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前的空地上，已經堆滿大堆聞訊趕來的鄰居，他們圍一個圓，正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

羅子瑩掙扎著從夜臨沉上下來，抖著不敢上前。

愧疚如山石在心，得不上氣。

“我不去，你去！”

那麼高的距離，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是聰聰鮮淋漓的樣子。

捂住口，強忍住胃里翻涌的酸。

夜臨沉無奈，只能將扶到一旁，自己撥開人群，了進去。

聰聰平躺在地上，雙眸閉，下是一張帶著濃烈時代氣息的國民床單。大朵鮮艷的紅花，映著聰聰蒼白的小臉，看得人目驚心。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對著他又是拍臉又是掐人中：“聰聰？聰聰？沈思霄，醒醒……”

“這孩子，怎麼回事啊？我們明明都用床單接住他了，這麼還是暈過去了？”一個著肩膀的大叔疑道。

“就是啊！肯定沒讓他摔在地上。”

“會不會是嚇著了，畢竟這麼高？”

夜臨沉聽著大家七八舌的討論，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剛才在天臺上，他果然沒看錯。

在他跟聰聰說話拉鋸的時候，附近熱心的鄰居們及時做了應急措施。

人群外，羅子瑩聽著眾人的討論，恍惚置夢境。

他沒事嗎？

不，好像是有事的。

片刻，突然反應過來，驚呼道：“救護車！快救護車！”

說著，哆哆嗦嗦地出手機，抖著在上面輸120……

與此同時，人群里，夜臨沉已經來到聰聰邊。

他蹲起他的瞳孔看了看，又了他的呼吸和脈搏。

還是熱的，脈搏和呼吸雖然有些慢，但還好都在。

他立刻手，想將他抱起來，可手臂剛穿過小家伙的，就被旁邊熱心鄰居七八舌阻止。

“喲，小伙子，使不得使不得！”

“他可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就算我們用床單接住了，但那面有些挫傷什麼的。不能隨便移的，萬一造二次傷害就麻煩了。”

“對喲，你別看我們都是些老骨頭，但現在醫院進社區，都給我們科普了。你還是等醫生來吧！”

“可……”夜臨沉擔心。

擔心他會有傷，擔心晚一點，會來不及。

“你放心好了，我們絕對接住他了。”一個大媽看出他的疑慮，解釋道：“胳臂都要給我們抻斷了，但是我們都沒有松手。他還是個孩子，未來可比我們這些老胳膊老有用的。”

“謝謝！謝謝你們！”

夜臨沉聽著眾人的話，不住紅了眼眶：“聰聰，你聽到了嗎？有這麼多爺爺、叔叔阿姨不顧自己的安危關心你護你、對你寄予厚，你千萬不能放棄，知道嗎？”

仿若福至心靈，隨著他話音落下，地上的聰聰緩緩睜開眼睛。

他茫然地環視著周圍，目在看清夜臨沉的瞬間清明：“夜哥哥……”

小貓似的聲音，在這一刻，宛如天籟。

“醒了！醒了！沒事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

每個人臉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