有錢人家的就是氣,不過就是打了兩掌,綁了一下,說得跟全都被揍了似的。
他冷嗤一聲,剛想開口拒絕,後來轉念一想,讓在傅正北麵前扮弱,那個男人必然會心疼,這樣的話,晚上的易更好辦一些,就算看在人的份兒上,他也不會耍花招兒。
聯想到這點,他邪肆地揚了揚眉,嗤笑道:“人真是麻煩。”
見男人掏出手機,連忙清了清嗓子,想要下自己的哭腔,以免正南聽到更加擔心。
電話撥出去不過幾秒鍾,對方即刻接聽了電話,疤痕男按下免提鍵,傅正南醇厚低沉的聲音在屋響起。
“我是傅正北。”他的聲音裏夾雜著縷縷的沙啞。
在心裏默默歎息,看來猜的沒錯,電話那頭的人果然是自己的老公。
聽到悉的聲音,人心底那抹空落落的寂寞覺瞬間被填滿,仿佛連心都被熨燙了。
本想強忍住流淚的衝,但是淚水不控製地一直往下流,不停地滾到邊,似乎怎麽都止不住似的。
頓了幾秒,用力吸了一口氣,沙啞著聲音說:“正北,我是妙雨。”
發現電話那頭是自己牽掛的人,傅正南一直攥著的拳頭終於放開,一雙如深海般暗沉的黑眸亮了亮,急忙開口問道:“妙雨,你怎麽樣了?”
他說話的聲音磁、溫,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人真希自己能夠長上一雙翅膀,直接飛到他的邊,告訴他,自己到底有多麽想念他。
此時,為了怕他擔心,忍痛答道:“我一切都好,你放心。”
傅正南知道是在強撐,綁匪不是良善之輩,當然不會善待人質。
每次想到這點,他的就像破了一個大口子,風往裏麵灌進去,生冷的疼。
他記得有人說過,每個人都被人好好收藏,妥善安放,免驚,免苦,免顛沛流離,免無枝可依。
可是,自己卻未能保護好,讓擔驚怕,遭這樣的磨難。
這一刻,他恨不得將綁匪碎萬段!
好在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意識到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多安那個驚的小丫頭。
“寶貝,別害怕,我馬上就會來見你。乖乖聽話,不要輕舉妄。”
傅正南心疼的要死,說出的話卻格外溫,讓舉著手機的疤痕男到上直起皮疙瘩,再次認定這兩個人絕對滿滿。
然而,這句話讓到又喜又怕。
喜的是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自己的老公,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怕的是綁匪設下了陷阱,他要來的話必定會到傷害,這比讓自己傷,還要難過一萬倍。
不得不承認,心中有的人是勇敢的、可敬的。
陡然提高了說話的音量,大聲喊道:“正北,你不要上當,別管我!”
傅正南握著電話的手瞬間繃,深知綁匪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對不利,連忙提醒:“妙雨,不要瞎說,你是我的人,我怎麽可能不管你!”
疤痕男聽見兩人的對話,給了人一記“眼刀”,示意不要胡言語。
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毫不懼男人的威脅,繼續喊道:“我真的沒事,你千萬不要來,不要落他們的陷阱,雲……”
疤痕男沒等說完,立馬掐斷了電話,抬起手給了一記響亮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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