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這也是話理不了,黃學禮雖然苦了臉,十分屈辱,但是也明白。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只能如此了。
當下一行人匆匆回了京城。
黃學禮便要派人去請京城最好的風水先生,給人做白事的法師道士。
下人跑空兩趟,黃學禮正要說見鬼了這,白越突然想起來了:“哦,別找了,你說的那些人,都在我家呢。”
由謝平生和趙三元牽頭,白越出錢,在白家甚至組織了一個臨時的,大周京城佛教道教各種有教沒教和玄學人士的團。
幸虧有朔鎮場子,要不然得話,這事傳到朝廷和皇帝耳里,還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呢?
當然了,這個團的鎮團之寶是由大周皇帝親手照葫蘆畫瓢的一張平安符。
朔從謝平生那里拿了一張平安符進宮,把他那大怨種皇兄往書房里一拽。
皇帝看著桌上放著的鬼畫符,十分不解。
“你要朕干什麼?”
“皇兄,江湖救急。”朔道:“需要一張皇兄畫的平安符,蓋個玉璽,沾點龍氣。”
皇帝瞪著朔。
朕有沒有聽錯,你讓朕干嘛?
但朔已經開始研墨了,然后把筆沾了墨水,塞進皇帝手里。
別瞪了,趕的,我最近特別忙。
哥你還是不是我親哥了,哥你趕畫,畫好了先揣懷里放一會兒。我去給母后請個安就回來拿。
然后朔就走了。
幸虧皇室子弟,從小都是琴棋書畫樣樣通的,皇帝雖然不會畫符,但是會畫畫啊,照著畫唄。
皇帝唉聲嘆氣開始畫,總管太監侍立在一旁,心道寧王殿下果然是本朝最不可得罪的人,沒有之一。
只有他,能在宮里不管怎麼胡鬧,也能被寬容和寬恕。
簡禹徐飛揚回去,問了謝平生,請了兩位擅長理白事,超度亡魂的師傅過來。
一行人進了黃義的院子,下人都被了出去,關上門。
一位師傅再確定了一下:“那位害者的尸骸,就埋在這個角落里?”
“是。”黃學禮指了一下:“就在那。”
小花園的角落,如今種了幾株翠竹,長得有一人高,風一吹窸窸窣窣的,十分有趣。
誰也想不到,就在這一道風景之下,封著一個可憐的孩子。
兩位法師點了點頭,讓人搬來一張長桌,擺上各種貢品和法。
白越在一邊站著,虔誠的看著法師做法,最后得出結論。
論招式,還是謝平生的花哨好看,一看就是謫仙人下凡。
法師將前戲做完,拿出三支香點著,招呼黃學禮。
黃學禮忙走了過去。
法師到:“請黃大人上香。”
黃學禮忙結過了香。
他站在香案前,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然后走上前去,將三支香在了香爐上。
黃學禮往后退了一步,正轉頭問法師下面怎麼辦,突然卡一聲,香斷了。
黃學禮猛的回頭,臉巨變。
三支香都斷了,落在了地上。
“這……這可如何是好?”黃學禮抖道。
白越也很郁悶。
真的有這麼邪門麼,也不想這麼邪門,越邪門,就代表有鬼的可能越大,夏撿就會越危險。
兩位法師商議了一下。
“既然對方不香火,顯然是不愿意和解的意思。但是因為沒有看見骸骨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也不好做判斷。”
黃學禮遲疑道:“那如何是好?”
“先把骸骨挖出來。”
雖然大家心里都有點的,但既然專業的說挖,那就挖吧。
也不讓外人手,黃學禮親自來。
可憐黃學禮是個文,這輩子都沒干過什麼力活兒,此時也不得不拿著鐵鍬,一下子一下子的挖土。
好在當時就是他埋的,知道在什麼地方,也知道有多深。
就這麼挖啊挖,大家等啊等,半晌,黃學禮停了下來
“不對勁。”黃學禮道:“我確定就在這個地方,我記得清清楚楚。也只有這麼深,不會再深了。”
小孩的骸骨消失了?
白越一聽,也蹲了下來。
黃學禮鏟出的每一鏟子土,都是多雙眼睛看著的,如果里面有哪怕一塊骨頭,也一定能看見。
可是確實什麼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眾人紛紛挽起袖子,將黃學禮剛才鏟出來的土又過了一遍。
確實什麼都有沒有。
“這不對勁。”白越道:“七年罷了,服和皮會消失,但骨頭絕對不會。人的骸骨在地下,千百年也不會溶解。”
要不然得話,后世也不會挖出什麼山頂人,河姆渡人。
黃學禮一的汗,有熱出來的汗,也有害怕出的冷汗。
他覺得心里一陣發涼,難道自己家里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對方早已經來過,并且出自由,如無人之境。
黃義作為嫡長子,仆從數量自然不,正常也有四個丫鬟四個小廝,還有灑掃的小丫頭,做婆子,來往的人。
黃義的院子沒有空無一人的時候,而想從花園里挖出一骸骨,那骸骨還是在竹林之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白越道:“對方早就把骸骨挖走了,這是一種可能。還有另一種可能。”
黃義實在想不出:“什麼?”
白越道:“那個小孩,本就沒有骸骨。”
眾人皆驚。
白越抱著胳膊道:“我剛才想了半天,這事著詭異,既然詭異,我們就往詭異的地方想。”
黃義的腦子實在是想不過來。
朔……雖然辦過許多詭異的案子,但是他鬼故事和恐怖電影實在是看的太了。
白越語出驚人。
“那小孩,本就不是人。”
“……”
朔不由道:“那是什麼?”
白越道:“是形。”
“形是什麼?”
白越道:“形就是那個小孩。”
“……”
大家都覺得這話題沒法聊下去了。
白越從來都有快刀斬麻的勇氣,走向案桌,拿起三香,點燃。
“我是來跟你談判的。”白越道:“我是你看中的夏撿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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