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簡直太重了。
如果是以前,不管對方是誰,葉南弦都會相信張媽的話,覺得張媽是葉家的老人了,不可能和一個孩子計較,可是現在這個孩子是誰?
那是他葉南弦的親生兒子!
張媽雖然說是他的媽,但是終究是葉家的傭人,是靠拿著葉家給的工資過活的。如今一個傭人居然欺負到了主子頭上,葉南弦的怒氣毫沒有平息,反而更加燃燒的熾烈了。
他站起來,直接將沈梓安抱在了懷裏,這才發現本該在家裏保護沈梓安的閆震和葉睿都不見了蹤影。
“閆震和葉睿呢?”
葉南弦冷冷的看著張媽,毫沒有任何的誼可言。
張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爺有點發燒,我讓閆震帶著爺去醫院看看去了。爺金枝玉葉的,可耽誤不得。”
“葉睿金枝玉葉的,梓安就可以被你隨意欺負是嗎?張媽,你雖然是我的媽,這些年我也對你禮讓有加,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也不過是葉家的一個傭人!而梓安是我的兒子!我葉南弦的親生兒子!這件事兒我已經在整個海城人民麵前說過了。你一個傭人居然這樣對待葉家的主子,怎麽?這麽多年你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是麽?”
葉南弦這些話說的毫不留,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深深地刺進了張媽的口。
有些驚訝的看著葉南弦,似乎不相信葉南弦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隨機更是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先生,你說我是傭人不假,可是這二十多年來,我早就把葉家當自己的家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先生,為了這個家好!”
“是嗎?不經我允許,就向我母親隨便胡說八道,也為我好?明知道我喜歡凱瑟琳,明知道我說梓安是我的兒子,你卻依然可以一口一個野小子的著他。他還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你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怎麽能夠如此無禮?還有這個花瓶,你說是梓安撞碎的,我倒是想問一下,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他?先別說你別調出任何的監控來調查事的真相,就算真的是梓安撞碎的又怎麽樣?整個葉家我都打算留給他的,他砸碎一個花瓶還得到你一個傭人來說三道四的教訓?你還真以為你是葉家的主人了嗎?是不是我也要把恒宇集團的總裁位子也讓給你坐坐?”
這話說得愈發冷冽了。
張媽簡直應付不過來了。
想過葉南弦會怒,也想過葉南弦會不高興,但是卻絕對沒想到葉南弦說話這麽不留麵。
家裏還有很多傭人在,本來為了辱沈梓安的,沒讓傭人離開客廳,沒想到如今被葉南弦教訓的畫麵完全的被所有用人看到了。
張媽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些話簡直比葉南弦當眾打了掌都讓難以接。
“先生,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隻是……”
“隻是什麽?我讓你離開葉家老宅,讓宋濤安排你住在了郊區的別墅,並且讓人伺候你,甚至把你當長輩一樣的伺候著,對你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如今我同意你回來了嗎?誰給你的權利可以隨便的進出葉家老宅?”
葉南弦咄咄相。
張媽有些掛不住了。
“是老夫人讓我回來的,說……”
“這裏是我當家,不是我媽!你那麽喜歡聽我媽的,怎麽不去國外伺候我媽去?”
葉南弦猛然打斷了的話。
張媽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葉南弦,從他的眼神裏,深深地看到了葉南弦的嫌棄和憤怒。
他居然嫌棄了!
張媽突然心酸不已,老淚不由得流的更兇了。
“先生,我養育了你二十多年啊,你就這樣對我?為了一個人,一個野孩子……”
“夠了!我再說一遍,沈梓安是我和沈蔓歌的親生兒子!是五年前那場大火中僥幸活下來的葉家子孫。以你的地位,還不足以讓我拿出親子鑒定給你看,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沈梓安是我葉南弦的種!這件事兒走到天邊我都不怕任何人來查。他是葉家堂堂正正的爺!以後誰再敢欺負我兒子,別怪我葉南弦不留麵!”
葉南弦說完,直接抱著沈梓安上了樓。
張媽完全蒙掉了。
葉南弦剛才說了什麽?
沈梓安居然是太太和先生的兒子?
怎麽可能呢?
太太不是在五年前已經死於那場大火了嗎?
可是沈梓安姓沈,沈蔓歌也姓沈,那個凱瑟琳也姓沈,這難道都是巧合?
難道那個凱瑟琳是太太的姐妹什麽的?
可是也沒聽說太太有什麽姐妹啊。
張媽完全的愣住了,甚至忘記了腰上的疼痛,被葉南弦這則消息砸的暈頭轉向的。
葉南弦卻不搭理,抱著沈梓安進了臥室,看著沈梓安頭上的淤青,心疼的不得了。
“疼不疼?我給你吹吹?”
葉南弦不會哄孩子。
葉睿從小就是楚夢溪帶著的,他隻是偶爾逗一逗葉睿,如今看到沈梓安這麽弱的,他居然有些心慌。
沈梓安剛才還是很委屈的,但是見到葉南弦這麽霸氣的為他出氣,沈梓安搖了搖頭說:“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我是男子漢,一點傷不算什麽的。”
“臭小子!”
葉南弦雖然這麽說著,但是眼眶卻紅了。
他一把將沈梓安抱了懷裏,低聲說:“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葉南弦是個不會輕易對任何人說對不起的人,偏偏對自己的老婆孩子他沒有任何的免疫力。
見到沈梓安傷,比他自己傷都讓人難。而沈梓安越是說不疼,他越是心疼。
沈梓安覺得自己快要被葉南弦勒的不過氣來了,可是他能覺到這個男人對他的心疼和護。
他出小胳膊,輕輕地拍打著葉南弦的後背說:“好了好了,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明明該是躲在他懷裏委屈的小屁孩,現在居然反過來安他這麽一個大人,葉南弦的心怎麽都不了了。
這孩子到底從小經曆了什麽,居然能讓他如此的懂事和?
葉南弦咬著下,盡可能的忍著眼底的酸,卻忍不了心底的心疼,猶如燎原之火一般,快速的擴散到四肢百骸。
見葉南弦完全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沈梓安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知道花瓶是誰打碎的,隻是我不想說,那個張媽是不是對你很重要啊?如果你真的很喜歡的話,我可以不和一般計較的。其實也沒說什麽話,野孩子這三個字我在國的時候也有小孩子說過我,不過被我打趴下了。這個張媽是你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對手,你放心好了,以後我盡可能躲著,我乖乖地,讓抓不到我的把柄,你就不會這麽為難了。”
葉南弦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這是他的兒子!
本應該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在整個海城橫著走都沒人敢管的太子爺,如今居然為了葉家的一個傭人如此的委曲求全。而他說被人罵做野孩子也不是第一次了,說的很是平靜,卻讓葉南弦聽得更加心酸。
“不!你不用對避諱,你是我葉南弦的兒子,是我和你媽咪的驕傲,你是葉家名正言順的太子爺,你沒有必要對任何人彎下你的脊梁。梓安,從現在開始,你有爹地護著。你不是野孩子!不管誰對你做了什麽,冤枉了你,或者誣陷了你,狠狠地反擊回去,不要管對方是什麽人。就算你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爹地幫你頂著。不要委屈自己,爹地心理難。”
葉南弦的眼淚終究是沒能忍住。
他不是一個輕易落淚的人,可是眼前的兒子卻讓他負罪沉重,更是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如果孩子大哭大鬧也就罷了,偏偏他這麽的懂事,這麽的,甚至能夠察覺到他的為難。
可是他作為沈梓安的父親,他又為孩子做了什麽?
沈梓安有些震驚的看著葉南弦,仿佛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唐子淵對他很好,好的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哪個男人對他那樣縱容和寵了,但是就算這樣,唐子淵也從來沒有說過,就斷他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還有人給他頂著。
而現在說這個話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沈梓安突然覺得有一種難以訴說的在心底流起來,滿滿的擴散著,讓他整個人都覺得溫暖如春了一般。
“老葉,謝謝你!”
沈梓安開心的笑著,剛才的委屈好像突然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葉南弦了沈梓安的頭說:“走,咱們下去把這件事兒給解決了,爹地不能讓你蒙不白之冤。”
“其實那個張媽在誣陷我之前把視頻給關掉了,我利用網絡又給打開了,你現在去看視頻的話,有所有畫麵的。”
沈梓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他本來沒打算說的,如果葉南弦聽了張媽的話,信了張媽的話,他就權當那段視頻不存在,但是對葉南弦會很失的。
但是葉南弦不但信了他,還這麽維護他,沈梓安就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不該存在著。
聽沈梓安這麽一說,葉南弦就知道了這臭小子的心思,暗自讚歎這孩子很有心機,將來如果引導得當,會是一塊好玉。
他刮了刮沈梓安的鼻子,抱著他起朝樓下走去,不過眼神卻冷了幾分。
視頻上是怎麽回事其實他已經能夠猜到了,現在他隻想知道張媽會是什麽樣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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