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嫣真的猜不出來是誰，可是看著顧元苗的表，應該是知的。

「這麼快告訴你就沒意思了，」顧元苗道：「你為什麼對蘇侯爺的事比較興趣？」

「哪有。」

顧元浩聽著妹妹說起蘇侯爺，耳朵也不自覺地豎了起來。

顧元苗瞟了一眼還在院子裏挑東西的二哥，看他收拾東西的速度慢了不，就往楚紫嫣這邊靠了靠，說道：「蘇侯爺是風流倜儻，有才，有權，而且還有趣。差點忘了，蘇侯爺的樣貌也是一等的好。

在他這個年齡里，朝中應該沒有人能比得過他的樣貌了。這樣的人，是很吸引人。」

「表姐，你說哪裏話。」楚紫嫣覺顧元苗是越扯越遠了。

「當然，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也差不到哪裏去。」顧元苗頓了頓，道：「蘇志遠好像是和二哥一般都在書院裏，可惜了，如果二哥不出去倒是可以幫你打探一下他的行蹤和好了。」

想起那人，楚紫嫣心頭湧上很不好的回憶。連忙打斷了表姐的話，說道：「我對他不興趣，表姐還是不要猜了。」

顧元苗看著臉上的認真，就住了。顧元浩的心裏卻暗自高興，可是他連自己為什麼高興，也想不清楚。

「表妹，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在書院裏給你找找吧。」

楚紫嫣道：「我還小，不著急，倒是二表哥，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就不著急娶媳婦嗎？」

「男兒要……」

「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走吧。」顧元苗拉著楚紫嫣的手，就走出了院子，說道：「哥哥就是這樣，說起這個婚事，他總要扯一大堆的事，真搞不懂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可能是表哥還沒有開竅吧。」

顧元苗拉著楚紫嫣到小花池旁邊，蹲在那裏，讓丫頭們在遠候著，兩個人就開始說開悄悄話。只是們兩個誰都沒有看到，花池旁邊有兩個人在那裏看著。

們大概聊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才走了。而那雙眼睛卻一直目送們，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

「隨緣，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時候，眼珠子都快到那兩個子上了。主子也給了你不銀子，讓你去消火了，怎麼還會對這種都沒有長齊的丫頭興趣？」

被說的那個人，面無表地回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要記得，咱們是來做什麼的。你別真的把自己當是這裏的花匠了。」

「我自有分寸。」

「那我先走了。」那人轉過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如果你需要人，我可以……」

「夠了，隨喜，我有分寸。」

「希如此，」那個隨喜的人，自嘲地說道：「其實我倒是很羨慕你，可以去想人，不像我。」

隨喜說完，眼很暗淡。

「你……」

「我沒事，我現在要回去一下，跟主子說一聲。平遠侯府的侯爺和顧文濤往甚，多次出太傅府。」

「太傅府的人會……」

隨喜說道：「我們都是小角，無權決定他們的生死。你多想想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啊。」

隨緣一人坐在地上，思忖：我是一個細作，是被陛下派來太傅府的細作。陛下本不信太傅府的一家人，權勢太大了，不得不防。

本來以為沒有的自己，來了之後才呆了一個月，他卻不想做細作了……

他閉上眼睛，回想他轉變他命運的一天……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林州一個已經下了十來天的雨了，街道上積了不的水。有些地方，因為石磚年久失修，人撒上去還能濺出來不的水。所以，在這個日子裏出門的人，很。

傍晚時分，天已經有些晚了。一個人撐著油紙傘，裹了上的服，一路快跑，子還有擺上不知道濺了多水了。

忽然，他跑到一個店鋪門前，停了下來，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收了傘。把腳上的泥蹭了蹭，看著不是太髒了，才走了進去。

「周記牙行」，牙行里做的事就是買賣奴僕，幫人找找房子，或租或買，都有。

「老闆，老闆。」

他了半天，都沒有人應聲，不免有些著急了。

「有氣的沒有?來一個啊。」

半晌，才從後面出來走出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嫗。

「客人，您來了，需要點什麼呢？」

「我要找個書，跟著我們家爺去外地的書院讀書。」

「哦，這麼回事啊。」老嫗正走了過來，攏了攏上的夾襖，道：「這才深秋，就這麼冷了，你們家爺，怎麼這個時候出去啊。一般賣兒賣的都是過了年的時候，那會多些，還可以挑一挑。這會嘛……」

「也不用太好的，隨便一個就行，現在還有現的嗎？」

「要說現的，倒是……」

「，葯熬好了，您快點吃吧。」一個大眼睛，扎個朝天辮的孩子，從後堂出來，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葯。

孩子的服打滿了補丁，臉紅撲撲的，眼睛亮亮的，那是很讓人難忘的一雙眼睛。

來人知道周記牙行里，所有過來的孩子都管周老太太，所以，直接問道：「這個孩子，能不能做我們家爺的書？」

周老太太有些猶豫，道：「你確定？」

那人點頭道：「看這樣子，應該不笨，能端茶倒水，應該沒有問題。」

說著，還走到那孩子的跟前，問道：「孩子，你多大了？」

「我十一了。」

「十一歲了，怎麼長的這麼小，我看著像八歲的。」說完，那人有些猶豫，心說，若是十一了，那價錢可能會高一點，不知道三兩銀子能不能買下來。

「那好，既然客人您看中了，那我們過來簽訂契約吧。」

「好的。」

「這孩子，家裏人有言在先，只能簽活契，您看行不行？」

那人咬了咬牙，道：「行，不過，我要簽五年的。五年，他要跟著我家爺出門遊學，五年之後回來。若是再這五年裏，有什麼閃失，我們……」

「不會有什麼閃失的，」周老太太也就是那老嫗，道：「三兩銀子，五年。」

「好。」那人大筆一揮，就簽了契約。

正要領著那孩子走的時候，周老太太住了：「我再給孩子準備點東西。」

那人好像有些吃驚，但是還是說道：「那我在門口等著。」

周老太太把那孩子到邊，遞給他一個玉佩，道：「以後，要記得，在十五歲之前都必須是臉上的東西不能掉，不能讓別人發現你的真實面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