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如果讓妙雨離開你,還一個自由,你會同意吧?”傅老爺子哽咽地自言自語道。
他剛抹幹淨臉上的淚痕,就聽到一串腳步聲漸行漸近。
轉過向前去,隻看見一名醫生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他的麵前。
“您是患者的家屬?”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傅老爺子直腰板,沉聲應道:“我是正南的爺爺。”
醫生見眼前的老頭宇不凡,心生了幾分尊敬之,朝他微微頜首,說:“您好!我是來給他做例行檢查的。”
傅老爺子瞟了屋裏的人一眼,把醫生拉到了旁邊,問道:“我孫子的況到底怎麽樣了?請你誠實告訴我。”
他的眼眶還有些泛紅,醫生看後怔愣了幾秒,蹙著眉頭陷了沉思。
眼前的老者歲數這麽大了,若是完全照實說的話,他是否承得住這個打擊?
傅老爺子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淡淡地說:“你放心,無論什麽結果,我都承得住。”
得到他的鼓勵,醫生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正道:“患者中毒很深,腦神經嚴重損,所以才導致現在這個狀態。”
“嗯,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問問,他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傅老爺子一字一句地問道,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沉穩一些。
“他醒來的幾率很小!”醫生毫沒有瞞,頓了下,補充道,“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國外有很多植人清醒的例子,隻要……”
醫生後麵說的那些,傅老爺子一句都沒聽進去,腦海中不停回響著一句話:“他醒來的幾率很小……”
醫生的意思是說,正南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麽?要像現在這樣為一個毫無知覺的廢人了嗎?
傅老爺子頓覺涼意滲了全,忍不住打了個冷。
看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剛才那個想法變行,勸那個丫頭離開傅家吧。
等到醫生做完檢查,傅老爺子才走進了病房。人一看爺爺來了,連忙給他倒了杯水,乖巧地遞到他的手裏。
“妙雨,爺爺有話要跟你說。”傅老爺子表異常的嚴肅,眉宇間染上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以為傅老爺子想安和鼓勵自己,角勾起一抹輕淡的笑容,聲應道:“爺爺,您請說。”
傅老爺子端起杯子喝下一口水,那表仿佛是在喝苦藥一樣,看上去有些痛苦。
“妙雨,離開正南吧,以後不要再管他了。”
這句話他說得無比艱難,每個字都像從齒中出來似的。
人瞬間睜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問道:“爺爺,我哪裏做得不對嗎?”
傅老爺子出布滿皺紋的大手,覆在溫的小手上,輕輕拍了幾下,語重心長地說:“就是因為你對正南太好,所以我才想讓你放下這個包袱,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不!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就要做一輩子的夫妻,不管他變什麽樣子,我都會對他不離不棄!”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對於你來說是個累贅。”
“他怎麽是累贅呢?他不僅是我的丈夫,還是……”
孩子的爸爸。
這五個字在舌尖滾了幾遍,險些口而出。
心裏清楚,為了保護正南,這件事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創廣告公司裏。
徑直走到景的辦公室,表嚴肅地說:“對不起,家裏出了一些事,想向公司請個長假。”
景詢問了一下原因,得知的老公中劇毒,為了一個植人,黯然地歎息了一聲。
“妙雨,你可以不來公司,隻要完工作就行。”景沉思片刻後,決定給開個綠燈。
“謝謝學長,真是太謝了!”
得一塌糊塗,隻覺得眼睛漲漲的,眼眸中閃起了晶亮的淚。
這幾天,王玉海一直為傅正清的事四奔走,將自己的所有關係網都用上了。
他在警察局、看守所和律師事務所裏找了不能幫得上忙的人,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力,好在最後總算得償所願。
王玉海帶著好消息來通知傅正清,他還沒落座便開口說道:“正清哥,我托了不關係,終於把你的案子搞定了。”
傅正清聽後揚了揚眉,急切地問他:“我能出去了?”
“嗯,警方比對你的口供後發現,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指認你是殺人兇手,因此不能繼續對你刑事拘留。”
王玉海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作的時候,卻頗費了一番周折。
當初傅正清親口承認自己是兇手,後來在警察提審時又胡說一氣,直接推.翻了之前的證詞。
如果警方非要跟他較真的話,會把提供假口供的罪名扣在他上。這樣的話,傅正清還得在看守所裏待上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因此被判刑,一時半會兒可就出不來了。
所以,王玉海托人找了很多關係,又派幾個律師聯合起來跟警察周旋,好不容易才把這件事了下來。
傅正清又不傻,自然知道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無比艱難,心裏對王玉海很是激。
“玉海,這個恩,我會記在心裏。”傅正清一字一句地說道。
“跟我還用這麽客氣?”王玉海勾了勾角,出一抹淡笑,“另外,你打傷竇文靖的案子,最終也被判定為正當防衛,所有的罪名都一筆勾銷了。”
聞言,傅正清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皺的眉頭隨之舒展開。
“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已經在加速辦理了,不過,有些手續是免不了的。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能被釋放了。”
傅正清微微頜首,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玉海。等我出去之後,一定替正南報仇。”
王玉海“嗯”了一聲,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言,彼此都從對方堅定的眼神中得到了鼓勵。
看守所的大門開啟。
傅家的一名傭人迎上前去,走到傅正清麵前,恭恭敬敬地問道:“大爺,我是專程來接您的。現在,您是要回家麽?”
“去醫院!”傅正清蹙了蹙眉,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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