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顧白朔無能狂怒這樣子,顧似錦只覺得好笑。
淡定地拍拍手,拂掉掌心殘留的糕點碎末,角勾起一嫵笑意,挑眉盯著顧白朔那雙震怒的眸子,
「兄長覺得,我應該去哪兒?」
被這麼問了一句,顧白朔明顯僵愣了一下,很快結著回話:
「我、我怎麼知道?」
「哦,原來你不知道啊?」顧似錦笑,「你娘不是死了嗎?我昨天夜裏去了國安寺,替燒香祈福,送一程。」
「你放屁!」顧白朔低怒道:「你老實跟我說,王貴家的命案,是不是你做下的!?」
顧似錦著口,佯裝驚悸,「兄長這是什麼話?他府中那麼些人,兄長覺得我竟有滔天的本事,可以把他們都殺了?」
「再說了,即便我有,我為何要殺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裏在東街見到他,我都會主躲到西街去。我閑著沒事幹了,為什麼要大半夜跑到他府上去?」
說話的語氣、神態,儼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弱的影子,
「嘖嘖,難不,兄長覺得我應該見過他嗎?這便奇怪了,不知兄長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原本跑過來興師問罪的顧白朔,這會兒倒是被顧似錦給反將了一軍。
他要是說出,昨天晚上是他將顧似錦給迷暈了送到王貴府上的,那這件事要是被顧延川知道了,肯定會重罰他。
可他若是不說,他又哪兒來的證據,來證明顧似錦昨天晚上去了王貴府上?
見顧似錦一臉得意的模樣看著他,他愈發氣不打一來。
他朝窗外睨了一眼,見無人在附近,於是合上了窗,低聲對顧似錦說:
「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哪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貴府上的命案絕對跟你不了干係!你這個毒婦!」jj.br>
「停停停。」顧似錦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蹙眉搖頭,「兄長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是來耍威風,還是來過癮?」
「你若覺得王貴是我殺的,只管去告訴父親好了。父親是督察院史,督察院和大理寺向來是一家親,這種程度的命案,若是讓大理寺手了,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到時候我若是犯了法,讓大理寺把我抓走砍頭就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全了兄長你的心愿嗎?你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將我除之而後快了嗎?」
語帶譏諷,像是故意要激怒顧白朔一樣。
顧白朔被他氣得不輕,指著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你娘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天天就知道在父親面前裝弱,實際上,你的心腸比蛇蠍還要黑!王貴滿門你都有法子能弄死,那麼母親的死,也一定跟你這個***有關!」
「你以為我不敢告訴爹你做了什麼事嗎?我現在就去跟爹說清楚,爹反正對我已經失了,大不了就是打我一頓!但是你這張假面被撕了下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裝純!」
他撂下狠話,轉就要走。
「慢著。」顧似錦於後喚住他。
顧白朔憤然回眸,惡狠狠地瞪著,「怎麼?你現在怕了!?我告訴你,晚了!」
「我倒是不怎麼怕,我只是擔心兄長現在去找了爹爹,到頭來倒霉的人,或許會是你。」
話落,從腰間拿出了半璧玉佩,在顧白朔的眼前晃了晃,「這東西,兄長眼嗎?」
顧白朔一眼就認出,那是他素日佩戴在腰間的玉佩。
於是忙低頭去看,卻發現腰間的玉佩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這玉佩你從何得來?」
他手想去搶,顧似錦卻很大氣地將半壁玉佩丟給了他,
「自然是從兄長你上得來的。你昨天夜裏抱著我,將我丟在馬車上面的時候,我順手摘下來了。」
「!!」顧白朔雙眸圓睜,驚詫不已,「你......你竟然知道?那你為什麼......」
顧似錦肅聲截斷他的話:「兄長與其關心,我被你帶去王貴府上的時候是不是醒著的,倒不如先關心關心,你丟掉的餘下那半壁玉佩在何。」
「餘下的半壁玉佩呢?那是娘留給我的,你出來!」
「你想要啊?」顧似錦托腮,微微前傾,臉上浮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悠悠道:
「去王貴府上找啊,我把它藏起來了。不過我藏得地方,若是我不說,只怕王貴的府邸就是被人翻了個底朝天,也是找不到那半壁玉佩的。」
顧白朔:「你......你什麼意思?」
顧似錦:「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若你將此事告訴父親,大理寺到時候真的徹查起來這件事,只會在兇案現場,找到你落下的那半壁玉佩。這玉佩你日日不離京都人人都知曉。
笑意更甚,一雙無辜水靈的大眼睛,沖顧白朔快速眨著:
「到時候兄長覺得,大理寺究竟會覺得人是你殺的,還是我這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殺的?」
其實顧似錦一早就知道了顧白朔和王貴的謀算。
他們在天香樓吃飯的時候大聲謀,被魏郎中的妻子聽見了。
魏郎中的妻子將此事告訴了魏郎中,又因為之前,魏郎中母親快要病逝,是顧似錦出主意才讓他能告假幾日,回家陪伴母親最後一程。
故而魏郎中便將此事提前告訴了顧似錦。
顧似錦知道,王貴只要不死,就有可能會嫁到王府去。
那隻油頭豬,是看它一眼,顧似錦就覺得想吐。
於是打算將計就計,
向魏郎中要了毒藥,本想著等顧白朔將送去王貴府上的時候,便用毒藥將王貴毒死,永絕後患。
但沒想到,楚星燃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並出手解決了王貴的滿門。
由楚星燃出手將人直接殺死,倒是比給王貴下毒,來得更真實,也更好栽贓些。
畢竟只需要將顧白朔的那半壁玉佩,丟在王貴府上,
便能順利的將這件事,栽贓嫁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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