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這世上也就是顧嬤嬤和你祖母能讓你們這個倔強的表姐低頭，」王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臉上儘是得意的笑容，卻是一點給小輩們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果然，沒一會，換上裝的陳怡靜就在顧嬤嬤的陪同下款款而來。

人群中的議論聲消失了，都獃獃地看著那昂首闊而來的人。

「這是誰家的姑娘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呢，」

「是啊，是啊，看著年歲也不小了。是誰家的兒一直藏著，不讓外人發現啊。」

「既然都出來參加宴會了，肯定是要……」說話的人說到這裏，就停住了。但是，沒說出口的話，大家都知道。

藏在深閨這麼多年，這次終於帶出來亮相了，不就是沖著宴會的主人來的。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還有幾個小姑娘更是了脯，挑釁地看著。

但是，陳怡靜卻只看著眼前的人，很規矩地走到王氏跟前，微屈了子行禮之後，就坐到了楚紫嫣的旁。

「你怎麼沒跑出去啊？」楚紫嫣低聲問道：「我都沒和舅母說你的事，可是一下子就猜到了。」

陳怡靜綳著個臉，盡量不讓楚紫嫣看到此時的真實想法，道：「我一下車，就到了顧嬤嬤，還捧著表姐為上的服讓我換上。我能不來嗎？」

「顧嬤嬤？」楚紫嫣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道：「就是剛才那個和你一起過來的嬤嬤嗎？我看著和藹可親的啊，給我的覺像是遇到了外祖母一般親切。」

陳怡靜有些奇怪地看著楚紫嫣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這般喜歡外祖母的啊，我記得你以前是能不去的時候，都不會去外婆那邊的。以前，我們幾個一塊玩的時候，想你一起，你死活都不肯。坐一會，就跟著你們府里的人就要回去，一點都不好玩。、

我這次過來，原本不打算看你，也是因為以前和你沒有玩到一起，也不了解你。只是覺得你很難接近，不過，這次看著你，變化不。」

「這種變化，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陳怡靜笑著道：「當然是變好了，我很喜歡。」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我也要聽聽。」顧元苗也加了討論之中，不一會三個人便樂一團，引起不閨秀的側目。但是王氏好像對此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安靜地喝著自己的茶。

心忖，二姑這封信上說，陳怡靜在江南那邊是不好嫁了，需要想法子嫁到京城來。可是，自己的丫頭尚且沒有著落，怎麼給找呢。算了，想辦法，讓臉，說不定機緣自己就來了呢。

坐在一旁看著們鬥嬉鬧的裴瑯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決定，真是再正確不過了。的樣子雖然不錯，可是上一套，心一套。而且，自己可以這樣，別人如果這樣就接不了。

周韶寧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一目了然，確定了他的目標之後，勾起，問道：「怎麼看著姑娘人長得不錯，後悔了？」

裴瑯搖搖頭，道：「哪裏啊，我只是慶幸自己早早結束了這次錯誤的婚約。」、

「是嗎？」周韶寧很淡定地說道：「只是希你以後不要後悔才是啊。」

「我才不會後悔呢。」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強扭的瓜也不甜，你就和人家姑娘家說清楚。」周韶寧道：「可是顧長樂和江南巡陳修宜的兒。別的不說，單沖著人家姑娘千里迢迢來找你，只是想弄明白你為什麼悔婚這一點，你要是不當面和人家說明白，真是說不過去啊。」

裴瑯仔細想了想，也對，以前也說過不次的親事。可是，自己藉著留花叢，隔上一段時間，方家就退親了。沒想到，……

「我知道了，過幾天，我就回去一趟，親自上門謝罪。」

周韶寧點點頭，然後把手臂過去，道：「你現在看看我的脈象如何？」

裴瑯搭上周韶寧的脈，剛開始臉還好點，可是過一會之後，變得越來越凝重。他很嚴肅地放下周韶寧的胳膊，然後低頭想了一會，道：「好奇怪啊，怎麼回事呢？」

「怎麼了？」

「剛才我是不是說你肝火旺盛，需要吃上幾服藥去去火？」

周韶寧點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是不是現在又不需要了，而且脈象還越來越好哦？」

裴瑯也不是什麼名醫，但是也看過不的病癥，像這種，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難不，這就是相思病，沒見到心上人時候，就是一副樣子，見到他之後，就……」

「這個結論，你能說服你自己嗎？」

裴瑯搖搖頭，道：「我沒有見過。而且，你的病癥也和相思病的不同。得了相思病，是茶飯不思，只是想著那人。可是，你卻是在邊，就和往常的樣子一樣。一離得遠了，就了肝火極旺的，脾氣也變得很不好。照你這個樣子發展下去，以後，還能不能住你的脾氣都難說了。」

「我……」

「世子，公主找您。」

裴瑯道：「那你先過去吧。」

「好，那咱們待會再聊吧。」

京城一僻靜的宅子裏，一個白鬍子老頭，一臉悲傷地看著眼前做法的子。

院子裏有棵古樹，樹下擺著香案，香案上放著的不是三牲五畜的祭品，而是一個有些發黑的骷髏頭，還有一小撮頭髮。骷髏頭很大，像是年人的。

可是，旁邊的頭髮卻很短，很，像是嬰兒的胎髮。人在旁邊手舞足蹈，裏還默念著什麼。

「你非要完這個祭祀嗎？」

子不理他。

「你知道不知道，完這個祭祀之後，你就會消失的。」

子照舊手舞足蹈，照舊念著複雜難懂的咒語。

「你難道捨得我和兒嗎？」

人還是不為所地做著他的作。

「你難道就不想見見，你太子皇兄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