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半躬了下，和善而真誠。

顧輕輕面僵了僵，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男人，今天是轉了？

有些懵懵地跟著厲澤衍一起，將月亮媽媽送回房間。

聽著他低聲細語的跟月亮媽媽閑談，代注意事項，吩咐人好好照顧。

顧輕輕覺得世界玄幻了。

這，還是認識的那個厲澤衍嗎？

直到上車回程，顧輕輕才回過神來。

他突然示好，難道又在算計什麼？

想到這里，就忍不住側頭，多看了他幾眼。

厲澤衍正閉目養神，覺到一道視線鎖定在自己上，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看夠了嗎？”

冰冷的語氣，滿滿厲冰山范兒。

顧輕輕臉頰一燙，剛要懟他自，卻驀地瞳孔一。

“小心！”

驚呼出聲的同時，雙手大力地將他往前一推，整個人直地撲到他的背后上。

砰——

一聲巨響，震得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連來往的車輛都停了下來。

一輛重裝的大貨車從斜刺里沖出來，筆直地撞在了車子后排，厲澤衍的位置。

深凹的車，碎裂的玻璃，滾滾的白煙……

一切都在電火石之間。

厲澤衍的頭撞在前排的椅背上，很快就反應過來發生什麼。

他回過頭，就看到顧輕輕緩緩閉上眼睛，順著他后背的位置，慢慢了下去。

殷紅的，順著的額角留下來，那麼的目驚心……

心，像是突然被什麼撕裂開來，呼呼地往里灌著冷風，鼓脹得像是要炸裂開。

“輕輕、顧輕輕！你給我睜開眼，你別睡……”

他抱著癱的，冷峻的面容上終于有了一裂隙。

醫院，搶救室。

厲澤衍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看著那亮起的“手中”，握在在前的雙手，因為用力而指骨泛白。

如果不是，現在躺在里面被搶救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了。

那麼多的，那麼嚴重的撞擊，一定很疼很疼……

厲澤衍閉上眼，斂住眼底復雜的緒。

那一刻，是哪來的勇氣？

“三。”

宋偉的聲音，拉回男人的思緒。

厲澤衍睜開眼，深眸已然恢復冷冽清明：“你怎麼樣？”

宋偉了額頭上的紗布：“屬下沒事，只是輕微傷。三，這幾位是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察。”

警察向厲澤衍微微頷首，道：“肇事司機跑了，我們現在正在全力追捕。雖然那條路上的監控不多，但當時路過的幾輛私家車上都有行車記錄儀，我們現在已經基本鎖定嫌疑人。”

厲澤衍抬眸，冰冷的視線銳利如刀：“不要基本鎖定，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