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倭國敢不敢,葛鳴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敢!雖說眼下他這湛州水師千瘡百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且經過這一番整治,他相信湛州水師會越來越好!
再說,黎國水師又不止他這一家,若全部出,那倭國定不能保全。
若非他大黎國講究仁義禮智信,持著大國風范,不愿周邊過于,不愿百姓水深火熱,誰管他是倭還是臥呢!
他們這些對賀州出的信息做各種分析與判斷,而另一邊,盛兮在經過一番調配之后,終于將解藥做了出來。
小草幫了額頭的汗,滿眼心疼道:“夫人,接下來的事給我們便好,您去好好休息吧!”
盛兮坐在椅子上緩了緩,了一番肚里靜,這才點頭:“好,那接下來便靠你們了。”
幾位軍醫聞言急忙應是,顯然被盛兮這般本事折服了。
辛茹過來攙扶盛兮,目落在盛兮那碩大的肚子上,再看其即便發腫卻依舊看上去纖細的雙,生怕這支撐不住一下子折了。
過于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盛兮忍不住吐槽:“辛茹啊,你走這麼慢,咱們要猴年馬月才能回到屋里?”
辛茹繃著一張臉道:“夫人,這不是您肚子太大,婢子實在擔心啊!”
盛兮無奈笑道:“再擔心也不至于速,要不你干脆別扶我了,我自己走。”
不是不能走,而是眼下所有人都把當了那易碎的瓷,不能磕一下。當然,也的確不能磕,但也不至于真的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辛茹聽此當即道:“那不!大人吩咐過的,一定要對您小心照顧!而且夫人,現在日子眼見著就要到了,當真不能馬虎啊!”
盛兮算了算日子,距離生的確沒多長時間了。見辛茹眼下走路大氣都不敢出,認命地嘆氣,便由著慢走了。
解藥配好后,小草等人便直接將藥送了傷患區。
一直等在那里,生不能死不能的眾人聽聞此消息,一時間便是早已沒了活下去信念的人竟也亮起了眼眸。
沒有任何煽,也沒有多余贅述,解藥發下去,眾人喝過之后恍惚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又好似什麼都變了。
什麼變了呢?哦,是他們被救了。
他們反叛了朝廷,對朝廷生出無限厭惡與失,一心想要推翻的那個朝廷,便做了他們想要做的事。事敗被俘,本以為必死無疑,可最后救他們的依舊是朝廷。
苦難悲喜皆是他,有人心生困,有人卻給其解答:“因為辦這件事的人不同,他們心中有民,便不愿傷民。而我們事出有因,雖說難逃責罰,但他們看到了因,便理解我們造的果。如此,我們便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所以,郡主是菩薩啊!”
不知這人為何會下如此定論,反正那日之后,所有俘虜,甚至許多兵士也于心中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等辛茹一臉激地將這一稱呼告訴盛兮時,盛兮卻只是淡淡地一笑置之。
哪里有什麼菩薩,不過是在他人困頓之際了一只手罷了,但實則也是事必然而已。
小川島順利奪回,葛鳴重新安排了人駐扎。而盛兮也趁著這個便利,幫余匽疏通了未來海產養的路。
葛鳴對此無異議,更表示舉雙手歡迎。畢竟小川島面積不算太小,偌大島嶼之上若能有民生,實則也是在同那些覬覦這里的番邦宣誓著主權。這里越熱鬧,那些窺視的眼睛便能越。
葛鳴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想著之后再往這里多送些人過來。
事結束,眾人便是時候離開了。
而離開前,苦月再次見了盛兮一面,而盛兮在聽到對方對所說容后微微詫異。
“你要留在小川島?”盛兮詫異過后又忽然想起苦月本就出生在小川島,輕輕點了點頭后說,“如此也好,這里畢竟是你家。”
苦月角掀了掀,半晌后道了聲“是”。
盛兮想了想,忽然從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來一個荷包。
“這個給你。”盛兮夠不著人,便直接那荷包徑直丟了過去。
苦月一把接過,出里面是什麼當即拒絕:“郡主,這銀子我不能收!”
盛兮則道:“萬事開頭難,小川島被毀的差不多了,總要想辦法重新建起來,這銀子你收著便是。”
“可……”苦月想說,這樣他又要在心里多一份牽掛,然而下一秒卻聽說盛兮道,“這是你這次配合作戰的獎賞。放心,我會跟葛大人報的。”
苦月張了張,垂眸之際忽地笑了,再抬頭,整個人忽然就輕快起來:“那小人便收下了!多謝郡主!另外,小人還有個請求,希郡主能答應。”
“什麼請求?”盛兮問。
苦月道:“聽聞郡主的一位朋友要在這里做海產養,我想走一走郡主后門,希能在那里尋個活計做。”
盛兮沒有即刻回答,而是目落在了剛剛給苦月的荷包上。
苦月不明所以,循著目看過來。心想著盛兮應該不會想要收回這獎賞,但還是將那荷包舉了起來,對道:“郡主可以收回。”
盛兮眉梢一挑,嘖了一聲:“既是獎賞定然不能收回,你收好便是。我只是在想,你完全可以利用這銀子同余匽協商一下,如此,掙的錢豈不是更多?”
“啊,?”這次苦月是真的懵了,因為從未想過自己要。便意味著自己做東家,他從未想過……
“那便從現在開始想!”盛兮道,“其實你也算是天時地利,在自家門口做生意,守家在地的,總比在外奔波要好。而且,對我們未來生意也有好。”
強龍不地頭蛇,雖然沒人敢這“強龍”,但若是地方有保障,也能省下心思做別的。
盛兮都這般說了,苦月便不再拒絕。挲了一下那荷包,苦月不再次對盛兮道:“郡主,謝謝你!”
啟程的日子定在了明日,葛鳴特意看過天氣,確定明日會是個風平浪靜的好日子。
沈安和略懂天象,晚上特意盯著那璀璨星空看了許久,直到盛兮出來找他,他還在盯著看。
盛兮笑了,坐在他一旁,順勢靠在他肩膀上。
沈安和怕不舒服,便調整了姿勢,讓直接躺在了自己懷里。
盛兮仗著自己如今是個“珍稀種”,兩只手不安分地占著某人便宜。
沈安和讓下人們都下去,隨即反手抓住盛兮那兩只來回的手,聲音溫和又寵溺道:“別鬧。”
盛兮努了努,沈安和笑了一下,低頭吻了吻。
揩了油,又得了吻,盛兮對沈安和道:“別看了,再看它也是大晴天。”
沒有到湛州,沈安和的心始終不能放下,但不想讓盛兮擔心,便點頭說:“嗯,是個晴天。”隨即他又安了盛兮一些其他的,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后,盛兮便撐不住,要進屋去躺著。
第二日,天空晴朗,萬里無云,果然是個好天氣。
一切就緒,只等首輔大人與郡主登船。
與眾人告別后,盛兮與沈安和便沒耽擱,攜手登上船。
船行帆落,順風順水。
與來之前不同,這一次盛兮再沒有吐,看著茫茫大海,只覺心舒暢。
站在船頭,張開雙臂了一下海風烈烈,濤聲幽幽,轉過來沖沈安和笑道:“相公,你說等將來我們……”
話未說完,盛兮面倏爾一變,臉上閃過一古怪。
沈安和見狀問:“怎麼了?將來如何?”
盛兮沒有即刻回答沈安和,而是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再抬頭時對沈安和道:“相公,先不說將來,先說當下哈。你穩住,我想,我可能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