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被藏的真相（2）

林九邁著機械的腳步，緩慢的在他的面前停下腳步，舉起自己手中的照片，微紅的眼睛目不轉睛盯著他，「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有這張照片？」

凌玖月餘落在照片上，這張照片昨晚才被自己從保險箱裏拿出來，還沒來得及放回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看到了；自己完全還沒有想好……

見他沉默不言，林九將照片狠狠的摔在他的膛上；輕飄飄的照片沒有力量的往下飄，再次開口問：「那時我本就不認識你！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或者……」林九頓了一下，垂在兩側的雙手無力的攥全，「我應該這樣問你，你第一次見到我是在什麼時候？」

「和斯藍見面時……」

「你說謊！！」林九冷冽的聲音打斷他的話。凌玖月近乎條件反的回答，「我沒有說謊！」

頓時，兩個人面對面只是隔著冰冷的空氣凝視彼此，可氣氛如同被勾的雷火，一即發；凝重、沉悶，甚至連氧氣都變得很稀薄……

冰冷的聲音在半空不斷回，逐漸散去時，書房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照片如針輕輕的飄落在地上，就在凌玖月的邊，他緩慢的彎下腰，白皙纖長的手指骨骼分明，撿起照片的著一角，視線迎上林九時，一字一頓道：「不管你信與不信，那真的是我第一次見你……」

林九靜默注視著他，下意識的咬了咬，如果那次真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凌玖月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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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梁默閣痛心疾首，看著的眼神充滿了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我多想把介紹給你和爸認識……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嫁給的人是我，而不是凌玖月！！」

「我就是不想讓嫁給你啊！兒子……你聽媽說……」梁文慧心慌、焦急了，因為梁默閣從小到大從未用過這樣的態度和大聲說話，吼；委屈的眼淚立刻湧上眼眶，「媽這樣做是為你好，你不知道本就配不上你，不過是一個孤兒，還……」。

「夠了！」梁默閣大聲的呵斥，事到如今還要再說這些嗎？「在你的眼睛裏門當戶對真那麼重要嗎？我比你不了解是什麼樣的人，配不配得上我嗎？」

「閣閣……」梁文慧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老淚縱橫，「媽真的是為你好……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可媽沒有必要騙你……真的……」

不等說完，梁默閣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直接用行表達自己的不滿與心的憤怒。

「閣閣……你要去哪裏？」梁文慧一驚，立刻轉抓住他的胳膊：「你現在要去哪裏？」

「我已經長大了，就算要去哪裏也不需要向您彙報！」梁默閣用力一甩，甩開的手……

梁文慧一時沒站穩，腳步往後退連退了好幾步，最終跌倒在地上，頭撞向了茶幾，鮮頓時湧出，慘聲忽起。

梁默閣一愣，轉看到梁文慧臉上那刺眼的鮮紅傻住了，連忙上前抱住，張慌道：「媽……你怎麼樣？」

「對不起……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推倒你的……」

梁文慧孱弱的靠在他的懷中，抖的擺了擺手，眼淚在眼角閃爍，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沒事……媽……不怪你……不怪你……」

話還沒完，眼皮往下垂落，昏迷過去。

「媽……媽……」梁默閣張的面如死灰，大喊：「救護車，快救護車！！」

……

「如果你沒有說謊，為什麼不能解釋這張照片的由來？」林九水眸目不轉睛的看他，充滿了疑問與求，能夠得到答案，薄若蟬翼的睫輕，投下一片青影，「凌玖月，你解釋啊！」

凌玖月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轉渡著很慢的步調走向客廳，每一步都猶如千斤重。

林九一語不發的跟在他的後，如同一個無聲的影子，直到他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點燃一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白霧裊繞環繞著，雲里霧裏，模糊不清，唯有那星火忽明忽暗……

凌玖月極會煙，認識他這麼久，林九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當著自己的面煙。

也是此刻才知道，原來凌玖月是會煙的……

林九深深的看了他幾秒，一語不發的在他的對面坐下，雙手放在膝蓋前，不由自主的揪住服，眸不安的時而往他上瞟。

「第一次見到你的確是和斯藍的那一次見面，知道你的名字也是，我沒有說謊……」凌玖月淡淡的聲音輕描淡寫，彷彿是在描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香煙夾在指尖，煙霧緩慢的往上滕涌，一圈一圈的，又緩慢的消失的在空氣中，只能下淡淡的煙草味。

「但是在幾年前，我就知道你的存在……那時，我不知道你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

林九睜大眼睛，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認真的想要把他的話聽清楚，一字不的聽進耳朵里。

「這件事該從哪裏說起……好像應該從梁默閣留在國說起。」

凌玖月斜睨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眸深邃而平靜幽暗，被模糊了的廓，神，彷彿陷深深的回憶之中。

「那時他一心留在國，家人反對也沒用，過關係讓他進那邊的警局實習。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不管有多忙一直都保持著聯繫……」

「有人說過，人一旦了第一個失去的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其實男人也是如此。有很長一段時間梁默閣沒和我聯繫，恰好我那段時間有個很棘手的案子，也沒和他聯繫過。何況，兩個男人沒那麼黏糊磨嘰……」

「後來有一天深夜，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原來他回國了。我在醫院，差點沒認出他來——」凌玖月停頓了一下，深意的看了一眼，「那時他枯瘦伶仃，煙酗酒，憔悴不堪，無比的頹廢，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他變那樣。」

「醫生告訴我，他是酒後駕駛出的車禍，幸運的是沒有傷到其他人，他自己了重的傷。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他讓我把事下來。他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是我找人照顧他……」

林九呆愣愣的神，坐著時直了后脊骨，眼神閃爍著淚。梁默閣曾經出過車禍，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呵，自己怎麼會知道？那時，只怕自己心裏恨他，恨的要命，躲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願意聽到他的消息。

凌玖月不聲的將林九的反應盡收眼底，沒有任何的異樣的往下說：「他出院后沒有回國，也沒有回梁家。暫時住在我那，只是每天不停的煙、酗酒，有段時間他因為煙連說話都不能……也是那段時間，因為他我學會了煙。」

「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如此墮落、頹廢，我想盡辦法只想拉他一把。只是很多次我問他為什麼他一個字都不肯說，只是在喝醉后不斷的問『為什麼』；有一次他喝醉我從他的服里看到照片，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我的把照片放在了保險箱裏，他醒來一直在找這張照片，我勸他不要找了，然後我們打了一架……」

「我把他打清醒了，他認清事實后休息幾天回國答應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這張照片就這樣一直在我的保險箱裏。直到做昨晚，我才拿出來……」

如果不是這照片，林九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梁默閣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頹廢、不堪回首的黑暗時。

「所以……」林九腦子一片空白，看向他，瓣抖的撞到一起，聲音孱弱：「你第一眼看到我時，你就認出我來了。你早知道我和梁默閣有一段過去，所以婚禮那天你看到畫面時一點都不詫異，所以……」

林九的聲音近乎要崩潰了，斷斷續續：「你和我結婚是……」

「是為了報復你折磨我最好的兄弟，讓他頹廢，飽痛苦與折磨；為此我要娶了你來報復你。」凌玖月平平靜如鏡的聲音無風無浪，平靜的對調讓人心一驚一驚的疼，「呵，原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卑鄙不堪的男人。」

「我……」

凌玖月沒聽的話，眸里劃過冷冽，指尖的煙在水晶煙灰缸里湮滅。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書房走，手中還拿著那張照片。

許多的話如刺在，吞吐不得，眼淚倔強的在眼眶裏打轉，遲遲不肯下來。不是想要侮辱凌玖月的人格，只是一時間發生太多的事，腦子鬨哄，一團糟，本就想不到任何的東西。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冰冷的氧氣無聲流，吸心肺中也是冰凍的一片，冷的讓人窒息；四肢僵，周遭安靜的不像話，窗外的風景一點點的黯淡下去；霓虹點點滴滴的亮起。明月升高空，冷清的月落在地板上，凄涼無比。

兩個人第一次不算爭吵的爭吵，冰冷的沉默連冷戰都算不上，卻傷的人心撕裂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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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楊國耀知道兒子把老婆推倒進了醫院，趕過來時梁文慧已經轉普通的病房裏。忍不住的訓斥不爭氣的逆子。

「咳咳……」梁文慧咳嗽了幾聲，扯了扯楊國耀的袖子，虛弱的開口：「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跌了一下，不關閣閣的事。你別罵他……」

「這個混賬就是被你寵壞的。你如今還要縱容他……」楊國耀氣的鼻子都在噴火，被罵的梁默閣站在一旁，不反駁。

「我縱容我兒子我樂意，何況……兒子小時你寵的比我更厲害……」梁文慧沒好氣，深呼吸幾口氣，「你去找醫生幫我問問，我怎麼覺呼吸很不暢快，悶的心難。」

楊國耀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知道是妻子想要包庇兒子，遲疑片刻，厲聲道：「照顧好你媽！」

轉走出病房。

梁默閣走到病床邊站著，低下頭，深深的歉疚道：「對不起，媽！！」

梁文慧手要拉他，梁默閣連忙拉住的手坐下，「媽，你別，不然一會頭又該暈了。」

「媽沒事……」梁文慧溺的目看他，語重心長道：「你是我生下來的，你是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嗎？」

「媽……」梁默閣心頭一時間極了。

原本氣恨拆散了自己和小九，否則現在自己應該和小九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可一邊想到這些年梁文慧對自己的好，縱容，每次自己惹爸生氣，都是媽在包庇自己；從小到大他都沒挨過爸的打，不是爸捨不得打，而是每次自己要被打，媽都會將他護在後……

要去國外念書，是媽支持的；要留在那邊是媽暗地裏支持的……

這是生他養他，寵了他這麼多年的媽，他再氣再恨，也沒辦法真正的去恨，傷害……

「孩子，就算你再恨媽，惱媽，媽也要說……」梁文慧的握住他的手，輕嘆：「你說媽重視門當戶對，是沒錯；可是你想想如今這個社會哪家長沒有這樣的思想。好，就算我撇去這箇舊觀念，就算是孤兒，我不介意的世份，是這個人本，我就不會讓進楊家的大門。」

「為什麼？」梁默閣不明白的看著，「到底是為什麼？媽？」

「因為……因為……」梁文慧言又止，話還沒怎麼說，眼淚委屈的往下掉，那些恥的難以啟齒。

「媽，你別哭……媽……」

梁默閣一看到掉眼淚，立刻慌了，拿紙巾乾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